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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念凤!”
夺命利箭射来的这刻,秦卿云绝望尖叫,身形向着陈枫怀中的念凤扑去。
她要用身体挡住利箭,这是母性护犊的本能。
可是人的速度如何能有箭矢的速度快。
咻~
这是一道夺去母亲人生希望之箭。
嗡嗡。
一道清脆的闷响,陈枫准确的握住了这根颤动的箭矢。
他手上微微渗出血迹,并未从爪心穿梭而过,因为这根箭矢在最后脱力了。
“念凤…念凤,你没事吧~”
秦卿云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颤音,藏着深深的后怕。
“妈妈…妈妈…”
被吵醒的秦念凤迷糊抱着妈妈。**.bǐqυgtν.℃ǒm
陈枫的目光却望向了四合院子布满青苔的3米高墙。
一名手握土弓的蒙面青衫男子无声的望着他。
陈枫正对视着一双雄狮般坚毅,无畏的眼神。
青衫男子冲陈枫微微点头,随后落入了四合院内。
这一切怎么回事?
陈枫疑惑,彻底掌握绝顶‘射’艺后,如此近的距离,在偷袭之下,这箭矢陈枫绝对挡不住。
可是他却挡住了。
“抓刺客。”
“抓刺客啊~”
人群中一片慌乱。
四合院大门被强行推开,数名青衫汉子涌了出来,全都是秦家仆从打扮。
“抓刺客!”
但是四合院外的村民和仆从却悍而无畏的向青衫汉子们扑去,每个人充满狂热和愤怒,双方扑在一起厮杀,扭打成了一团。
那些青衫汉子中,陈枫并未看见刚刚那人。
“秦家的这一份掌控力,太恐怖了。”
这些人自发为秦家护驾。
在秦家村内。
秦家的影响力太大了。
如果他下午与秦飞鸿等起冲突时,这些村民在场,陈枫绝对要被剥了几层皮。
陈枫紧了紧手中的箭矢,护住身旁的两女,紧贴向墙边。
“爸爸,爸爸…我怕…”
念凤缩在妈妈的怀中,小声喊着,也不敢拿小手去抓爸爸,懂事得令人心疼。
“爸爸在,念凤不怕!”
陈枫耳听八方,左手握箭矢充当利器,右手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
秦念凤透露出欢喜,“嗯嗯,念凤有爸爸了,以后再也不怕了。”
秦卿云默默地看着。
陈枫一直在保护她们母女俩,这让她生出一种家的感觉。
她有些想嫁人了…
可是陈枫和二哥的仇恨。
秦卿云觉得陈枫绝不可能入赘秦家,却极有可能死在秦家的土地上。
“这刺客是来刺杀秦老爷子的?”
陈枫询问。
“嗯,以前频率高一些,现在隔几年才有一次,想让我秦家喜宴变丧宴,这群人太歹毒了,我秦家对附近村子的人还不够好吗?”
秦卿云不忿道。
陈枫道,“你所谓秦家的好,只是秦家对村民的好,但秦家掠夺那些人的东西,并不想接受秦家的好。”
“你…”
秦卿云想和陈枫争辩。
但他说的很有道理。
两人站在的角度不同,看待问题的结果自然不同。
很快。
有两名刺客跑了,还有两名刺客被抓住。
度过刚刚的惊魂后,秦卿云并未有更多的害怕,显然她经历这种事很多了。
“你不怕吗?”
陈枫摸着念凤的小脑袋,给予小家伙安抚。
“他们的目标是我爸,我哥,但是他们哪次成功过?”
秦卿云摇头。
“啊……”
突然,四合院内传出一声剧烈的嚎哭。
“老爷子死了啊~”
嗡嗡~
秦卿云闻言身子便是一软,一旁的陈枫连忙扶住。
“不可能!”
秦卿云稳定了身形,随后向着院子内失神地奔去。
“妈妈,妈妈,怎么了?”
秦念凤叫着。
年幼的她还听不懂那句嚎哭的意思。
陈枫摸摸念凤的头。
为了秦卿云的安全着想,他连忙跟了上去。
陈枫脑海里也是一阵嗡嗡作响,秦家的擎天柱就这样轻易死了,他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
两人奔进了院子里。
四周各处都是叫骂声,哭喊声,一片乱哄哄的。
这是一间三进的院子。
足足又进了两张大门后,一大群人聚集在院内。
在一个凉亭下方,躺了数具尸体,还有很多人挂彩。
但是在凉亭内,却有一名老者的尸体盖上了黑布。
“爸,爸...让开,全给我让开。”
秦卿云疯了般冲向了场中。
人群中见是秦家大小姐,全都让开了身子。
秦卿云狠狠的哭着,虽然秦天豪的身上挂上了黑布,看不见真正的面容,但她父亲的体型和样貌,她太熟悉了。
“爷爷~”
这一刻,念凤也终于明白发生了何事,开始哭了起来。
她挣扎着要从陈枫的身子上下来。
陈枫快步向场中走去,人群让开,众人一片哀容的看着陈枫,也不明白他是谁,想来应当是大小姐的新姘头。
“妈妈,爷爷...”
母女俩就在尸体前大哭起来。
陈枫静静站在一旁看着,也看向了周围一些人,有一名黑衣老者始终平静看着,如蛇蝎的眼睛搜寻着人群。。
“打死这两个畜生。”
“就是这些畜生贼心不死,每年都来刺杀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是大善人啊,每年给我们发这么多钱,他们真的畜生不如。”
“打打打!”
人群中叫嚣着,情绪共振之下。
愤怒的村民对着两名行凶的歹徒拳打脚踢起来,每一下都铆足了全力。
噗嗤~
一道轻笑声响起。
“谁,谁在笑?”
一名村民愤怒的回头,狠狠瞪向了陈枫,“外乡人,你笑什么,你也想找死?”
“秦老爷子死了,打人就能解决问题?”
陈枫道:“你们把他们打死了,就能找出真正的真凶了?”
“或者说,你们迫不及待的打死这两人,就是怕他们泄密,你们也是杀死秦老爷子的同谋。”
“你!”
那名村民气得怒不可遏,但也停下手来。
有了陈枫这一番话,人群中骂骂咧咧,但也不敢真的动手。
他们还真怕打上同党的标签。
那两名行凶者却对陈枫投来感激的目光。
陈枫能帮他们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家伙。”
一旁始终保持事外的黑袍老者冷冷道了一声。
陈枫懒得理他,而是弯身拉起了悲伤的秦卿云和秦念凤。
“爸爸,怎么了?”
秦念凤迷糊的揉了揉红红的眼珠儿。
“你干嘛?”秦卿云道。
“别哭了,你爸没死!”
陈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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