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我这不是不想让你违背自己心意吗,再哭我可心疼了。”
菊仙粉面羞红,渐渐止住哭泣。
韩枫又问她:“你以前叫什么名字?”
菊仙摇摇头,“我没名字,被卖到这里以后,就叫菊仙。”
韩枫说道:“以后就是全新的生活了,得换个名字才好,你有什么喜欢的名字?”
听他说全新的生活,菊仙心里甜的像蜜一样,这里的生活再好,终究是见不得人的去处,怎么能比得上跟心上人生活在一起呢?
声音低得像蚊子,喃喃道:“全凭爷定夺。”
韩枫不禁感慨,还真是温柔顺从啊。
思索一番,从腰间摘下一个玉佩给她,“你拿了这玉,以后就叫佩玉怎么样?有了这玉,哪怕我一时不在你身边,也有个念想,就像我陪着你似的。”
菊仙哪见过这等浪漫,当下感动的泪眼蒙蒙,捧着玉佩紧紧放在胸前。
“那以后,妾身就叫佩玉了。”
韩枫大喜,佩玉从他身上挣扎下来,端起桌上的一杯茶,递给韩枫,盈盈道:“爷,方才是我不懂事了,没能服侍您,您请喝茶。”
这就是奉茶了。
韩枫接过来抿一口,重新放回桌子上,又把她拽过来,“以后不要这样拘束,我很随和的,欢快活泼一点不好吗?”
哪有年轻女孩子不喜欢灵动活泼的?
只是长久以来的压抑和规矩的训练把天性压制住了而已,听到韩枫这样体贴温柔,不禁心神荡漾,把头埋在他怀里,说了一声“是”。
她的身量并不算高,但可谓娇小玲珑,因为在这里并不缺少吃食,所以营养很足,肉嘟嘟的,小腰却只有两扎多长。
正享受着,老鸨的声音从外间传来,“韩少爷!席面摆在哪?”
韩枫还真有点饿了,毕竟早上吃的很清淡,就喝了些粥,于是答道:“就摆在这里好了。”
佩玉从她身上下来,乖巧侍立一旁,帮着布菜。
这是东兴居的上等席面,满满一桌子都是响当当的名菜。
其中摆在正中间的,是五样东兴居的招牌菜,分别是芙蓉鸡片、烩乌鱼蛋、酱爆鸡丁、葱烧海参、炸鸭胗。
其中芙蓉鸡片最为盛名,这道菜后来还被改变了些许做法,进入了淮扬菜、川菜等菜系。
这道菜做法复杂繁琐,好吃又好看,在如今很受文人墨客好评。
至于烩乌鱼蛋,那更是鲁菜特色,前朝的大美食家袁枚曾经在他的《随园食单》中记录过此菜。
所谓乌鱼蛋,就是墨鱼的卵,呈椭圆形,外面裹着一层半透明的薄皮,它含有大量蛋白质,一向被视为海味珍品。
东兴居做的烩乌鱼蛋,酸辣鲜香,开胃利口,汤色浅黄,质感软嫩,韩枫吃的不亦乐乎。
佩玉就在一旁斟酒、剔骨、清理杯碟,偶尔还被韩枫揽过喂一口菜。
突然间韩枫想起来曾经在一些书里看到的情节,嘿嘿笑道:“来个皮杯!”
佩玉打小受到训练,对于这些风月之事无疑是十分熟悉,见情郎要求,只得照做,红着脸喝了一口酒凑过来。
......
一顿饭吃的心旷神怡,莳花馆备了马车,送佩玉跟韩枫回府。
门房远远瞧见祥子拉车过来,冲里头喊一声:“少爷回府了!”
白文礼就出来迎着,肩膀上还挂着白毛巾,跟个跑堂的一样。
虚扶着少爷从黄包车上下来,用白毛巾掸掸身上的灰尘,又见后面的刘顺子引着一架马车过来,车架子上头挂着莳花馆的牌子,心里明白几分,等着听少爷说怎么安排。
果然,韩枫开口道,“把后面罩房拾掇一间出来,给佩玉住。”
白文礼点点头,“是,少爷,房子都是现成的,我再置办些家具搁里头。”
想必这佩玉就是马车里那位小姨娘的名字了。
这年头,纳个妾很少有大办的,顶多家里摆几桌席面,请新人给主人主母奉茶就了事。
至于从堂子里买回来的姑娘,那就更没有什么仪式了,接回来就接回来了,你要是大操大办,反而引人嘲笑。
白文礼自然不会大惊小怪,自家少爷还未婚娶,找个枕边人照顾起居算什么大事?
社会风气如此,对于男人,特别是有钱人格外宽容。
住这样的宅子,要是没有两房三房姨太太,说不定别人还得嘀咕这家主人是不是不行呢。
领着佩玉到了内院,刘氏正领着两个侄女洒扫整理,见韩枫回来,连忙迎上来。
一看他后面还跟着一个姿色不亚于自己的女子,刘氏眼神不禁一暗,上来一个万福,开口道:“少爷回来了。”
“嗯。”韩枫指着身后的佩玉介绍道:“这是佩玉,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