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小子说话,我特么就感觉好像浑身充满力量,甭管真的假的,反正听得高兴。”
看伍北没接电话,孟乐哈哈大笑的捧起杯子。
同样是喝酒,前阵子沦为孤家寡人的他,喝的是心酸喝无助,而此时的他,喝的确实重拾自信后的慷慨和激昂。
“哎呀,这不是咱们崇市最大的二道车贩子乐爷嘛,您老怎么还到这种小地方吃饭呐是凯撒皇冠倒闭啦,还是湘南酒楼没营业,按照您的辈分和资历,这种馆子肯定不入法眼才对的。”
就在孟哥有说有笑的时候,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了过来。
伍北打眼一看,四五个流里流气的小年轻在梳着瓜皮头,穿件白色夹克衫的傻大个的带领下走了过来。
“呵呵,小柯呐,你也来吃饭”
面对小伙的夹枪带棒,孟乐倒是表现得相当平静,就仿佛没听出来他在嘲讽一样。
“哥几个还不认识吧,孟乐乐爷,按辈分我得喊声师公呢,我刚出社会那会儿就是跟在乐爷手下的手下身边办事的,有次我手长从客户车里拿了一包烟,乐爷对我好一通的言传身教,躺医院一周没下的了床,呵呵..”
青年歪着膀子狞笑:“不知道乐爷还记得这事儿不”
“我那是希望你学好,当个人!”
孟乐夹了口菜,沉声回应。
“老逼灯儿,你特么跟谁说话呢!”
“曹尼玛的老东西,你再说一句试试!”
青年身后几个四六不懂的小仔子立马像是吃了疯牛逼似的张牙舞爪的要往桌边凑。
今天来这块吃饭,伍北本想着就哥仨简单吃口拉倒,所以也没去什么包房,结果没想到竟然会碰上不知深浅的臭篮子。
“喊就喊,别乱喷唾沫星子,弄脏我吃的,后槽牙给你们掰下来!”
饕餮厌恶的一巴掌推在一个小伙的胸脯上,没见使多大力气,直接就把那人给推了个踉跄,一屁股坐在地上。
“尼玛的,闹事是不”
小伙尴尬的爬起来,抄起旁边的椅子就要往饕餮的脑袋上砸。
“这块人挺多的,真想折腾,咱们就上门口比划两下,要不明天到虎啸公司找我也行,我姓伍。”
伍北慢悠悠的昂起脑袋,面无表情的开口。
正处于情绪高亢的小伙闻声,立马停了下来,差异的看向桌上的仨人。
“诶小伍,你别动气,就是一群孩子而已。”
孟乐抓起一张餐巾纸,慢悠悠的抹擦两下嘴角,随即又抓起酒杯,给自己续满,双手捧起,朝着带头的小青年微笑道:“小柯..哦不对,现在应该管你叫声柯哥,你跟李脑袋玩一块了是吧,李大脑袋跟我同辈儿的,以前的事儿是我不好,这杯酒我敬你了,能不能不计前嫌”
叫小柯的青年上下扫量几眼孟乐,随即又看了看伍北,皮笑肉不笑的呲牙:“今天看在虎啸伍哥的份上,咱们翻篇了,如果不是伍哥,今天我肯定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伍哥,我是跟李大脑袋玩的,我们李哥总说..”
“菜够吃不”
伍北压根没理他的话茬,侧头看向饕餮。
刚刚他及时喊停,不是因为怕自家兄弟受伤,而是担心那小子会直接被抬进icu,戴上眼镜的王海龙就是一头极恶的凶兽,残忍程度令人发指。
被伍北甩了面子的青年脸上的肌肉抽搐几下,敢怒不敢言的冷哼几声。
“柯哥,我干了哈!祝您一路长红,往后再有什么发财的买卖,别忘了惦记我老孟一声,提前谢谢了啊!”
孟乐将满满的一杯酒灌入口中,然后杯口冲下晃了几下。
“以后注意点!”
青年撇下一句狠话,灰溜溜的带着几个手下离开。
伍北和虎啸的名号最近一年多的时间里在整个崇市是什么样的,那群捞偏门的混子个顶个的清楚,不少人都知道这群刚冒出来的家伙不光下手狠、不怕事,甚至还有枪,当初伍北枪崩齐金龙,更是有不少人亲眼所见。
“乐哥,其实你不用这样的,真的。”
伍北叹了口气,感伤的望向孟乐。
他行的时候谁都不行,他不行了,谁都说自己行。
那种感觉就好像吕布活着的时候,谁看着都害怕,吕布死了,谁都敢说能跟他比划几下。
“嘿,人生在世不就是笑笑人,偶尔再被人笑笑嘛,既然准备好了重生,又何惧涅槃的痛苦。”
孟乐倒是非常能看得开,又给自己倒上一杯酒,冲饕餮碰了一下,乐呵呵道:“谢了啊兄弟,如果刚刚你没憋住火,那今晚上我老孟肯定又得再出名,过去我出名是因为自家兜里有,现在再出名被人说靠虎啸,属实有点不好看。”
“没事,只要不妨碍我吃,他们就算在大厅里拉屎,我都能视而不见。”
饕餮很是高冷的打了个哈欠,抬手朝着服务员吆喝:“再来俩面包蟹,要有黄的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