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
火车抵达青岛站。
陈六子已经提前赶到了青岛,众人问他会长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就是不说,一问就露出标志性的憨笑。
他正跟曾国文站在最前面,领着一众会员迎接韩枫。
人群中,老何叔赫然在列。
他前段时间受马屏之死刺激,毅然加入了布业协会。
奇怪的是,火车明明已经到站了,可过了半个钟点,还是没人出来。
“那里站的不是陈掌柜吗,他们在这干嘛?”
“哎呦,你瞧瞧,后面还有这老些掌柜的,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瞧这样子,像是接人吧。”
“接人?什么人能让这些人大早上就在这杵着?”
“那谁知道呢,反正不是你爹我。”
不光是围观人群在议论,这些工厂老板们同样在议论。
“你说,这会长是什么样儿?”
“得老威风了吧,这手段,这魄力,这财力,话说这场商战,一般人能打起来吗?”
“关键是还打赢了,我算是服了,开了眼了!这是什么手笔,什么智谋,什么势力!”
“天一样的本事,海一样的银子!”
“对对对,这话说得好,天一样的本事,海一样的银子!”
突然,远处人群一阵骚动。
先是嗡嗡的声音,然后声音渐渐变大,再最后变成激动的呐喊。
“青山老狗死了!”
“青山老狗死了!”
众人先是吃惊,然后狂喜,老天开了眼了!
......
青山博新那天握住刀,闭上眼睛。
随后又放下。
不,我还不能死!
我要等着,我要等着帝国军队占领这片土地,我要用血与火来洗刷我的耻辱!
我要用这些卑鄙下等人的尸体,来垒成我荣耀的高塔!
做完了心理建设的青山博新飞快给大本营打电报解释,坦然承认错误,并描绘了下一步计划。
大本营震怒,但青山博新的确很重要,如果换一个人接替他,还需要重新磨合适应,本着帝国利益为上的原则,加之青山家族不断奔走,银弹攻势至下,青山博新顺利的被允许戴罪立功。
可今天一早,竟然被发现死在自己的房间里。
初步判断是自杀,切腹。
不过诡异的一点是,他跪倒的方向不是海那边的扶桑,而是面向西方的城外。
那里,有一处墓地。
......
“苍天有眼!青山老狗终于丧命,狗东西到了底下要被油锅炸一万遍!”
“怎么死的,谁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听说是自己切腹。”
有人咬牙切齿道:“便宜了他个狗东西。”
“应该把老祖宗的刑罚都抬出来,车裂!”
“车裂都便宜他了,檀香刑听过吗,老手艺了。”
正讨论着,突然又有人喊,“有人出来了!”
只见站里出来一个华服年轻人,走在最前面,身边跟着长随和管事,后面乌泱泱的军士跟武师,护着家眷。
曾国文跟陈寿亭连忙带人上前。
“少爷!”
“会长!”
众人有些傻眼,这就是会长?这不就是个富家公子哥吗?
韩枫表现的不是那么和蔼,淡淡点点头,气势散发,环视四周。
工厂主们心里一紧,有的感觉喘不过气来,尤其是那些后来见到势头不对才加入布业协会的,纷纷低下头,不敢跟他对视。
韩枫冲曾国文点点头,“开会。”
白文礼带人护送着家眷到早已包下的渤海饭店,韩枫则领着人浩浩荡荡前往布业协会办事处。
一队队人马站在街道上维持秩序。
每到一个路口,自然有人拦住车流人流。
韩枫没有上车,曾国文就站在一侧引路,人群朝着办事处走去。
人们看傻了。
一个贵气逼人的年轻男子昂首挺胸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的,是这座城市最有钱的一撮人。
路过扶桑人的地盘时,让许多人铭记一生的场面出现了。
韩枫转头问道:“明义,让你带的东西呢?”
明义麻利的举起两挂鞭炮,“少爷,这呢!”
韩枫看着扶桑人办公处楼前跟苍蝇一般乱撞的鬼子,咧嘴一笑,“点了!给他们道道喜!”
鞭炮齐鸣!
嚣张跋扈!
韩枫扭头道:“都看清楚了!这他妈是咱们的地盘,以后,咱们说了算!”说完又恶狠狠盯着扶桑办事处门口那些人,“妈了个巴子,以后再有不长眼的,今天放鞭炮,明天就扔手雷!”
鞭炮响完,全场鸦雀无声。
很多扶桑武士死死盯住这边,手按在刀把上,青筋展露。
可大本营的电报里说了,德意志人无比强硬,国府态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