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韩枫神清气爽地起来,在院里打了一套拳。
回到屋里,景语挣扎着要起来摆饭,昨天折腾的过头,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韩枫连忙拦住,吩咐道:“你们睡醒了再吃,今天我到前面去吃,反正还有公务。”
临出门不忘喊一句,“那几个,都别装睡了,昨天怎么不羞?”
林依依傻傻回了一句,“昨天也羞了呀,是你按着...”
几人再也装不下去,又嬉笑着彼此嘲笑起来。
韩枫到了前衙,让白明义简单摆几个小菜,弄碗粥,还没喝完,只听得外面车马喧嚣,白明义赶忙出去,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在镇守使府跟前喧嚷,结果不多时,白明义带着一西装革履之人匆匆赶来。
只见来人身材并不高大,甚至有些瘦小,留着山羊胡,戴一副眼镜,见面就直呼,“子静,救一救我!”
韩枫有点吃惊,来人他认识,但也只是知道而已,以前并没有什么交情,因此连忙让他坐下,又奉了茶,“子欣兄,何出此言呐?”
刚刚就任外事府总长的陆子欣顾不得喝茶,看了看白明义,白明义识趣退下,屏退外面站岗的人,把门关好。
陆子欣这才脱口而出,“日置益见了统领,递交了新的二十一条,言称若不同意,必将兵戎相见!”
去年,本子就想就胶东权益的问题进行讨论,但那是有前提的,就是他们打算武力驱逐汉斯人,占领胶东以及胶济铁路沿线,但是在汉斯人表现出的坚决和带嘤明确表示不支持的情况下,他们没有把武力占有付诸实施。
韩枫本以为,既然胶东没有被占领,那么主要由胶东权益问题引发的二十一条事件就不会再发生了,没想到,本子贼心不死,还是把这件事提上了日程。
见陆子欣为此事来找自己,韩枫已经明白了八九分,恐怕是要借自己跟洋人的关系,从中斡旋此事。
可自己并不在中枢,且事发突然,不能着急表态,所以垫了一句话:“竟有此事?”
陆子欣急道:“镇守使,这是什么事情,我敢在这上边玩笑?”
“那总长不在帝京视事,跑到津卫找我做什么?”
陆子欣顾不上不好意思,“跟我们要好的芮恩施公使现在去了沪上,即便他在,恐怕周旋起来也多有困难,子静你跟各国洋人都有来往,还望你操一操心,出一出力啊!”
韩枫假意道:“可那只是生意来往,这等外事,容不得我们置喙吧?”
见他不应承,陆子欣急的握紧拳头,又不断作揖,“镇守使啊镇守使,十万火急,你就行行好,当是救一救我,召集在津卫的那些个领事,把消息放出去,请他们大造舆论便是!”
韩枫还是不接话,反而开口问道:“统领怎么说?”
要是大头倾向于同意,那韩枫一句话都不会多说,大家往后分道扬镳,不要再谈什么情分。
陆子欣满面倦容,“日置益前日面见的统领,警告称如有泄露,本子将断然采取行动,当晚,统领召外事府与陆军府开会,问倘若开战,胜算几何,当时没人说话,过了半晌,陆军府一位顾问说,以当年本子跟毛熊战争时的军力来算,如果是正面战场,我们的部队恐怕抵抗不了四十八小时。”
韩枫冷笑一声,“然后统领要求谈判。”
陆子欣不说话了,过了半晌,才疲惫开口道:“统领要求我们尽快拿个法子出来,并且要尽快跟洋人接触,请他们施加压力,小顾已经去见了朱尔典,条约的第五号内容同样影响了他们的利益。”
韩枫冷笑一声,“又是他妈的以夷制夷,咱们四万万人,一定要以夷制夷吗?”
四十八小时当然是鬼话,即便焙羊一触即溃,但以龙国的战略纵深,别说四十八小时,四十八月,四十八年都能打得,关键看有没有那个魄力,而放弃太平美梦的决心。
无非是各怀鬼胎罢了,大头舍不得让嫡系送死,让地方诸侯上去送,人家又不是傻逼。
韩枫不大高兴,“既然要谈,来找我做什么,我又能出什么力?”
陆子欣有些着急,直接把一沓子纸拍在书案上,“镇守使,第三号,第三号要求,他们要把汉冶萍变成合办,周边矿山,未得同意,不能开采,现在这可是您的产业!他们这是算旧账,原来的债务本来就是一笔烂账,现在搞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