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这里,连忙给陶佑斯打一个电话。
没办法,我身边就只有两个懂阴行的人,王利民突然失踪实在有些诡异。
这让我想起了之前王喆失踪的事。
陶佑斯接通电话后,我就王利民的事情和尸偶找我结姻缘的事情,都跟他说了一遍。
陶佑斯听完话后,告诉我,王利民很可能只是出门办事去了。
我光靠声音和纸扎就判定王利民死亡,实在是有些草率。
他说完王利民的事,就问我:
“你确定尸偶对你说的是“姻缘”这两个字?”
我愣了一下,随即回答:
“是啊,婚姻的姻,缘分的缘。”
陶佑斯很笃定地说:
“不对,你说的那个姻缘是活人和活人之间的缘分。
你和尸偶结下的是阴人的缘分,尸偶说的应该是“阴缘”。
阴人的阴,缘分的缘。”
他解释完后,我更加确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这个尸偶,我不娶它会死,娶它也会死!
可是,这和陶佑斯口中的“阴缘”又什么关系?
这阴缘,又有什么说法?
我把这两个问题都说出来后,电话里就传来了陶佑斯欠揍的声音:
“告诉你可以啊,你先叫我一声师哥!”
我一个没忍住,直接骂出了声:
“你小子皮痒了是吧?!”
陶佑斯听见我语气变了,立马就向我解释:
“东城的扎纸王,小时候来找我奶奶学过手艺。
你既然是他徒弟,那也算是我奶奶的徒孙啊!
而且我入行时间比你早,你叫一声师哥怎么了?!”
陶佑斯这么一说,我才明白过来,他知道土龙棺的原因。
按理说,许老爷子的资历比王利民老,应该是老爷子知道土龙棺的事情才对。
土龙棺这种连许老爷子都不知道的东西,陶佑斯和王利民却知道。
光是这点,就已经说明王利民的身份,不单只是一个扎纸匠。
可王利民既然和朱家有师徒关系,为什么还要那么对王利民呢?
王利民和我爸到底犯了什么错,会被全阴行的人排斥?
我一边在心里想着王利民的事,一边没好气地对陶佑斯说:
“少贫嘴,赶紧把阴缘这东西,给我解释清楚!”
陶佑斯告诉我,阴缘其实就是和活人和死者的缘分。
简单来说,如果一个活人经常撞见祟客、凶客就说明这个活人有阴缘。
而结阴缘就代表,这个活人会一辈都被祟客、凶客纠缠。
至于那个尸偶为什么会提到阴缘,陶佑斯说他也不是很清楚。
不过他可以帮我问问她奶奶。
我听到他说这句话后,连忙出声问:
“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朱家的人?”
这个问题,陶佑斯在耿家寺庙的时候告诉过我一次,但他手里的请帖实让我没办法相信他说的话。
再加上当时我们都忙着找捞尸耿,我就一直没问他。
我出声问陶佑斯后,他立刻就在电话里说:
“我保证我不是朱家的人,你放心,我奶奶也姓陶。”
听他这么说,我才放心下来,托陶佑斯帮我问问阴缘和阴亲的事情后,我也到了医院。
现在这个时间天色已经逐渐变暗,我到楼梯间门口时,两个守门的保安已经走。
因为这层楼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频繁出事,所以住在这层的病人已经全部转到1了别的病房。
医生和护士也都调去了其他楼层。
我在楼梯间的门口站了一会儿,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问问何子明到没到。
这个楼梯间里邪祟少说也是个,害死了四个人的家伙。
我是真怕一开门,就看见一个血肉模糊的邪祟趴在天窗口,或者站在门口迎接我。
我正犹豫,楼梯间里就突然传来了一声女人的尖叫!
那种撕心裂肺的叫声,听起来就像是有人从楼上跳下去一样!
完了!那个邪祟又开始害人了!
我来不及多想,一把推开门就往楼梯间里冲。
门一打开,我就看见一个白色的人影站在窗户口。
她大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窗户,只有腰部以下的身体还留在里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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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说】
看见那人的瞬间,我手心就冒出了不少冷汗。
眼看她整个人就要从窗户掉下去,我慌忙冲过去,想要拉住她。
可我还是晚了一步,等我冲过去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掉出了窗外。
我伸手去抓,只摸到了她的鞋跟。
没一会儿,她就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我亲眼看见她像一个装满水的气球一样,砸在地上四分五裂之后血溅得到处都是。
那些血液似乎还溅到了我的头上,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头上有温热的水滴。
我呆呆地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人,久久缓不过神来。
这时候我突然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扣住了!
我还没来得及做出下一步行动,一个声音就在我身后响起:
“张期!你在干什么?!”
我惊愣地回过头,发现何子明正穿着工作服,一脸严肃地站在我身后。
我立马拉住何子明,慌乱地指着窗户说:
“刚才!过程有人跳下去了!”
何子明听完我的话后,脸色彻底黑了下来,他一只手扣住我的肩膀,一只手拉住我的手臂,拖着我后退了好几步。
他语气有些焦急的低吼道:
“我看是你要跳下去!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
好好看看?
怎么又有人叫我好好看看?
何子明是瞎吗?都有人跳楼了他还要我看什么?!
我心里咆哮着,刚才开口吼他,就感觉自己的手上传来一阵刺痛。
这阵疼痛过后,我立刻感觉自己的视线清晰了不少。
这种感觉就像布满水汽的玻璃,突然被人擦干净了一样。
刚才我何子明的那种冲动也消失了。
冷静下来后,我突然有些茫然。
我出声问何子明:
“刚才我都干了些什么?你又是什么时候来的?”
何子明说:
“我在楼道里就听见有人在楼梯间里砸东西,跑进就看见你在砸铁门。
铁门砸开后,你就开始砸玻璃!
好在我把你拦下来了!”
他说的这些和我刚才看见的完全不一样,甚至连我做的事情都不一样。
我现在有些分不清那个是现实。
我转过看向已经出现裂痕的玻璃,玻璃中倒映出脸色苍白的我,和穿着一双小白鞋的何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