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
危星辰还没反应过来,就对上了蛋壳里一双亮晶晶闪着金光的小眼睛。
“她破壳了。”
危星辰罕见地嗓音有些紧张。
“我看看。”苏微摇抬起头。
下一秒,两只小爪子抓着裂缝两边往中间一拉,“啪嗒”一声,蛋壳合上了。
危星辰和苏微摇俱是一愣。
身后凑过来的白晴白夜和杨剑等人也愣了一下。
“这是破壳了还是没破壳?”龙寅疑惑。
杨剑:“要不掰开看看?”
白晴打了他一下:“你去掰,我看你这手还保不保得住。”
没看见危部长把金乌护得死紧吗,没点眼力劲儿。
白夜看了蛋壳半天,也想上手去摸,但他忍住了,轻声道:“她是不是在害羞?”
白晴翻了个白眼:“金乌会害羞,那除非太阳从西边升起来。”
她现在已经百分百确定,这个讨人嫌的蛋就是金乌了,除了金乌,没人能让她感到这么讨厌。
哦,差点忘了,龙寅是另一个。
党姬奇怪道:“她为什么不愿意出来?”
杨剑看了几眼,说:“会不会是她觉得没穿衣服不好意思?”
白晴嫌弃地离杨剑远了一点,这脑子,这与众不同的看问题的视角,她真的不想跟他离太近,怕被传染。
苏微摇观察了一会儿:“我现在在想一个问题,如果金乌变成蛋又重新破壳出来了,她还会有之前的记忆吗?”
众人沉默,这个问题,他们不敢细想下去。
如果变成蛋重新破壳,那就相当于重生了一次,重生的金乌还是金乌吗?
最重要的问题是,她还能变回人吗?
自从世界上出现了异能者之后,奇怪的事和未解之谜是越来越多了。
气氛沉重,没人开口说话。
危星辰想到之前夜里,安厦失去神智后也会疯狂拔毛,但清醒后就会忘记夜里发生的事。
“或许,”他看着蛋身上那道细细的裂缝,脑海里闪过刚刚看到的那双圆溜溜的金色眼睛,嘴角勾了起来,“她现在应该是清醒的。”
不然不会在看了他一眼后就躲起来。
蛋壳里,安厦听到危星辰的声音,心脏砰砰直跳。
没错,她现在已经清醒了。
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听他们的对话,自己是变成了一颗蛋!
她明明记得她之前抱着导弹冲上天,顺带拉着那架直升飞机一起送了上去,然后把导弹塞进他们的机舱,自己是打算赶紧逃跑的。
没想到她正要离开的时候,心里却突然升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感应到了什么东西,那个东西在下面呼唤她。
她的大脑一下子宕机了,就停顿了那么一霎,导弹猛然炸开,毁天灭地的能量侵袭了她的身躯。
当时她只感到身体四周传来锥心的痛,想要赶紧飞离,却发现她的身体在不断缩小,取而代之的是背后的瘙痒感还有逐渐隆起的骨骼。
昏迷前的最后一秒,她只来得及看清自己背上长出了一双小小的黑色翅膀。
紧接着,她的意识就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黑暗的梦境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她意识回归的时候,就看到了一颗金光闪闪的蛋,还有架在火上的一口平底锅。
这不是她上次没做完的梦吗?
都过去一个多月了,梦还能接着做?
安厦心里疑惑,她明确地知道这是一个梦,却醒不过来。
腹中饥饿,于是她捡起那颗篮球大的金蛋蛋,又放上了平底锅。
上次她就想磕这颗蛋的,不仅没磕破,还把自己的脑袋给磕破了。
她怀疑这颗蛋的痛苦跟自己是共享的,今天再试试。
果然,金蛋在平底锅上灼烧,她的屁股也越来越烫,越来越痛。
安厦深吸一口气,赶紧把蛋抱了下来,屁股这才好受一点。
梦里她抱着蛋发愁,之前还以为自己是吃下玄鸟蛋的简狄,没想到自己很可能就是那颗蛋。
她不会沦落到被人吃的命运吧?
安厦胡思乱想着,搞不明白这个梦到底是预示着什么,为什么梦里总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一会儿是火,一会儿是巨鸟,一会儿又是蛋。
她摸了摸怀中的蛋,突然发现蛋壳上有一丝裂痕。
不会吧!难道刚刚被她磕破了?
怎么现在才裂开?
咔嚓一声,蛋壳又裂开一条一指宽的缝,里面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动。
一缕光从里面照了出来,安厦眨了眨眼,好奇地把眼睛对准了裂缝,然后往里面看去。
这一看不得了,她居然看到一双比篮球还大的眼睛,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顿时吓得她喘不过气,还以为梦到了怪兽。
结果又看了两眼后,她惊悚万分地发现,那双眼睛,还有那张脸,居然是危星辰!
更惊悚的是,她还听到了苏微摇、杨剑、党姬、龙寅和白晴白夜他们的对话,所有人都在说,她变成了一颗蛋!
安厦脑子里晕晕乎乎的,她一时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
是梦,肯定是梦,她一直都在梦里呢!
她把头伸出来,以为会看到跟梦中一样的场景,会看到平底锅还有手上的蛋。
可是,可是她只看到了周围黑漆漆的,自己还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她伸爪子摸了摸,弧形的墙壁,就跟蛋壳里一模一样。
再从缝隙里看出去,外面光线明亮,有新鲜的空气,还有花有草,最关键的是,还有她熟悉的人。
安厦一时心梗了,她难以置信,她竟然真的变成了一颗蛋!
听到党姬问她为什么不愿意出去,她一脸苦涩。
就这模样,让她怎么出去,她真的不想接受现实啊!
这绝对是梦,夭寿哦,这梦怎么这么逼真。
就当她想自闭的时候,又听到危星辰说她现在是清醒的。
安厦:……
哈哈哈,这梦还挺吓人,还知道她在想什么……
安厦扶住蛋壳壁,只觉得心脏抽搐。
上天保佑,这千万不要是真的!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收回无力的爪子,脑袋绝望地靠在蛋壳墙壁上。
——下一秒,蛋壳裂成了两半。
安厦也一个仰倒,随着蛋壳倒在了危星辰手心的蓬松毛毛里。
一瞬间,她整个人暴露在了空气里,被七双眼睛注视着,头顶的三缕呆毛迎着萧瑟的风抖了抖。
安·黑漆漆·鸟宝宝·厦,整个人,不,整只鸟呆住。
【作者题外话】:感谢我小鱼干呢i的金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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