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云当然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安排,只不过性格如此,喜欢咋咋呼呼罢了。
韩枫看着跑的气喘吁吁的寒云,开言笑道:“还别说,挺想你跟大伙儿的。”
袁寒云傻了,绕着大哥转了几圈,四下打量了一遍,“大哥,您没事儿吧,咱们头两天才一块吃了饭,您还说要养猪呢!我跟您说,我可听大夫说,有种病叫呆症,就是说啊,这个人老了之后......”
看着刘子祥面色不善,袁寒云嘿嘿一笑,说不下去了,拱拱手道:“开玩笑,开玩笑。”
白明义上来上茶,没奉到手上,而是放在花厅的小几上,韩枫伸伸手,示意坐下再说。
端起茶杯来,韩枫问寒云,“你一天咋咋呼呼,没个正形,什么我叛变了,我叛的哪门子变?”
袁寒云翘着二郎腿,喝了一口茶,“大哥,人家都说,你现在都跟我那哥哥好的穿一条裤子了,现在,我那哥哥心里头的那点想法人尽皆知,简直能说他是小司马了,就这个模范团来说,上上下下盯得死死地的,您说您来趟这浑水干嘛?”
韩枫看了寒云一会儿,问道:“你说上上下下都盯得死死的,那你告诉我,具体都有哪些人,盯得死死的呢?”
寒云一看大哥在考校自己,来了兴趣,坐直了身子,慢慢道:“嗯,那可就多了,就一点一点来说吧,在这京里,盯得最紧的有两个衙门,一个是陆军府,一个是财务府,不过他们的想法不一样,陆军府的段老虎,是绝对不想让这个模范团成立的,毕竟模范团一成,摆明了是要培养中层青年军官,这些人一但启用,老家伙们还有位置在?有人甚至放出风来,大公子不是想练模范团吗,那尽管练,能启用一个,就算他们输!”
韩枫心说你还是太嫩了,你觉得你老爹那个老谋深算的主儿,能让这帮丘八拿住吗,“那就通过将军府的名义把他们互调,听话的,接收新军官的,给你换个大地盘,不听话的,给你换到穷乡僻壤去,甚至夺了你的位子,你有什么办法?”
寒云目瞪口呆:“怎么能这样?那大伙儿也不会就范吧,只要心齐,来个拒不奉诏,既不要人,也不接受互调......”
说到这里,寒云泄了气,是啊,只要心齐就可以,可关键是心不齐啊!
这玩意儿就跟拆迁是一样一样的。
虽然这些年来拆迁就等于暴富的想法日益深入人心,但在刚开始原始积累的时候,拆迁可不是暴富的代名词,尤其是棚改,那就是个火药桶,原来的地方虽小虽破,但是好歹是个家,拆了之后搞货币安置,发现到手的钱是买不了一套楼房的。
这时候就出现了矛盾,然而矛盾总能被化解,原因就在这里,你拖着不走,总有人走,当多数变成少数,一点一点化解,事情就好办了,你就被动了。
往往都是家里有吃官饭的,下个通知文件,要服从大局,带头搬走,不搬?你还想评优评先不,甚至直接停职检查的也多的是。
然后就是家里社会联系比较多的,你又不是一个人活着,你总有亲戚朋友吧?于是发动各种人来劝你,从你亲戚,到你老板,或者生意伙伴,你要开饭店做个小买卖,那就隔三差五去检查检查,真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这样一来,剩下都是死硬派,但这些死硬派除了又死有硬,既没有什么社会影响,也没有什么高明的手段,你不是死硬吗,人家不怕你死,人家比你更硬。
古今中外,道理皆准,老袁对付这些军头儿,就跟对付拆迁户是一样一样的。
寒云泄了气,难道还真让自己那哥哥掌了大宝不成?
于是接着道:“不光是陆军府,还有财务府呢!”
韩枫把玩着茶杯盖,不紧不慢问道:“财务府又怎么了?”
“要钱!练兵要钱啊大哥!教官要请,军饷要开,不仅要开,还要多开,重金买人心啊!这钱从哪来,还不是从财务府来,现在财务府可是捉襟见肘,恨不得一块钱掰开当成两块花,他们肯出钱为了大公子做嫁衣裳,这里头还有一个关节,那就是段老虎不同意,要是财务府东凑西凑真的给了钱,段老虎一生气,给各个军头打招呼,以后各地厘金一分钱都不上缴给财务府,那军头们恐怕得乐坏了,到时候,财务府上哪儿哭去?”
韩枫乐了,“不是,寒云,这里头的一二三四五六,你看的倒还挺清楚呢!”
寒云顿时骄傲起来,“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