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拂面,繁星璀璨。
慕楚钦负手而立,站于悬崖峭壁之上,人就仿佛和昏黑的天,如昼的地融为一体,成为天地相交的连接点。
“沙沙沙……”
背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绵软又好听,像在海边随风涌来的潮水一般。
慕楚钦把玩着手里的碎布条,眸光寒意迸发,笑道:“在下还以为宋仙君晕了,今晚就不来了。”
宋纤云不敢离崖边太近,只能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盯着慕楚钦挺直的后背。
“你引我出来,究竟是要做什么?”
他醒后,特意支开师尊来到此处。
宋纤云只在六师叔的口中知道点慕楚钦的消息。
自认为自己没有过得罪他的地方。
而初次见面,慕楚钦此番做派,就让宋纤云惴惴不安。
慕楚钦黑发轻扬,高束的马尾展现浓烈的少年风采。
空中传来一阵劲风,脚步微动,等宋纤云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慕楚钦拉着手腕拽到了崖边。
剑一派的房屋在崖下,此时渺小如蚁,参天的大树,被尽收眼底。
宋纤云瞳孔一缩,挣扎着要起身回去,却发现自己手脚软了,难以再移动一步,后背密密麻麻爬上冷汗。
太……太高了。
“呵……”慕楚钦冷哼一声,“怎么,这么点高度就怕了?”
“当初衣衫尽裂,躺在魔尊身下肆意承欢,侮辱我门派土地时,在下见宋仙君可从未怕过。”
说着,慕楚钦舔了舔干裂的唇角,“甚至可以说——甘之如饴。”
宋纤云艰难地偏头,不去看眼下巍然的高。
尽管心中早已准备,但是听到慕楚钦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宋纤云还是忍不住身子一抖,唇色苍白。
宋纤云喃喃:“你看到了?”
“岂止是看到,在下还看完了整个过程,话说,仙君身子这么弱,怎么承受住的?”
慕楚钦话语肮脏,不堪入耳。
宋纤云越听,心就越沉,最后恍若一只残缺的小舟,坠入海底,被泥沙冲刷,摧毁。
慕楚钦蹲下,轻而易举地捉住宋纤云,将手中魔族特有衣物的碎布条温柔地,像戴手链一般,缠上那纤细雪白的肌肤。
莞尔笑道:“看完了演出,在下就将这个碎落的衣料收藏,这样的碎布条,几乎每一块,都蕴含您和魔尊交媾的气息,在下还有很多呢。”
宋纤云被羞辱的浑身发抖,他本就生得眉目如画,清冷出尘,此时满含悲愤,难以挪动地半躺在崖边,一边是黑沉沉的云雾,另一边是浅浅光晕的草地,整个人就像是破碎的美玉,凄凉脆弱。
宋纤云咬牙道:“你究竟想要什么?”
慕楚钦私下叫他出来,绝不只是为了羞辱他一番。
定是有利可图。
想着,宋纤云握紧了手,抬眼恨恨地看着高高在上的慕楚钦。
原著里并没有描写过慕楚钦这个人物。
最终的结局应该也只是东方问天现世,和剑一派一同被屠杀,一把大火烧成齑粉。
慕楚钦抬手,捧住宋纤云白生生的脸颊,拇指停留在唇边,轻柔地擦拭着,眼神风雨欲来。
宋纤云不适地偏了偏头。
却被慕楚钦强硬地擎住下巴,钳得生疼。
慕楚钦冷笑着凝望向宋纤云恐慌的眸子,声音低沉,道:“仙君为何要怕,在下又不会对您做什么,毕竟,仙尊不嫌弃,在下可嫌恶得紧。”
“我只是不明白,你一个废物,凭什么还能继续做修仙界最强者的弟子?权尹掌门心瞎眼盲,怎么就看上了你,我的天赋灵根,哪一样比不上你?”
“凭什么收你做徒弟,不要我?!”
慕楚钦的神色涌上偏执,在暗色的天光下,如一只嘶吼低鸣的野兽,诉说着天道的不公。
他手上的力度加大,宋纤云下巴疼得紧,牙齿被动地咬住唇瓣,撕裂出血,瑰艳至极。
慕楚钦目光渐深,似乎是鲜血刺激到了他,他怒道:“是凭你床上功夫好么?若是如此,在下就毫无怨言了。”
宋纤云惊骇地瞪大双眸。
单薄的身躯气得发颤。
但被人牵制,反抗不得分毫。
“我想要的,是权尹婵娟的大弟子之位,但现在看来是得不到了,所以,在下觉得,把你从上面拉下来,也是一个绝好的选择。”
慕楚钦猛然松开了手。
宋纤云偏头,吐出一口血沫,忍住颊边还存在的剧痛,冷道:“你是要我离开师尊,不再当他的弟子?”166小说
“对。”慕楚钦语气不轻不重,却很有威慑力。“只要你不在大弟子这个位置,在下自然不会把您和魔尊的事情说出去。权尹掌门应该不知道您在剑一派做的腌臜事吧,如果知道的话,那您应该会直接被赶出宗门的吧。”
“瞧瞧在下,真是善良,为了仙君的名声,思虑周全啊。不是直接把这事昭告天下,而是让您做选择。”
慕楚钦慕强。
他爱慕一切强者。
自然将权尹婵娟也归到这一范围。
而他又是自尊心极强的人,他嫉恨自己被赶下山,而宋纤云却成功拜入权尹婵娟门下。
他蔑视厌恨宋纤云即使没有灵力,也能终其一生占据着那个位置。
他会觉得,这是对强者的侮辱。
而他,即使超过宋纤云,比宋纤云强。
却始终是别人的笑柄。
慕楚钦不甘,人有时的执念会极为扭曲,所以慕楚钦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他庆幸自己抓到了宋纤云的把柄,否则,真的无从下手呢。
原来,山矾宗传出的什么卧薪尝胆,重创魔尊的英举,是指雌伏在他人身下。
什么卧薪尝胆,简直贻笑大方。
分明是卧床尝*。
宋纤云勉强直起身子,在凌冽的风中,发丝飞舞,问道:“你做出威胁逼迫的事情,不怕我师尊知晓么?”
慕楚钦眸子里充满疯狂的恨意,让人为之胆寒。
他似乎被“师尊”二字刺激到了,冲上来按住宋纤云无力的两只手往上压,微凉的指尖摩挲过宋纤云修长的颈项,只要他稍一用力,皮下这根流淌血液的血管将会被立刻划开。
慕楚钦寒笑一声,声音嘶哑,道:“你怎么敢的啊?”
“你怎么敢称他为师尊?!”
“你一个欲求不满的贱人,怎么配啊?!”
慕楚钦勾唇道:“是我的师尊,他是我的师尊,师尊他是不会知道的,因为你怕,不是吗?”
宋纤云随着慕楚钦的目光往下看,看到了自己颤动的双腿。
他是怕。
但他这是怕高。
宋纤云嘴角还有一丝血迹,脸上的笑容却真诚干净,清澈透底。
他低声道:“不好意思了,我师尊,已经知道这一切了。”
下一刻,在风声中。
衣帛碎裂。
“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