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白文礼在门口接着,韩枫照例伸开双臂,让他拿着毛巾掸掸身上的灰尘。
韩枫说道:“老白,每天都得这么掸灰吗,感觉我衣服也不脏啊。”
韩枫都让白文礼培养出习惯来了,一回家先不进大门,而是张开了双臂让他掸掸身上。
白文礼笑道:“少爷,这可不是真的怕有灰,您没看要是您白天回来,我就不给你掸吗,晚上回来啊,怕带回来什么东西,于是站在门口掸掸,也不知道是哪年间传下来规矩。”
韩枫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儿,他还一直纳闷儿呢,心想自己又不是孩子,出去一趟身上哪有那么脏啊,至于那么天天掸来掸去的。
“哎,老白,我今天上鑫园了,他们那澡堂子真不错,你啊,回头找几个人,在内宅修上一个室内的池子,外宅也弄上一间洗澡间,天挺热的,洗洗更健康。”
“得嘞,少爷,您擎好吧,原来有的王府就带那样的洗澡池子,下边还烧着地龙,无论冬夏,都能洗,要不我照样子给您弄一个?”
韩枫大喜,“那就更好了,老白,辛苦你了。”
“瞧您说的,没您哪有我的饭吃,成了,掸干净了,您快进去吧。”
韩枫一身轻松的进了宅院,还没进屋呢,就听到里头有抽泣声音。
只听佩玉劝道:“好姐姐,你就别哭了,眼睛都哭红了,等少爷回来了,给他说一声,接济一番不就完了吗?”
等她说完,秀莹也说道:“咱们今天不是给她们钱了吗,起码活下去不成问题,她们拿着钱,买了粮食回乡下,乡下家里不也能过上好日子,再说了,你们当初家里饿死人,也没见这些亲戚帮你们啊。”
刘氏抽抽噎噎,“妹妹,你不知道,不是不想帮,大伙儿,都没吃的,我那叔伯婶子,为了给我们小辈省下一口榆树皮磨粉做的饽饽,生生把自己勒死了,大家都穷,今天我见了她,就又想起以前的日子,想起我爹娘。”
韩枫走进来,一看,刘氏正在那哭哭啼啼,见韩枫回来了,连忙擦了眼泪,背过脸去,不敢哭出声来,抽抽噎噎的,好是可怜。
“怎么了这是?白天不还好好的吗,怎么就这样了?”
刘氏不回答,只是抽噎,还有些畏惧的样子。
韩枫故意问佩玉:“怎么了,你俩欺负她啦?”
佩玉美目白了他一眼:“平时都是你夜里欺负她,我们什么时候欺负过她。”
“那是怎么了,嘿,别哭啦,有什么事儿就说。”
韩枫坐在一边,端着茶碗喝茶。
秀莹见他问的急,料想他不会生气,就说道:“还是我来说吧,今天啊,我们三个人闲着没事儿,就让白管家准备马车,到珠市口看珠花去了。”
看来女人逛街的习惯自古有之,珠市口就是卖珠花头饰的地方。
韩枫喝口茶,“嗯,然后呢?没买到想要的首饰,然后哭了?这有什么的,回头我找袁二,他认识的人多,喜欢什么首饰,一准给你们送来。”
秀莹又好笑又感动,“我的爷,这都哪跟哪啊,我们像是那为了几个首饰而哭的人吗?是刘氏姐姐,我们正逛呢,没想到在街边的花子里,看到了她老家亲戚。”
韩枫随口道:“那是好事儿啊,怎么不请到家里来。”
这话一出口,三女都震惊了,连刘氏也没了动静,一下子扭过身子,盯住韩枫,然后一下扑进他怀里。
“爷,我死了也心甘了!有你这句话,我死了也心甘了!”
佩玉跟秀莹也是美目含情看着他,一副痴痴的样子。
韩枫手忙脚乱的安慰刘氏,他是真喜欢这个总是害羞的大御姐,自从来了家里,话不多说,总是闷头干活儿,但把韩枫照顾的很好,虽然害羞吧,但每次韩枫提出什么新花样儿,就连佩玉都不敢承受的,刘氏也能咬着牙承受。
“怎么了这是,哎,佩玉,她到底怎么了?”
佩玉悠悠道:“爷,要不怎么说您不食人间烟火,好似天上的仙人呢。您不知道,这民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何况是我跟刘氏姐姐这样被您买下来的,有一帮穷亲戚,那是见面了也不敢相认,生怕给自家男人丢人。”
刘氏头埋在韩枫怀里,“爷,您打我吧,今天见到的,是我叔家妹妹,我,我把我攒下来的大洋,都给了她了。”
这年月,家里的钱都是男人的,即使赏了家眷,也不能随便花,尤其是不能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