余则成的身上受伤不轻,他的左臂不能动弹,饶是如此他依旧颤颤巍巍将手里的一份资料递给藤田方正。
“报告藤田将军,郭司长,属下根据郭司长的安排假扮成水路‘蛇船’,成功蹲到中统越狱杀手杜马,战斗激烈,我们折损了结果弟兄,杜马被击毙,我们在他的身上以及住所内找到了这些情报。属下无能,没能抓到活口,还请藤田将军、郭司长治罪。”
“余次长,为帝国效力,何罪之有,郭司长,没想到你居然还能在如此繁忙的工作之中安排杜马的事情并且取得了如此成绩,帝国有郭司长如此栋梁,实乃幸事。”
藤田方正很意外,看了看郭汝缜之后简单在情报资料上面扫过一眼后将交给了郭汝缜。
“为新政府效力是属下的本分。”郭汝缜说着接过情报,然后他看了看汪曼春和梁仲春,藤田方正很明白郭汝缜的意思对梁仲春和汪曼春说:“你们二位抓紧回去交接相关事宜,另外,解除明楼的人身限制令,但是他的工作暂时还不能恢复。”
梁仲春和汪曼春走出了办公室,这时候郭汝缜才开始向藤田方正汇报。
“郭司长,杜马的这份情报看似很平常,不知道里面暗藏什么玄机呢?如果仅仅是普通通讯,不会让杜马敢于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献身。”
“藤田将军,杜马越狱之后属下就安排余次长及其新训练的别动队的精英在水陆秘密布防,别动队的人都是新面孔,比七十六号更适合蹲点埋伏,而且最近毒蝎的事情闹得纷纷扬扬,潜伏的杜马肯定也知道我们最近精力都在毒蝎和王天风的身上,所以他和他的主子觉得潜回山城的时机到了,
他不知道的是,我笃定他会走水路,果不其然,正好掉入我们的口袋,余次长不辱使命取得的这份情报其实是三重暗语密码,中统的三重暗语我刚刚好知道,情报里说的是要杜马回去,有重要的刺杀任务安排。”
郭汝缜拿着情报用一支铅笔勾勾画画,这份原本普普通通的情报里面就读出了新的内容:陈年老酒已温好,宴席将开。
“哦,重要的刺杀任务?”
“是的,陈年老酒在军统和中统内的意思就是自己和在意的‘老对手’,温热、喝酒这些词就是准备暗杀的意思,而宴席就是刺杀的意思,杜马是中统头号杀手,他要出手的对象肯定是高高层人物。”
“郭司长,你铲除了杜马这个隐患,可喜可贺啊,余次长,你也辛苦了。”藤田方正本以为击毙杜马就算完事了至于杜马的任务,他本就不关心。
“藤田将军,还记得属下前几日告诉您的事情吗?我觉得行动最好的时机已经到了。”
“郭司长,你的意思是说,你要回山城?”
“是的,我要回山城,寻找机会,刺杀郑耀先!”
郭汝缜的话一说出口,这次让藤田方正大吃一惊。
郭汝缜的确和自己说过要刺杀郑耀先的想法,当时他以为这是郭汝缜为南造云子报仇心切的情况下的狠话而已,没想到他是来真的。
“藤田将军,高占龙和军统六哥郑耀先一直不和,属下以为,杜马这次会山城的目标如果不是帝国高官,那就很有可能是军统的人,这说明最近山城很乱,敌人乱了,我的机会就来了,我说过,我要杀掉郑耀先,为南造云子报仇!”
藤田方正皱着眉头在办公室内踱步走了两个来回说:“好个英雄虎胆郭司长,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今晚就动身。”
“好!那就完全按照郭司长的意思去办,我会协调山城特高课全力配合你的行动,不过,我要求你安然无恙的回来。”
“谢藤田将军!协调帝国山城特工会造成情报走露的可能性增大,属下一个人秘密前往最好,属下此行速战速决,无论结果如何,会在一周之内返回。”
藤田方正点了点头,郭汝缜说的没错,战斗到了如今地步,敌我双方的情报部门交错在一起,任何命令如果知道的人太多,走露的风险就会增大。
“郭司长,我会在沪上的报刊刊登一些你的采访和消息,以此掩人耳目,这边毒蝎的事情你说的很对,无论如何我们是胜利的一方面,剩下的事情就让七十六号和美云彩织去搞吧,我在这里祝郭桑山城之行,马到成功!”
“谢藤田将军!”
郭汝缜给藤田方正行了一个军礼就离开准备了,当天晚上十点钟,郭汝缜身穿格子风衣,拿着杜马的机票登上了赶往山城的飞机。<a href="http://www.166xs.cc" target="_blank">www.166xs.cc</a>
除了藤田方正和余则成之外,没有人知道郭汝缜去了哪里,藤田方正幻想着郭汝缜此行能击杀山城国民党高官,最好是能把军统六哥郑耀先的人头拿来,到那个时候,他藤田方正在帝国内部可是露脸了。
另一方面,汪曼春则是在明楼解除人身限制时候约着明楼一起到了黄浦大酒店,今天下午她觉得自己再一次成为了明楼感情的全世界,她为这一刻等了很久,也付出了很多,好在,她等到了。
汪曼春安排朱徽茵根据缴获的密码本进行监听,随时关注第三战区的战情况,经受了严刑拷打的明台终于可以消停一晚上了,今天晚上的汪曼春从女魔头化身为温柔时尚的沪上摩登女郎,她开心的挽着明楼的胳膊走进了黄浦大酒店的总统套房。
谁也不会把今晚的汪曼春和七十六号杀人不眨眼的女魔联系起来,一身旗袍的她活脱脱就是个热恋中的小女孩。
失落的梁仲春独坐在房间里,双眼直愣愣地看着妻儿的照片,脸色铁青。或许是盯视的时间久了,竟慢慢产生了幻觉。
梁太太牵着小男孩,深情道:“我原来以为我在你眼里是多余的,你赶我走,无非就是恋着别的女人。到了重庆我才知道,你是有苦衷的。我什么都不说了,我等你回来。等抗战胜利了,我们一家团圆。”
“很多事情已经回不了头了。”梁仲春叹道。
“我对感情的事情,虽然很敏感,但是并不顽固,童小姐她……”
“不是感情的事,是,是……做了汉奸的人,一辈子都上不了岸了。”
梁太太的声音忽然变得很凄厉:“你必须回来,你要不回来,我们怎么办?”
梁仲春倏地站起来,忽觉原来是幻象,不禁一身冷汗,有苦难言。
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了一长一短的敲门声。
没想到,这个时候阿诚居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