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袁寒云正听曲儿呢,坐在软塌上搂着一个,旁边还有个女先生红着脸唱昆曲。
袁二摇头晃脑,墙角的冰鉴发出阵阵凉气,又有美人在怀,佳人在侧,最近的生活好极了,越来越受老爹重视,跟了大哥之后也不缺钱花,各种风雅爱好都能一一践行。
正享受着呢,突然门外响起急促敲门声。
袁寒云在写字作画和玩女人的时候最讨厌被打扰,皱着眉问道:“什么事儿,要是没有要紧的事儿,自己去领板子!”
“爷,上海来信。”
袁寒云站起身来,整理一下长衫,咳嗽一声,走了出去。
一路到了书房,关上门,下人才拿出电报纸。
袁寒云速速看了,是越看越心惊,越看越胆怕。
我的哥!你是真行啊!你干脆把天捅破得了!
挥退下人,袁寒云开始满屋子绕圈,这他妈也太考验我的演技了!袁二公子开始一遍一遍的演练。
“爹!不好了!”
“父亲!不好了!”
“爹!爹!快起来,大事不好了!”
外头伺候的下人们面面相觑,二公子又抽什么风呢这是?
“二少爷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兴许是什么新剧种吧,”
深夜。
老袁仗着体力好,晚上又喝了酒,胡天胡地了一番之后沉沉睡去。
突然间满府鸡犬不宁!
“爹!爹!不好了!”
“快快通禀,不得阻拦!大事不好!”
“快啊!把我爹叫起来,慢了我要你们脑袋!”
只见袁二公子一副失魂落魄模样,冲进老袁的宅院。
下人们被吓坏了,咋的了这是,有人造反了?改朝换代了又?赶紧去叫老袁。
老袁被惊醒,摸起来枪咔一下上了膛,出门就见到儿子在外头,脑门子上都是汗,不由沉声问道:“稳着点,说,怎么了!”
袁寒云上气不接下气,“爹,淞沪,淞沪护军使衙门异动,军队有集结现象!”
老袁接过下人递过来的外衫披上,一把将袁寒云拎起来,一直拎到书房。
又喊进来几个副官,一连串吩咐道:“老段的宅子,小徐的宅子,冠儒的宅子,还有冯华甫在京的家眷,各派两队人马,看住了,如果有异动,格杀勿论,告诉蔡成勋,京畿部队马上进城,守住四门。”
说罢老袁又开始写手谕,写好一张递给副官一张,然后又补充道:“驻扎胶东的兵马南下,布防滕县徐州一带,电令冯华甫,要求其汇报驻扎情况,看其有无异动,如无异动,要求其率部向南异动,驻扎上海以北。”
副官们纷纷敬礼离去。
老袁自顾自开始披挂,开口问道:“详细说说,怎么回事。”
袁寒云张大了嘴,自己是不是玩大了?
“韩兄发电报过来,说是卢振河集结人马,要进上海。”
“为何要进上海?”老袁目光炯炯。
“不到啊!”
老袁起身来回踱步,“财赋重地,天下膏腴,老段啊老段,我还没死,你就这么忍不住吗?”
砰砰砰又是敲门声。
“进!”
“报告大统领!卢振河发通电表示要辞职!”
老袁挥挥手,副官下去了。
紧紧抿着嘴,老袁压抑着怒火,威严的八字胡不断颤抖,然后轻蔑笑了一声,“老子在朝鲜镇边,在小站练兵,怎么,老了老了,你们这些娃娃也想造反,呵呵,哈哈哈!”
袁寒云痛苦的闭上眼睛,我的哥呀,你这是出的啥损招儿啊!
砰砰砰!
“报告大统领!”
“进!”老袁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表情肃穆,丝毫不见慌乱。
手下进来,递过来一张电报纸,俯身轻声道:“南面传来消息,确实有异动,已经完成了集结,不过被杨善德阻止,解散回了营房。”
老袁接过电报纸扫了几眼,然后用锐利目光看向儿子。
袁寒云身子一颤,完了,完了,这下惨了。
“你那个韩大哥,真杀了他儿子?”
袁寒云希望老爹等会儿抽自己能抽的轻一点,认命的点点头,闭上眼睛,早知道说啥也得在裤子里缝上几层垫子再来。
“行,有空叫家里来吃饭,我要见见他,贼羔子怪恶唻还,折腾起来不时闲,连老子都敢利用。”
说罢,老袁吩咐道:“前面的命令都撤了,让小蔡不用异动了,给冯华甫的电报照发不误。”然后瞪了儿子一眼,“滚回去睡觉。”
见老爹走了,袁寒云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