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一说,莫远骄当即两眼一亮,连连点头保证:
“您放心!我绝对不说!一定保密!”
老人家就示意他靠近点,然后凑到他耳边用蚊子似的声音道:
“在咱们秀水村里,就有一个。”
耳力很好的莫远骄倒是听清了,只是有些诧异:
“秀水村?那宗门在村子里?”
“嘘——你个小娃娃小点声嘛!”那老人家连忙摆手让他降低音量,“在村子里咋啦?我跟你说,我们村那个宗门里的娃娃可厉害了……”
说着,老人家睨了他一眼,看他满脸不可置信的神色,当即一甩手就要走开,
“哼!你不信,我还不乐意告诉你呢~”
“哎哎哎!老人家你别走啊,我信,我信!”莫远骄连忙拦住他,
“那您告诉我,这秀水村在哪啊?”
老人家哼了一声,脚步还是停下,朝着东边的那条道给他指路:
“看见这条道儿没?沿着一直走,到前面三岔路口,你走中间那条小路,莫拐弯,走到底就是了。至于那宗门……你进了村随便问个人北山靠山溪的山脚怎么走就成。”
莫远骄非常认真的记了下来。
“多谢您了!”
见他点头道谢,那老人家摆了摆手道了一句:
“不用,不用。”
就进了翠峰镇。
家里油快没了,他还得赶紧去打点油回去呢。
这个老人家正是杜柳水,秀水村的杜村长。
今日媳妇儿带着孙子回娘家走亲戚了,儿子们又都下地去了,他刚好闲在家中无事,看到油没了,就想着来镇上打个油,就当松松筋骨。
谁成想竟然遇到了个想寻宗门的少年人。
杜柳水就想到之前林霄在村里给他那小宗门招弟子,没招到几个人的事来。
如今这竟然有个送上门来的,杜柳水就想着,给林霄介绍过去,权当自己做好事嘞。
做了好事的杜柳水,只觉浑身舒坦。
希望霄哥儿那宗门能早日做起来啊,庇护着点村里。
杜柳水和胡德立关系很好,他们两个老人经常会凑在一块儿聊天。
之前他可是听德立那老东西说了,上次那村里又突然变天,十有**就是霄哥儿解决的。
而另一头,莫远骄得到了消息,兴奋非常,双眼锃亮地看向莫侍卫,虽然他一个字都没说,但是莫侍卫感觉自己已经听到了他没说出来的话。
看吧!果然有机缘!
莫侍卫很无奈。
“少爷,这就是您在路边随便拉的一个老人家说的话,不太可信啊!万一那要是什么山中土匪寨子的老窝……”
莫远骄全然不听他语气中的劝阻之意,只自顾自地翻身上马催促道:
“走走走,老缺,咱们快出发!一会儿天晚了!”
现在的莫远骄,已经选择性耳聋了,一心只有那让他魂牵梦绕的机缘。
当他们按着老人家给的路线一路走到秀水村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下来。
看着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的秀水村,村民们都开始从田间收拾农具准备回家、村里人家升起的袅袅炊烟这一副恬静的乡村之景时,莫侍卫那生怕他家少爷被骗进什么土匪寨子的心稍稍安定了些。
莫远骄冲他扬了扬眉,得意的眼神仿佛在说:你看,是我的机缘!不是危险吧!
莫侍卫默默移开了目光。
好想告诉他家少爷,很多土匪窝平日里看着也跟普通村子没啥两样的。
但,还是算了。
这是个被机缘蒙蔽了双眼的少爷,自己除了跟着他还是只能跟着他。
见莫远骄下马一手牵着马就大步往村里走去,他连忙跟上。
来到村里,牵着高大骏马一身华贵劲装的莫远骄二人接收到了一个又一个注视。
好在现在大家都是忙了一天又饿又累的状态,只想赶紧回家吃饭歇息,不然他们俩非得被围观不可。
莫远骄随意找了个看着面善的大婶儿十分有礼貌地询问了北山靠山溪的山脚在哪,得到了指路之后,就兴冲冲地赶了过去。
全然不顾路过他们身边的村里人对他们的注视和打量。
从小到大,这些注视的目光他受得多了去了。
此时凌仙宗里的众人也结束了一天的修炼,此时也都纷纷下了山,看到从他们身旁经过的莫远骄,他们也加入了注视群众之中。
他们村里难得见一次这种一看就是外乡的外人进来啊。
真稀奇。
莫远骄顺着那大婶儿的指路来到山底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莫远骄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个火把点上递给莫侍卫举着,二人就着火把的光照沿着狭窄的山道上了山。
最近这山道因为被凌仙宗的众人走多了,也变得有些宽敞了起来。
才刚走一会儿,莫远骄忽然停下脚步,鼻尖微动对莫侍卫道:
“老缺,你有没有问到什么味儿?”
闻言紧跟着他停下的莫侍卫细细闻了闻,随即点头道:
“似乎是桃花?”
莫远骄连连点头:
“就是桃花!只是我们刚才一路走来,我一直往这山上看着呢,没看到哪里有一大片的桃树啊。”
说着,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炯炯有神的双眼在火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肯定是我的机缘在前面召唤我!”
顿时,他似脚下生风一般,牵着马就往前跑去,带着他的马踢踢踏踏地跟上他。
莫侍卫:……
有个看啥都是机缘的魔怔少爷怎么办?
凌仙宗内。
刚在灵田里拉完农家肥的小鸾走到草棚前,正准备进去继续教育它那三个冥顽不灵的小徒弟时,忽然听到山道那里传来了动静。
它有些好奇,迈着它的两只小鸡爪走了过去。
就见一个人影从下面飞奔上来,然后‘嘭’地一下撞在了一层看不见的东西上,又飞速弹了出去。
小鸾被那巨大的一声响吓得闭了闭它的小鸡眼。
紧接着它就听到一声焦急地喊声。
“少爷——!”
小鸾睁开眼,看到下面一个男人正抱着另一个男人惊慌失措地呼喊着,抱人的那人还时不时轻拍他怀中那被撞得晕过去的人的脸颊。
小鸾用它的鸡翅学着铁头平日的模样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这是不是得去跟那截黑木头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