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两张纸揭开,有些震惊地看向许老爷子的人头。
第二纸也是当票,这就意味着许老爷子要找我做两单生意!
第二张当票上交易的东西,和第一张当票交易的东西完全不是同一类。
而且第二张当票上的“交易掌柜”,清清楚楚地写着我名字。
我心虚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白猫,发现它正恶狠狠地瞪着我。
看来白猫一早就知道,我会“抢”它的生意。
可是,许老爷子能和我交易什么?
我连魂魄都不齐全,还有什么能和许老爷子交易的东西?
我在心里不安的想着,将第二张当票放到了眼前,当票上写着:
“活当
典当物品:《许家捞尸手札》
交易款:当我许家的孙女婿
赎当日期:一年后”
我看见交易款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这么简洁明了的交易款!
可是,为什么要我当许老爷子的孙女婿?!
按照这个说法,我就要和许爱娇结婚!
先不说许爱娇会不会同意。
这张当票上的“交易掌柜”,写的是我名字。
这就表示只有我能和许爱娇结婚,就算我现在出门,去找一个活人跟许爱娇结婚都不行!
而且赎当的日期只有一年。
简单来说,我要是在一年内没和许爱娇结婚,就算违约。
违约对于一家当铺来说,就等于自己砸自己的招牌。
这在典当的行业,是一件极其严重的事情。
只要当铺出现违约的情况,那当铺肯定要倒闭。
要是我是这家当铺的掌柜,肯定高兴这家满是邪祟的当铺倒闭。
但问题就出在我不是掌柜,最麻烦的是,这家当铺的掌柜还是个邪神。
我都不敢想象,要是当铺因为我出现违约的情况,那尊邪神会怎么收拾我。
看着手里的当票,我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
毕竟,许爱娇会不会嫁给我是小事。
那成在梦里问我“盖头还盖脸”的尸偶,会不会放过我才是大事!
要是我真答应老爷子,那个尸偶说不定会去找许爱娇的麻烦。
我张了张嘴巴,想劝老爷子换一个孙女婿。
可话到嘴边,我又说不出来。
眼前,老爷子的人头就像一个有缺口的沙包一样。
他的血流的满柜台都是,刚才还蹲在柜台上的白猫,此时已经蹲到了算盘上。
它恶狠狠地瞪着我,估计也是嫌弃我太磨蹭。
要是我尽快答应,老爷子的血就不会流地一桌子都是,它也不会蹲在算盘上。
我现在真不敢答应啊!
我紧紧捏住两张当票,鼓足勇气后,张开嘴就想跟老爷子解释。
但白猫却惨叫了一声,突然朝我扑了过来!
“喵!!!”
那一瞬间,我注意到它身上的毛全都炸了起来。
我不知道它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等我反应过来要躲开时,它的利爪已经刺到了我的手上。
我没松手,但那利爪很快就扣进了我的肉里。
随后,已经陷进我肉里的指甲,突然下一扯!
我瞬间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手里的两张当票也掉到了桌子上。
随着白猫落到地上,我的手上也被扯出一条长长的口子。
殷红的血珠像散落的珠串,接二连三地掉到地上。
白猫嫌弃地甩了甩它的爪子,看我的眼神更加幽怨。
我连忙按住自己的手,但那种疼却逐渐蔓延到我全身。
我感觉自己不止手被抓伤了,我身上的每一寸皮肤似乎都被抓开了。
很疼,还有一点痒。
我不动身上就一直痒,我只要有一点动作,似有似无的痒就变成了蚀骨得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种感觉才消失。
我直起被汗水浸透的背脊,虚脱地用手撑着柜台边缘。
我还没缓过气来,脚边就传来白猫不耐烦的叫声:
“喵呜!”
我看了一眼自己还在渗血的手背,咬着牙,低头看着白猫。
这一瞬间,我真的很想把它一脚踹死!
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我的理智压住了。
我看见,白猫脖子上的扳指闪了一下。
白猫现在是在柜台下面,而整个当铺唯一的光源在柜台上。
再加上蜡烛是放在柜台正面,可白猫现在在柜台后面。
白猫所在的这个位置,根本不可能被烛光照到。
刚才扳指上一闪而过光,也不可能是自然现象。
我看着白猫幽怨的眼神,似乎知道了它刚才为什么会突然扑向我。
我强撑着自己没什么力气的身体,将两张沾上了血液的当票,放在蜡烛上。
当票接触到火苗的一瞬间,立刻就被火焰包裹。
我刚松开手,两张当票就化成灰烬,落到了柜台上。
看着只剩血迹的柜台,我咬着牙,在心里埋怨起来:
“那邪神就这么着急那我做生意?
刚才看白猫的反应,它明显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
现在看这两张当票的燃烧反应,我不用猜都知道,刚才是邪神搞的鬼!”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难受。
我意识到自己在当铺里,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大风小说
当票上连我的名字都填好了,我就算让许老爷子改主意,也是改当票的交易条款。
我正想着,就听见柜台上传来一阵声音:
“咚!咚!”
我抬头一看,是许老爷子用手敲了敲柜台。
他的人头,依旧是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
看上去有些像,我们当初在大殿里见到的那些罗汉一样。
随后,老爷子就从怀里掏出了一本书。
他把书放到血泊里,就顺手抱起了自己的头。
他要走了。
我突然想跟他说点什么,可刚张开嘴巴,一旁的蜡烛就突然熄灭了。
随即,当铺的灯闪了几下,再次亮了起来。
原本一片漆黑的当铺,突然变得异常明亮!
而当铺的柜台上,除了一本沾满血迹的书,什么都没有。
我把书拿在手里,心里五味杂陈。
我抬起头,想看看门外有没有老爷子的身影,却发现门外站着一个穿红嫁衣的女人!
那个女人大半个身子都躲在门后面。
它没露出脸,一个肩头、手臂和一只脚。
它站着位置有一大摊水渍,露出的手也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着水。
我紧张地盯着它,头皮一阵发麻,身上的汗毛似乎也都立了起来!
突然,当铺的门动了一下,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声音:
“嘎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