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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8章 无限玩家的鬼妻
    有那么一瞬间,谢青其实想直接说这是我对象,所以我了解他的想法。

    可他终究还是没那么说,因为他说不出来。

    尽管他和林织该干的都干了,不该干的也干了,看起来是那么回事,但又根本不是。

    谢青也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按照他以往的风格,他分明可以大大方方地承认他和林织是情侣,以此来劝退其他有心思的人,然后再抱着林织撒娇,表示吃醋了再要些好处,明目张胆地霸占着林织身边的位置。

    林织绝对不会否认他们的关系的,谢青清楚,可是……可是……林织也不会主动承认。

    也对,林织需要承认什么呢,反正他死了,他还可以找别人呢。

    还找处男,还找纯情男大,反正英年早逝的帅哥又不只他谢青一个,眼前不就有一个,比他年轻比他纯,真烦,这种人能不能活久点,别到地府了还要内卷行吗。

    “真羡慕你们的默契,能够在同一场再遇到也挺幸运的。”

    张云昭颇有些歆羡地说,在逃生游戏里能遇见熟人的感觉真的太好了。

    谢青点头:“对,所以我们签订了契约。”

    无限游戏允许玩家们结伴逃生,积分商城里契约书500积分一份,玩家们各自购买,在对方的契约书上签下姓名就算组队成功。

    组队状态下积分产物可以共享,单方面毁约或者其中一位死亡,契约自动作废。

    每位玩家最多可以与六位玩家进行契约,契约人数大于副本容纳人数时,副本会随机纳入玩家。

    其他人自然地将谢青口中的契约当成了这种,表情有些诧异,但又觉得不意外。

    五百积分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相当于全部的积蓄了,童童的积分甚至还没有这么多,而且在这种危机四伏的环境下,选择同伴大家都是慎之又慎。

    张云昭更羡慕了,张也略有些羡慕地说:“关羽和张飞真的会这样。”

    听到这句话,刘悦不合时宜地笑出声。

    谢青对着林织眨了眨眼,他也没说谎,他们之间的确签了契约,还是比商城契约更高级的血契。

    不过他要再次吐槽积分商城不合理的定价,他看见一件高开叉旗袍也是五百积分,它凭什么能和契约书一个价格,会不会做生意啊?

    谢青现在兜里就剩不到一百积分,连件超短裙都买不起,还要留着给林织买糖。

    后悔,现在就是很后悔,之前为什么要乱花积分呢,甚至买了个硬币。

    谢青的后悔没人感受的到,尽管屋子里还在漏水,但气氛已经轻快了些,大家打算立刻离开柴房去找郭叔。

    屋外大雨倾盆,天边阴云堆积,光线昏暗不似上午,倒像是晚间。

    暴雨有些阻隔大家的脚步,柴房里也找不到雨伞,可等雨停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

    张问:“我们去哪儿找郭叔?”

    在他问完后,一个答案同时浮现在大家的脑海里。

    林织:“那个会计家。”

    大家不约而同地点头,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郭叔早就出门了,那么他肯定不在家里,刚刚出事他也不在人群中,现在肯定也不在祠堂里,村里就几个可疑的地点,他和老说过了保重,肯定也不会去老家,那么只剩一个地方,那个开着门里面却没有人的会计家里。

    刘悦:“这么大的雨你们好弄吗?”

    刘悦有速度型天赋,她倒是不在意暴雨,只要她跑的够快就行。

    张:“没问题,看我的。”

    他伸出了手,低喃道:“一蓑烟雨任平生。”

    他的身上具现化了雨披和斗笠,足以应对大雨。

    刘悦惊叹:“哇,你这个炫。”

    所有人默默点头,确实够炫。

    张嘴角有些得意地上扬,继续念道:“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他手上又出现了一套避雨设备,递给了刘悦。

    “蓑衣伫立,碧波天际,风过荡千余。”

    张又弄出了一套给张云昭,正准备搜肠刮肚继续念的时候,林织抬手阻止他。

    “我们不需要,”林织摇头,看向谢青又看向童童,对他示意道,“抱上她。”

    这么大的雨,童童自己也不好走,谢青抱着会快一些。

    童童对着他们俩道谢:“谢谢两位哥哥。”

    谢青笑眼弯弯地抱起了童童,倒不是高兴抱小孩,而是高兴林织口中的‘我们’,听着就舒心。

    大家一起往前走,灰白色的雾气在大雨中并不明显,笼罩在谢青和林织的周身,雨点被阻隔,从旁滑落。

    等走到村口会计家时,大家更确定郭叔可能在里面,因为之前一直开着的房门,今天反常地关上了。

    这不是这场大雨的缘故,这雨来的突然,村民们基本都在祠堂里避雨,敞开的那些房门也没人回来关上。

    谢青推了推房门,发现了阻力。

    “里面有人,被反锁了。”

    张:“我想想有没有什么开门的成语或者古诗文,要是芝麻开门能用就好了。”

    刘悦搓了搓有些发冷的面颊说:“本来我还很羡慕你这天赋的,现在觉得还好没在我手上,这也太费劲了。”

    谢青:“不用那么麻烦。”

    谢青放下了童童站定,抬腿用力一踹,内里的门闩断裂,在暴雨中声响并不突出。

    “开了。”

    谢青看向林织,邀功的意味一点也不遮掩。

    林织赞赏地点头,走进了房屋里。

    谢青虽然有心脏病,但由于他身前热衷锻炼来折磨自己,所以他并不是病秧子,脱衣有肉,肌肉紧实,这一点他已经充分体验过了。

    主屋的门也关着,大家进去后,有个矮瘦的男人正在里面写账本,看见一堆陌生人出现,神色警惕又慌张。

    他想也不想地就要往外跑,轻轻的响指声在屋内响起,跑路的男人立刻哀嚎地跪在了地上,抱着小腿打滚。

    他的小腿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子弹洞穿的伤痕,地上却没有弹壳。

    张云昭收回手,面对大家的注视,腼腆的笑了笑。

    张:“空气弹,有点帅啊。”

    谢青也不得不承认,有点被他装到了,下次他也可以试试把光进行压缩,打入怪的身体里。

    林织倒是不在意其他人的天赋,掀开了帘子进了卧室,在床底下发现了被绑着手堵着嘴昏迷的郭叔。

    谢青把绑在郭叔身上的绳子用在了那个矮瘦的会计身上,那个人还不死心地扭动,谢青捏着下巴想了想,他的光对怪物有效,对人类有致盲效果,那还能不能有其他作用呢?

    他的手中浮现光团,逐渐凝实缩小成光点,以极快的速度冲撞向男人的腿间,男人痛的额头渗出冷汗。

    “看来还是做不到穿透,或许以后可以。”

    谢青自言自语,那个男人听到后不再动弹,老老实实地坐在了那里。

    郭叔转醒,急匆匆地说:“谢谢你们救了我,我现在要去找柳姐说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一瘸一拐地往外走,无视门外的风雨。

    “海娘娘的神像倒了,她正在和所有村民修补,你现在去说恐怕也晚了,就算她想相信,村子里那些明知道根本没有海娘娘的男人,也不会让她相信。”

    少年的声音透着股凉意,如同阴冷的穿堂风。

    郭叔的背影一僵,那个被绑着的会计也震惊地看着林织。

    “而且你觉得村里的人,会相信你所说的真相吗?”

    群体性的愚昧是件很荒谬的事情,即使他们知道不对,也会将事情往合理化的方向塑造,从而颠倒错对。

    郭叔的背影佝偻了些,他转过身说:“就算他们不相信我也会说,说不定只要那些有错的人死了,她们的怨气也就消了,总不能让村里的人都没了活路。”

    刘悦忍不住出声讽刺:“要是当年你能这么想,或许后面的很多新娘都不用死,她们也有活路了。”

    通过线索他们得知七年前老撞破了村里一些人对新娘做的坏事,被割了舌头剁了手指,郭叔对这件事显然知情,甚至可能知道的更早,但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郭叔自嘲地笑了笑:“我也是有错的人。”

    林织无意听他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的话,直截了当地问道:“根本没有什么海娘娘的恩赐,账本有问题,收支不平衡,有外账填入,对吗?”

    刘悦他们恍然大悟,他们一直觉得海娘娘这个干扰因素有点说不通,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能解释的通了。

    郭叔点了点头,被林织眼风扫到的会计也点了点头。

    “外账从那些女孩身上来,你们把她们放在船上,对吗?”

    两人再次点头,张和刘悦已经爆了粗口,连张云昭都握紧了拳头。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骗局,怪事发生之前,船上就出事了,对吗?”

    林织一连个问句,戳破了从这个小渔村里诞生的阴谋。

    “这个我不知道,我有段时间没出海了,但应该是,他是从海上逃回来的,他应该知道。”

    郭叔指向了那个会计说:“他不是我们村的人,是他们专门找来算账本的人。”

    会计战战兢兢地说了海上发生的事,他并没有亲眼目睹,只看到了事后。

    “船上全是死人,看守的几个男的,玩的两个老板都死了,那些女人全都不见了,我们本以为是有别的船发现了,把女人们都抢走了,他们先坐船去找,我和几个人坐小船先回村。”

    “那些去追的人没跟着回来,第一天海就把船的残骸给送回来了,他们肯定都死了。”

    会计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对眼下的情况也很害怕。

    林织想到了那片海域徘徊的怨气,那些女人没有被带走,她们只是跳下去了,沉入了海底。

    “妈的,一群畜生。”

    刘悦忍不住踹了男人两脚,恨不得踢爆他的头。

    林织已经很少有这样的情绪起伏,他沉着脸坐在椅子上,周遭的空气都物理意义上的冷了几分。

    郭叔长叹了一声,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如林织所说的那样,海娘娘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根本没有什么海娘娘。

    六十年前,董海丰跑的很远,发现了一片物产丰富的海域和一个小岛,由此产生了一个计划。

    他对养女陈阿莲早就起了歹心,编造了一个海娘娘的传说,将陈阿莲送到了海上,以此满足自己的私欲。

    年后,这件事情被早觉得古怪的董晴的男人在海上撞破,于是这个第一个被‘海娘娘’救的男人,也照葫芦画瓢,选了村里一个女孩满足私欲。

    他比董海丰有野心的多,可不满足在岛上私养女人,把人悄悄地带到了船上,以这个为福利,让信任的人给自己干活。

    要不是怕村里人起疑,年一个的新娘早就满足不了他们。

    直到那片海域的资源渐渐枯竭,得到的收成和他们往年差不多,他们就开始想别的办法,没有鱼了,他们就决定从外面买鱼来伪装丰收,继续维持这个假象。

    但这样下去收支不平衡总不是一回事,他们也早就不满足玩女人,于是想到了用女人们去赚钱的办法。

    他们放弃了那个小岛,把女人们养在船上,开着船去别的海,去给那些在海上漂的做生意,打鱼本来就是辛苦事,出海需要很久,有这样的服务,自然有生意,更别说还有那么多商船。

    弄到后来,他们都懒得弄鱼丰收的假象,只是把无关的人遣散回家,直接把钱分给认真打鱼的渔民们,额外收入的私帐他们私底下分,那些不知情的人还真的以为是海娘娘赐予他们丰收,当然欢天喜地。

    他们对女人的需求量越来越大,所以这几年海娘娘娶妻的频率就越高。董媛是唯一一个不甘愿也被送过去的新娘,因为她长得漂亮,男人们非要她不可。

    这个小渔村闭塞极了,即使有那么几个人听说了海上有这么一艘玩乐的船,不敢也不会说什么。

    不仅是因为老是前车之鉴,他们也是隐形的获利者。

    毕竟海娘娘只娶女人,不娶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