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来到厨房,却被告知一点吃的都没了。
相爷府一向都节俭的,一般年泝没有提前通知,是不会多准备饭菜的。
小麦冬脑袋一垂,可怜见的揉着自己的肚子,不吃饱他好像没办法好好看医书了。
年近安看孙子这么可怜,那叫一个生气:“老吴啊,你赶紧去让厨子做饭,怎么能让孩子饿着,还要长身体的。”
“老奴这就去。”
“不必了。”年泝忽然开口:“我来吧。”
“你做?”年近安一只眼大一只眼小的看着他:“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做饭。”
小麦冬也很好奇:“王爷大叔还会做饭吗?”
“嗯,会一点。”
年泝站了起来,身形有些不稳,还是强撑着站住了。
他回头看着身后的女孩,眉心一拧走过去。
“槿儿?”
“啊?”
“你在想什么?”
“我……”她在想年近安刚刚说的那些话,总感觉是话里有话,但她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太对。
“没想什么。”
小麦冬欢快的跑过来拉起苏槿儿的手,奶声奶气的喊着:“槿儿姨姨,王爷大叔要做饭给我们吃。”
苏槿儿有些诧异:“王爷会做饭?”
“嗯,会做几个菜。”
年泝说着就走向厨房,并且挥手不让厨房的人帮衬。
年近安往厨房边上一坐,朝小麦冬招手:“麦冬啊,来,我们坐在这,看看你的王爷大叔是怎么做饭的。”
小麦冬拉着苏槿儿一起过去:“槿儿姨姨,你坐这。”
苏槿儿看了一眼厨房内的男人,犹豫了下说道:“麦冬,你陪爷爷在这,我进去帮你王爷大叔。”
小麦冬也站起来:“我也要帮忙。”
年近安赶紧拉住他:“你连灶台都够不着,就在这等着吧。”
说完意味深长的看向厨房内。
“王爷。”
年泝看了她一眼:“你出去等着吧,我一个人可以。”
苏槿儿笑了笑:“四个人吃饭,怎么能一个人干活,我帮你。”
年泝虽然没说什么,眼底的温柔已经荡漾开来。
苏槿儿挽起袖子:“我不太会做饭,但打打下手还是可以的。”
年泝紧抿着唇淡淡嗯了一声,那眸子里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
“首先……要洗菜对不对?”
看着厨房的锅碗瓢盆,苏槿儿有些头大,不过都进来了,也不能这会打退堂鼓。
年泝一瞬不瞬望着她:“你确定你要帮忙?”
“王爷少瞧不起人了,别忘了当初你吃的那碗……”
她忽然想到了那碗汤里被加了东西,心情瞬间不美妙了。
年泝眼眸一暗,弯腰将一个桶提到她边上:“你先把鱼杀了吧。”
“好。”
苏槿儿二话不说,拎起鱼丢在案板上。
鱼离了水就开始蹦跶,她按了好几次按不住,直接一巴掌拍过去,趁着鱼不动的瞬间,手起刀落直接剁了成三块。
年泝嘴角抽了抽,有些无奈:“槿儿。”
“啊?”
“鱼要处理内脏的。”
“呃……剁了应该也能处理的吧?”
年泝扶额:“算了,你出去吧。”
苏槿儿不肯给他刀,有些不服气:“不就是处理内脏,我可以的。”
战场要用刀,厨房也要用刀,能有什么区别。<a href="http://www.166xs.cc" target="_blank">www.166xs.cc</a>
苏槿儿找准了位置,将三段鱼对半切开,然后拎着血淋淋的刀问年泝:“哪里是内脏?”
年泝:“……”
“要不……你帮我洗菜吧。”
“那不行,鱼我都弄一半了,得弄好了再去洗菜。”
年泝无奈,走到她身后,双手环过来抓住她的手,然后放在案板上。
苏槿儿脊背一僵,脑子嗡嗡的,身子像是燃烧起来一样。
男人抓住她拿刀的手,然后放在鱼段上面。
“杀鱼是先拍晕,然后去除鱼鳞,再清除内脏。”
这谆谆的语气听得苏槿儿耳根都红了,她支支吾吾的说:“反正最后都要切段,也就是步骤错了而已。”
身后传来男人低低的笑声:“嗯,你说的没错。”
不服气的苏槿儿扭头看着男人:“你笑什么……”
声音就这么戛然而止了,他们靠得太近,近到都能闻见彼此的呼吸。
年泝就这么看着怀里的女孩,心里多么渴望这一刻能停留下来,他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好好的看过她。
还没死透的鱼在苏槿儿手心挣扎了下,这也拉回了她的思绪。
她赶紧退出男人的怀抱,脸已经红得不行,根本不敢抬头看男人。
“我……我好像学会了,我自己来吧。”
年泝垂下眼帘,藏起了眼底的失落。
“咳咳。”一个咳嗽声打断了厨房内旖旎的气息:“要不还是我来吧。”
年近安走到案板前,看着案板上惨不忍睹的一幕,倒吸了口冷气:“这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鱼犯了多大的罪,死得也太惨了。”
苏槿儿将刀递过去:“看来我是真的不适合厨房,相爷还是你来帮王爷吧,我去陪麦冬。”
她说完埋头跑了出去。
“槿儿姨姨你去哪?”
“我洗个手。”
小麦冬跑过去看着她,好奇的眨着眼:“槿儿姨姨,为何你脸这么红啊?”
苏槿儿有些尴尬:“厨房太热了。”
小麦冬点点头,暗暗记住以后还要学厨,槿儿姨姨不会做饭,他得肩负起做饭这件事。
厨房内。
年近安不断咋舌:“起初你说她是槿离丫头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
杀个鱼能搞得这么惨烈,也只有木槿离了。
年泝有些紧张,侧目见苏槿儿和小麦冬在井边,这么远是听不到他们说话的,这才松了口气。
年近安注意到他小心翼翼的模样,无奈叹息:“你说你追在她身后这么多年,这好不容易追到手了,怎么还遮遮掩掩的。”
年泝声音很低:“我的事,不用你管。”
年近安举着刀,一脸凶悍:“臭小子,怎么跟你老子说话的。”
年泝也不搭理他,只管自己做事。
年近安看了一会,无可奈何的开口:“罢了罢了,你打小就有自己的主见,我不多嘴就是了。”
说完又打趣了句:“小时候你可是笑话我,说什么君子远庖厨,现在怎么,自己也下厨了?”
年泝勾了勾唇:“年幼无知说的话,相爷居然还记得。”
“我当然记得了,等以后下去了,见到你娘,我还要同你娘告状,说说你这些年是怎么对我这个老子的。”
年泝动作一顿,嘴角的弧度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