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房间。
谢盈一条腿踩在凳子上,左手掐腰,右手拿着根从周太傅那里顺来的戒尺,啪啪啪的在桌面上敲,边敲边叫嚣着。
“把她嘴里的东西拿出来!本太子要听她叫!”
洛雨站在一旁,张嘴就来,“啊——!啊啊啊——!好疼!疼死了!太子饶命!太子殿下饶命啊——!”
“哼!饶了你?!你敢背叛皇姐!本太子岂能饶你!啪啪啪!”
“把她按下去!本太子要亲手打她!”
“太子殿下不要!不要啊!”
“现在知道说不要了!以前去哪儿了!把她按下去!”谢盈颐指气使的喊。大风小说
“哗”的一声,殿门大开,众人齐刷刷的扭过头,谢凤瑶和夏柏聿两人就站在门口。
谢盈一看,立马更有精神了,将手中戒尺抽的噼里啪啦响,刚准备开口说话,谢凤瑶就道:“行了,人已经走了,不用演了。”
谢盈眼睛一亮,将戒尺一扔,朝谢凤瑶跑了过去,“怎么样怎么样?皇姐我表现的好不好?”
谢凤瑶揉揉谢盈的小脑瓜,“表现不错,赏你放假一日。”
“哦耶!放假一日!我能出去玩咯!”
洛雨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可算是走了,累死我了,再不走,我嗓子都要喊哑了。”
谢凤瑶微笑着道:“今日大家表现都不错,都有赏!”
洛雨和在场其他人,“谢谢公主!”
谢盈拽着七杀的手过来,说:“皇姐既然都要赏,那就赏七杀也休息一日吧!”
“这到底是赏七杀,还是赏你?本宫看是你想拉着七杀一起玩吧?”
“哪有!七杀也很想跟我在一起的,是吧?七杀兄弟?”
七杀摇头,“不想。”
“哎,你……”谢盈掐腰,噘嘴,气呼呼,“没心没肺的家伙!气死本太子啦!”
在场的人,包括谢凤瑶,全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
翌日,谢盈一大早就醒了,他用过早膳后,直接拉着七杀跑了出去。
两人在街上闲逛了一圈,而后看见好多人都往一个方向走,秉承着有热闹不凑白不凑的精神,两人跟着人流一道往前走。
“哎哎,这位大哥?咱们这是准备去哪儿啊?”谢盈拽住一个年轻人问。
那年轻人低头,看了谢盈一眼,皱眉道:“你哪家的小孩子?别凑热闹!赶紧回家去!”
谢盈最讨厌别人说他小孩子了!以往别人说他小孩子,他肯定要当场炸给他看!不过由于好奇心驱使,他更想知道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的原因,还有他们准备去做什么。所以谢盈深吸口气,提醒自己忍下这口气。
忽地,谢盈一把抱住七杀的胳膊,仰头,大喊一声:“爹!这位怪叔叔他欺负我!”
七杀皱眉,清峻的眉目间含着一抹不太明显的震惊。
他低头看了谢盈一眼,而后又抬眸看向年轻人。
“不不不!这位公子!我不知道你是他爹!你别误会!我可没有欺负他!你这孩子,怎么乱说话!我哪里欺负你了!”
不怪年轻人紧张,实在是七杀冷着脸时,自然而然会给人一种震慑力,好似带着一股杀气。
谢盈仗着七杀在身侧庇护,得意洋洋道:“既然没欺负我,那你就告诉我!你们这是要去做什么!”
年轻人叹了口气,道:“好好好,我告诉你,你们知道柳相被冤枉贪墨下狱的事吧?”
谢盈眨巴着眼睛点头,“知道呀。”
年轻人道:“我们都是今年的新科举子,为首的那位,更是今年的新科状元。这么跟你们说吧,柳相在我们这些学子心目中,那是榜样的存在,谁都可能贪墨,但柳相绝对不会!他绝对是被诬陷的!所以,我们这些学子,商议了一下,准备今日联名上书,希望皇上能够重审此案,还柳相一个清白。”
“原来是这样。”谢盈点头,而后大声道:“没错!你们说的对!柳相就是被冤枉的!我支持你们!”
年轻人干笑一声,“谢谢。”
谢盈道:“不用客气!”
人流继续往前走,年轻人看了一眼谢盈身边的七杀,“你爹他……也是今年的新科举子吗?”
“是呀是呀。”谢盈重新抱住七杀的胳膊,“我爹可厉害了!不仅能文,而且还能武!皇上还说,要将公主指婚给我爹!”
“啊?”年轻人自言自语,奇怪道:“可是我怎么没听说,皇上将哪位公主指婚给了今年的新科进士?”
谢盈撒谎不打草稿,直接脱口而出,“那是因为皇上刚下的旨,你自然不知道。”
“原来如此……”
年轻人自言自语了一阵,忽地,他抬头道:“哎!不对啊!你爹不是已经成婚了吗?皇上怎么会……哎?人呢?人去哪儿了?”
谢盈已经牵着七杀的手,埋着头往前面挤去了。
很快,队伍到了宫门前。
为首的状元郎,将手中的纸张往前一扔,立马面前出现了好几米长的长卷,白色的长卷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名字。
状元郎一撩衣摆,先一步跪下,并大声道:“吾乃今岁新科状元!今日携众学子!求皇上重审长生观倒塌一案!还左相一个清白!”
“吾乃今科榜眼!求皇上重审长生观倒塌一案!还左相一个清白!”
“吾乃今科探花!求皇上重审长生观倒塌一案!还左相一个清白!”
“吾等求皇上重审长生观倒塌一案!还左相一个清白!”
人群纷纷下跪,从宫门一直往后延伸,下跪人数之多,足有数百余人。
唯独七杀和谢盈两人没有下跪,未免突兀,在众人跪下时,谢盈就将七杀拉出了人群。
谢盈站在一旁,抹着眼泪,“感动,嘤嘤嘤。”
七杀:???
谢盈感动道:“我西楚有这些明大义,识大体,顾大局的学子,是我西楚的福气。”
“呵,福气什么福气,这群人纯粹是吃饱了撑的!闲的没事干!”
谢盈翻了个白眼,“到底是哪条狗在叫啊!真是难听死了!”
站在谢盈旁边的徐永新,一听这话,还没来得及扭头,便怒气冲冲的反驳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