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的位置在江至晚前方六百多公里,江至晚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赶到。
这里苍松碧绿,繁花茂盛,一路走过来的时候,江至晚还以为到了什么仙家洞府。
林染带着一支小队守在一个树洞的后方,江至晚远远地就看见他们在布置隐藏式摄像头。
江至晚摸过去的时候,藏在暗处的十几个战士对他敬礼,他们藏得挺深,江至晚都被几个人吓了一跳。
林染看见江至晚过来,二话不说直接把他拉了过去。
到了树洞里,江至晚看见了一个人。
他穿着墨绿色的迷彩作训服,浑身上下的装备应该是五年前,甚至十年前的大夏战士。
但至少不是二十多年前的那一批,当时这里的裂谷还是沙漠状态,那时候跟着老爹过来的那批人,不可能穿丛林迷彩。
“这些年,我们派过突击队到达裂谷?”江至晚问林染。
林染一脸懵。
江至晚发现自己问错了人,连忙接通一定会专心背资料和战术手册的程星淼。
“大夏在最近五年是没有派出过突击队的,除非岳级以上的精英小队,否则不可能穿越重重障碍,到达裂谷。”
“但是当年你父母那支小队在裂谷里牺牲了4人,有5人生死未卜,大夏又派出了十二支小队通过不同的途径来到裂谷。”
“当年除了裂谷深处,整个世界都还算太平,他们就潜伏在附近的国度和城市,不断进行探查,那些人有可能使用这套迷彩服。”
“当时大夏传承者的整体实力不强,那些小队里最厉害的那个也就是岭级巅峰,叫做杨毅,他出去一方面是探索裂谷的秘密,另一方面,也想寻求突破的可能性。当时每个人的编号都缝在”
江至晚看向那个男人。
他肌肉骨骼居然保持完好,脸上的表情也很是平静。
江至晚伸手摸在他的皮肤上,发现皮肤变得梆硬,但是皮肤还是保留着生者的血色。
但是他的脸好像被什么东西拍平了,没有
江至晚伸手摸向他的口袋,拿出了口袋里的一张铭牌。
上面的编号是83642。
“83642是什么人,知道么?”江至晚顺口问了句。
程星淼背得再认真,也不可能知道当年那帮人的编号吧?
“83642?”程星淼反问了一句,“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对,83642.”江至晚拿着那个不锈钢铭牌,前后翻看着,确定着,入手很凉,有种直刺骨髓的冰寒感。
程星淼那边犹豫了很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83642是黎星河的编号。”
江至晚愣住。
“当年黎星若的编号是83641,由于身份特殊,我记得很清楚。”程星淼给了一个肯定的回答,“你找到他的衣服了?”
“我找到一具尸体,上面有着这个铭牌。”江至晚低语。ωω
程星淼沉默了很久:“你的意思是,真正的黎星河早就死了?”
“可是菲姐之前还遇到了黎星河,被他救了。”
“逻辑上说不通,菲姐很重要,如果当时的黎星河是假的,抓走菲姐的收益更大。”
程星淼说的是对的,这也是江至晚迟迟不愿意相信眼前这个人是黎星河的原因。
他把手拍在了黎星河的身上,一边问程星淼:“当年的星河使是什么水平?”
“岭级中期。”程星淼回答。
“但是眼前这具尸体的肌肉分布,在岳级以上。”江至晚迅速说道,“让大夏境内的人查一查,当年星河使的那套作训服去了哪儿?”
“收到!”
三分钟后消息传来。
“黎星河的作训服保留在戍边人老仓库里,根据检查,仓库在近几天有被撬动的痕迹!”程星淼低语,“星河使应该是……”
“应该是穿上他最骄傲的衣服,奔赴不归的战场。”江至晚打断了程星淼,“我现在让黎星若回来一趟,林染接替黎星若的搜查方向!”
江至晚语气沉重,想要闭上黎星河的眼睛,但是他似乎已经没有眼了。
一种特殊的能量造成了类似于全身冰冻的效果,这种能量似乎是突如其来,刹那间解决了这位横断级别的强者。
“会是纪元审判么?”有人在身后问。
被纪元审判击中的人应该是浑身虚无化,但是人们也不知道,横断这种级别的强者被击中后,会是什么样的效果。
江至晚轻轻摇了摇头。
忽然耳机里传来了一阵沙沙沙的声音,然后消失不见。
“电流音?”江至晚的眉头高高皱起,“不像是电流音。”
这种声音,更像是冰冻形成冰花的声音。
“哪个组被袭击,回答!”江至晚低喝。
“突击组正常。”
“1组正常。”
“2组正常!”
……
一个个汇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江至晚的心情更加沉闷,他好像又听见了那沙沙沙的声音。
他现在不敢开启大世界至尊火种,那强大的探查能力一旦放射出去,对方也会锁定他的位置。
“36组正……等会儿,周达你在干嘛?”耳机里的声调猛地拔高。
江至晚二话不说,身化清风飞往36组的方向。
在那里,有小溪潺潺,有游鱼灵动。
在那里,有树荫片片,生机苍翠。
在那里,整整一个小组的战士拿着枪械,拿着冷兵器站在一个人的附近,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江至晚落地,化成人形,在小溪边看见一个下蹲的战士。
他看起来就是蹲着,一动不动地蹲着。
身上的衣服除了不会随风拂动,和正常人没有任何差别。
江至晚伸手打开了他头盔上的护目镜,看见了一张失去了五官的脸。
“草!”江至晚低喝一声,回头看向身边那些警戒的战士,“他刚才遇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发现啊,就是蹲在那里看了看溪水里的鱼!”有人回答。
江至晚二话不说,一把抓起了鱼。
很普通的溪鱼,没有任何异常。
拿在手里,有些冰凉,滑腻,再也没有其他任何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