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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不安好心
    贺三叔急了,“大哥,我家孩子少,也愿意养贺远侄儿,你也要给我们三房一个机会,哪能看着侄儿以后没人照顾。”

    “老三啊,我是大哥,照顾下面的是应该的,你的心里我心领了,至于照顾小远,还是交给我们大房吧,就算爹娘在也理应交给大房照顾。”贺大伯皮笑肉不笑地把话踢了回去。

    贺远看着两家人‘争抢’着养自己的画面,嘴角露出讽刺的笑容。

    不知道的,还以为两家真的是为了他。

    实际上,不过是为了得到卖房子的银子。

    “都闭嘴。”村长大吼一声,贺大伯跟贺三叔都有些不甘心地噤声了。

    村长轻咳一声:“先给贺娘子办后事,你们有什么事,等办完事之后再说。”

    “小远,过来。”村长声音放柔和下来,朝贺远招手,眼中满满的怜悯。

    贺远顶着一张眼眶红肿的脸,走过去,被村长带着,穿上孝衣。

    办后事并不是那么容易。

    叶荞征询了爹娘同意后,跟着一起,穿上孝义陪着他。

    村长以及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辈,先去找人订日子,又选好坟地,贺娘子被贺远亲手穿好寿衣,放进木棺里。

    叶荞跟贺远一起跪在灵堂前守灵。

    “贺婶子,以后我会照顾好阿远的,你放心吧。”叶荞的声音清脆软乎,却像是透过灵魂,烙印在贺远心里。

    贺远沉寂的心都因为她的话而波动。

    他恍惚地抬起头,看着灵堂上的牌位,轻声道:“娘,我会完成你的遗愿。”

    他磕头下去,心里更加坚定接下来要做的事。

    贺远刚磕完头,身后院子里就响起争执声。

    有村长愤怒的大吼:“贺大伯,你不管管刘春菊,在死者灵堂上大吵大闹,像什么样子。”

    贺远没有听到他大伯的声音。

    嘴角勾起讽刺的笑容。

    果然,不出两秒钟,他大伯母刘春菊从外面冲进来,没注意他一个回头,两人对视上,刘春菊脸上狰狞嫌恶的表情还没收起来,看了个正着。

    刘春菊表情一僵,但想到什么,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大步走到贺远面前,就要拉他。

    “大伯母,有什么事,出去说,别脏了我娘的灵堂。”贺远的声音稚嫩,说出来的话,却掷地有声,让刘春菊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眼底的凶光一闪而逝。

    “是该出来好好说说。”刘春菊轻哼一声:“也是你这孩子不懂事。”

    贺远没理会她,拉着叶荞,走出灵堂。

    院子里。

    人不少,不仅有贺家另外两房人,还有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辈,以及过来看热闹的村民。

    叶老爹跟叶大伯站在一起,跟贺家两房人对峙一般,各站一遍,嘴角挂着讽刺的笑容,而贺三叔和贺大伯都怒瞪着他,一看就是闹得不愉快。

    “我出来了,有事直接说。”贺远除了眼眶有些红以外,表现得很平静。

    只是落在村民眼里,就切切实实是个小可怜。

    贺大伯满口仁义:“村长,既然你也在这里,那我作为大伯的就直说了,如今我二弟和二弟媳都离去了,这小远还小,需要人照顾,所以我跟老三家商议了一下,决定每家养三年,三年一换。”

    “村长,你觉得如何?”贺大伯看似在询问村长的意见,实际上在暗暗警告贺远:“小远啊,你也知道,你娘想让你读书,你一个人,别说读书了,就连生存都是问题,我们是你的长辈,你不跟着我们,跟着谁?”

    “难不成跟着叶老二?”贺大伯意味深长地道:“他到底是外人,难不成,你想让他背上贪图我们贺家钱财的名声,接受你?你可别像你娘那样子脑子糊涂,要我说……人死了也好,总好过……”

    砰——

    贺远像疯了一样,朝贺大伯扑过去,咬住他的脖子,鲜血直流,就是不松口。

    其他人吓了一跳。

    “诶,我说,贺老大,你太过分了,说的什么话。”

    “就是,人家贺娘子才去,你就说这种话,亏不亏心。”<a href="http://www.166xs.cc" target="_blank">www.166xs.cc</a>

    “要我说,贺娘子就是被两家逼死的,不然为什么会把家里的宅子卖了,当初贺秀才可说了,这是留给儿子的。”

    “啊!快松开,你这个赔钱货,小贱种。”刘春菊见自家男人被咬得痛苦嘶吼,连忙扑过去想打贺远。

    叶母眼疾手快,把人拉住,联合其他几个村里的妇人,总算把她拦住了。

    贺三叔跟他媳妇儿在旁边看笑话。

    假模假样地劝:“我说大哥啊,你这个人就是嘴太毒了,难怪我小侄儿恨不得你去死。”

    “小远啊,你主动跟你大伯说,以后跟着三叔我,我保证带你吃香喝辣的。”贺三叔趁机想撬墙角。

    刘春菊气得要死:“老三,你不要脸,就你个泼皮货,还能带着这贱种吃香喝辣,我看你不让他住牛棚都算好的,你安的什么心,真以为我不知道?”

    贺三叔表情瞬间难看起来,羞恼地挥手:“大嫂,你最讨厌这小子,我不需要什么理由,全村都知道,你还好意思说我?”

    贺三婶也暗恨刘春菊搅事,不经意地道:“我说大嫂,昨晚你还来找过二嫂,是不是因为你说了什么,才让二嫂想不开啊。”

    见村里众人惊疑不定地看过来。

    贺三婶一副心虚的样子,假模假样地解释:“啊,我刚刚说漏嘴……其实我什么都没说,大家别放在心上。”

    如果她不解释这么一句。

    村里人还不觉得有什么。

    她画蛇添足地来一句,反而衬托得心虚,众人忍不住发散性思维,想贺娘子为什么突然就想不开。

    所有人都目光下意识落在刘春菊脸上,指指点点的,俨然在背后小声议论。

    刘春菊满是怒火地朝贺三婶大吼:“你个贱人,我让你胡咧咧……”

    就在这时。

    贺远松开了贺大伯。

    此刻他脖子上鲜血淋漓,一见就被咬得不轻。

    “你一个大人嘴太毒了,还是别在这胡说八道了,我带你去看大夫上药。”也不管奄奄一息的贺大伯挣扎,叶老爹直接拖着他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