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瑜和许晴顶着黑眼圈,打着瞌睡,早早起床,继续新一天的煎熬。
灵堂设在自家院子里,哀乐一直循环播放,一刻也没有停。
夜里关闭好门窗,其实也能睡,只是大门口的扩音器,时不时的嚷嚷几句村里的警示语句,把她们从睡梦中惊醒。
由于许宏伟和村里的大哥、二哥起冲突,又和族长吵了几句,导致老人死后,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格外的凄凉。
不知是谁想出来的歪主意,在他们家门口的大树上,挂了一个扩音器,不分日夜的吆喝,实在让她们烦不胜烦。
许宏伟这次回来,带了一个司机,虽然不是保镖,但在他进入拘留所之后,在家里多多少少也能震慑宵小,让村里人不敢太过分。
大门口,又传来了扩音器的吆喝声:“老人死亡七天之内,必须火化,如果不遵守规矩,村里有权代家属执行火化。”
白芷瑜正在洗漱,听到这句吆喝声,气得差点把牙刷扔掉。
“简直欺人太甚!”
许晴也红着眼圈说道:“他们这些人太坏了,明显不想让我爸见奶奶最后一面!”
两人洗漱完毕,只涂了护肤霜,没敢化妆,生怕被村里人戳脊梁骨,说闲话。
院子里的灵堂,一直都有许宏伟带回来的中年司机照应,如果门口的扩音器不吵时,他缩在取暖器旁边,也能睡一会。
此刻,司机也被吵醒了,对着门口骂了几句,便起来给灵堂里的香炉,重新点上几柱香。
司机看到白芷瑜过来,便道:“白总,这些人越来越过分了,要不要我把采沙场的工人喊来几十个?”
白芷瑜摇头:“这个村子很大,村里的宗族势力太强了,一千多口人呢,把整个采沙场的工人全叫来都没用,反而会把事情越闹越复杂。我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没有话语权,再忍忍吧,希望能撑到老许出来。”
“唉,许总至少还有六七天才能出来,我们能撑到那时候吗?”中年司机很发愁,他是拖家带口的老实人,想不出办法解决眼前的困境。
许晴点了外卖,从镇子上过来,只需要十来分钟。
三人简单的吃过早餐,还没来得及收拾,就见大门被人从外面踹开。
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被十几名强壮的青壮年簇拥着,走进院子。
这位老人就是许家村的族长,虽然不是村长,但是在村子里的威望,比村长厉害多了。
对了,这个村的村长是他儿子。
许家族长神态威严的说道:“宏伟媳妇,情况我已经让人在你家大门口的喇叭里讲清楚了,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白芷瑜说道:“族长,村里的什么规矩我不明白,但是你得让宏伟出来见他母亲最后一面,才能火化!”
“你这外来的媳妇,咋就这么糊涂呢,村里的规矩,不管谁死了,必须在七天之内火化!如果你不听劝,我明天就让人帮你!”
白芷瑜也被他们逼出了火气,怒道:“你敢!大不了我们找人把老人的尸体运出村子,以后也不葬在村里了!”
许氏族长傲然说道:“死在村里的人,我说了算,你试试可能运出去?就算你能运出去,没有我开的证明,你也火化不了!”
“你……”
双方正在剑拔弩张的争吵,萧行云带着两个保镖,突然从大门口走了进来。
“你们聊什么呢,这么热闹,谁这么急着火化?是你吗,这位老人家?”萧行云笑眯眯的盯上了许家族长。<a href="http://www.166xs.cc" target="_blank">www.166xs.cc</a>
许家族长气得胡子都撅起来了:“年轻人,你会不会说话?你才急着火化呢!”
“老人家,别急啊,这里就你一位老人,你不急着火化,催什么啊?”
“你、你眼瞎啊,没看到棺材里躺着一位吗?”
“没看到,就看到你在这里活蹦乱跳的,对了,你到底要不要火化?我专做殡葬服务一条龙,只要你点个头,我一个小时就能把你烧成灰。”
“你、你、你……气死我了……快快,速效救心丸!”许家族长气坏了,心脏病都犯了,在身边村民的搀扶下,掏出救心丸,往嘴里塞了几粒,才缓过劲。
村里的其他人,终于反应过来,关切的喊道:“老族长,你没事吧?你别气了,这小子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交给我们大伙收拾他!”
许晴和白芷瑜看到萧行云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院子里,就像做梦一样,感觉特别不真实。
“云哥!”许晴红着眼圈,一头扑进萧行云的怀里,放声大哭。
太想念了,太委屈了,这个破地方,她再也不想回来了。
爷爷没有了,奶奶也没有了,还被这里的叔叔、伯伯欺负,什么故土难离,如果能够选择,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回这个老家。
看到萧行云,许晴就像看到了主心骨。
她本来想喊老公的,只是这里人太多了,母亲还在旁边,她决定矜持一点。
只是没想到,没控制住情绪,哭得稀里哗啦的,根本收不住。
白芷瑜也暗暗抹泪,压在心中的千斤巨石,总算松了一点缝隙。
看到这个男人,总能让人安心,似乎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问题。
她走过去,拍了拍许晴的肩膀,本来想劝她注意场合,别再哭了。
不知咋回事,可能听到许晴的哭声太惨烈了,居然没忍住,和他们抱在一起,三人哭成一团。
不对,萧行云绝对没哭,只是哭笑不得。
自己闪亮出场,刚刚取得初步的装逼效果,正要扩大战绩,把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古董怼飞,却被她们两个抱住了。
“唉,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萧行云无奈,只好轻声安慰,知道她们受委屈了。
像白芷瑜这样的女强人,都委屈成这样,许晴这样没有太多社会经验的女孩,心中又该是何等的惶恐不安。
“好了好了,不哭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你们在旁边看着就行了。”
萧行云终于抽出手,把两个女人分开,再哭下去,我的两条胳膊都被你们挤麻了。
许家的老族长吃了几粒救心丸,恢复一丝精神,在村民的搀扶下,他愤怒的指着萧行云:“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你有什么资格替许宏伟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