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的缝合处有两排不规则的齿印,分别处于皮肉外翻之间。
看来不像是普通的刀子或是匕首所带来的攻击,倒更像是被什么特制军刺或者是带倒刺的刀子刺伤。
伤口四周的皮肤颜色呈黑紫色,一看就是中毒极深的症状。
萧永年无端的就有些来气,说道,“这是哪个医生缝合包扎的?毒素都没有排干净就忙着缝合包扎起来做什么?他以为包得好看这毒就不会发作了?”
“医生也知道军师属于中毒症状,各种解毒方法都试过了。”妖黎出声解释。
她也阴沉着脸看着伤口四周的情况,说道,“之前颜色没有这么深,也只是有一些发红而已,没想到,短短时间竟然蔓延这么快。”
“蔓延这么快?”萧永年无奈笑道,“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的话,等到这毒性蔓延五脏,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你知道这是什么毒?”妖黎瞪着大眼睛看着萧永年,问道。
“糜。”萧永年说出一个很怪异的名字。
“糜?是什么?”妖黎着急的问道。
“糜烂的糜。”萧永年认真地说道。
“……”
妖黎沉默,光听这个‘糜’字,她就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糜这种毒素非常可怕,不仅毒素蔓延迅速,而且毒性猛烈,中毒的人会全身内脏溃烂而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军师中的就是这种毒。”萧永年耐心的解释着说道。
他说话的时候,正用从妖黎手里接过来的那把消过毒的剪刀,一点点的剪掉军师后背伤口上缝合的丝线。
萧永年知道的毒,一般都是修仙界才有的东西。
但是,眼下这种毒,却出现在了地球,这就不得不让萧永年感到凝重了。
“你抓紧她的手,小心她再做出激烈的行为。”萧永年一边剪一边不放心地叮嘱着说道。<a href="http://www.166xs.cc" target="_blank">www.166xs.cc</a>
他没有给军师用麻药,更没有用银针刺激针灸来进行麻醉,而是就这么赤果果的用剪刀剪线。
这样做能够刺激病人的神经,让她感觉到刺痛从而减少深度昏迷的可能。
因为这种东西实在恐惧,有些人蔓延的快有些人蔓延的慢,天知道什么时候就悄无声息的死掉了。
还有一个原因是能够刺激军师出汗,汗液是可以祛毒排污的。
这样其实是能够减轻她的身体负担,让她不至于像现在这般痛苦。
当然,剪开伤口也同样痛苦。
不过一种是趋向于健康的痛,一种是消极无意义的痛。
显然,后者更容易带来死亡。
“明白。”妖黎点头答应着说道。
她已经感觉到了军师的不安分。
她的身体开始绷紧,身体在轻轻的颤抖着。
就像是胎动中的婴儿似的,一下又一下。
妖黎紧紧的咬着牙,紧绷着脸好不让眼泪落下来。
她的心里难过的不行。
以前,都是在他们受伤的时候,军师像是一个母亲又像是一个神医般的给他们包扎伤口,给他们安慰和鼓励,给他们活下去的希望。
可是,这一次受伤的却是她。
而且伤得是如此严重。
妖黎从来没有见过军师这么脆弱过。
她一直以为军师是无所不能的。
不仅仅是她才有这样的想法,所有的龍成员都这么认为。
因为无论多么危险的外境,她都能够化险为夷。
无论多么艰难的任务,她都能够圆满完成。
他们以为没有她做不到的事情。
自从萧泽退隐之后,她便是龍成员的风向标,是榜样,是信仰。
军师也从来没有让他们失望,不仅每件事都做的漂亮,而且对他们的照顾一如既往。1
妖黎死死的按着军师的身体,不让她动得过于激烈。
如果不小心碰到了萧永年手里的剪刀,那可就是伤上加伤了。
“你有没有办法?”妖黎问道。
她相信萧永年可以救人,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担心。
“我正在想办法。”萧永年说道。
他把沾满血水的剪刀丢进医药匣里,然后又从里面取了一盒银针,稍微停顿,便从中选择了一根银针出来。
“我需要一个酒精灯。”萧永年说道。
“护士。”妖黎出声喊道。
守护在门口的两名护士推门而入,问道,“有什么可以帮忙?”
“给我酒精灯。”萧永年说道。
“好的。”护士急急忙忙的跑出去,很快的便端来一个酒精灯进来。
“点着。”萧永年吩咐道。
护士用火机点燃酒精灯的灯芯,小心翼翼地送到了萧永年的面前。
萧永年把银针放在酒精灯上烧烤,银针在酒精灯的火焰下逐渐由黝黑转为通红。
当针尖通红发亮之时,萧永年迅速提起火针,在军师的后背穴位上飞快的‘刺’了起来,随着火红的针尖刺破皮肤,趴在床上的军师挣扎的更加厉害,嘴里还发出痛苦的嘶鸣。
“怎么会这样?”妖黎死死地按着军师,说道。
虽然军师重伤体力大减,但是身体里面蕴涵的力道还是大得吓人。
妖黎也是使尽了全身的力气也只能勉强把她给按住。
“把她的腿也按住。”萧永年说道。
两名护士会意,便一人一边的按着军师的双腿。
萧永年感觉到针尖已冷,便快速的收起长针,把针尖放上火焰烧红,继续在军师的后背穴位上扎了起来。
于是,军师刚刚平静下来的身体便再次绷紧,四肢也开始狂乱的动弹起来。
她的全身汗如雨下,连渗透出来的汗液都是绿色的。
她后背上的伤口被撕裂得更大,散发出臭味的绿色毒液不停地流淌出来。
妖黎也是满脸汗珠,全身像是湿透了似的。
既不能伤了军师,又得控制住她的身体,这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工作。
那两个护士更加的不堪,好几次都被军师一脚给踹到地板上躺着。
但是她们也跟不要命似的,爬起来再次扑上来按着军师的双腿。
她们经受过严格的训练,也看得出来,此时正值关键时刻,她们绝不能放松。
即便是这样,最累的,还是萧永年。
这‘糜’之毒甚是罕见,只要一和身体创口接触,便能够由表及里腐烂五脏六腑,等到毒素蔓延到身体里面,等待她的就是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