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梓衿手上火辣辣的疼,在和男人视线对上的那一刻,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她唇畔颤动,高高扬起的手垂了下来。
康清一把抓住江梓衿手,语气加重,原本冷白的皮肤在夜色的衬托下显得诡谲,“你为了那只畜生......”
他五指聚拢下意识的用了点力道,手背上掌骨凸出,“打我。”
江梓衿疼得皱了皱眉,男人下意识的放松了一点力道,面上的表情依然僵硬阴冷。
“是你......”
江梓衿脸色惨白,有些害怕的不敢看他。
“是你先乱说的。”
“它才不是你说的那样。”
江梓衿垂着头,小声辩驳,“如果没有它,我可能昨天晚上就在山上冻死了。”
“它还给我找食物。”
“......没有欺负我。”
说最后一句话时,江梓衿是有点心虚的。
狼人并没有对她做出实质性的举动,也没有康清说的那么淫.乱不堪。
但它上午将她压在‘床上’,用濡湿的舌尖舔遍她全身时的样子依然回荡在江梓衿脑海中。
那种力量、体型上的悬殊,让她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
只能呜咽着,身体发软的承受野兽的爱欲。
到现在她都还天真的以为,那只是狼人表达好感的一种方式。
康清嗤笑一声,也不知是在笑她还是在笑狼人。
“没有欺负......”
他脸上的痕迹并不深,江梓衿扇人的力气对他来说就跟挠痒痒似的,造成不了一点伤害。
但架不住他心中汹涌勃发的怒火。
“在你眼里。”
“到底什么才算作欺负?”
江梓衿被问得一愣,康清按着人的后脑就往自己身上带。
“唔!”
冰冷的唇衔上了江梓衿柔软的唇,尖锐的牙齿叼着那细软的肉碾磨吸吮。
康清含糊道:“是不是这样。”
“在你眼里也不叫欺负。”
江梓衿瞳孔骤缩,她刚张开嘴,却给了男人可乘之机。
鬼新郎手指用力,几乎没什么阻碍就探了进去。
“被人卖了恐怕都美滋滋的在一边给人数钱。”
略显奚落的话语通过潮湿的吻传进了耳畔。
“你怎么那么笨。”
周围安静的只能听到树叶的‘沙沙’声,还有两人接吻时,粘腻的水声。
鬼新郎脸上挂着可笑的巴掌印,吻得又深又重,像是要通过这一个吻,将她打在自己脸上的巴掌都讨回来似的。
江梓衿眼角含着水珠,卷翘的睫毛抖个不停。
“没有......”
她现在不仅手掌疼,舌头也疼,被人按着脑袋强行压着,根本没有逃跑的可能性。
喉咙上下滚动时发出令人羞耻的吞咽声。
江梓衿感觉自己掉眼泪了,口中都是泪水的苦咸。
“放开......”
男人身上没有一丝温度,像是要靠着她汲取热度,将她抱得很紧。
大红的袖袍被蹭到了手肘处,露出一节青白泛紫的小臂,淡青色的青筋狰狞的盘踞在小臂上,足以想象到他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
江梓衿眼前都模糊了,腰软,腿也跟着软,全靠着恶鬼单手搂着才不会狼狈的滑跪在地上。
直到吻得她几近窒息,康清才缓慢的松开她。
“娇娘。”
男人稠红的唇畔如饮鲜血般泛着潋滟的光泽感,他伸出修长的手,用指腹擦了擦江梓衿唇上的水光,勉强压下心底的妒意,冷声说:
“跟我回去。”
.......
江梓衿难以想象山上居然还有这种地方。
她端坐在花轿上,身上又被换上了那套艳丽的嫁衣。
纸人童子在前方开道,一路上吹吹打打,不过片刻就将她带到了一处古宅内。
房檐上挂着两盏大红的灯笼,和之前拜堂时的场景不同,里面没有一个人,更没有声音,窗户上,门上都挂着‘囍’字,这种喜庆的场景却叫人遍体生寒。
绵延数十里的聘礼一直蜿蜒到了看不清的尽头,沿途铺满了艳丽的玫瑰花瓣,彩带像雨水一样洋洋散散的落下。
江梓衿被半强硬的拖下花轿,扑面而来的就是刺鼻的血腥味。
她刚往后退几步,后背就抵在了一处坚硬冰冷的胸膛之上。
鬼新郎的半张脸隐匿在黑暗中,另外半张被红灯笼的光照得猩红骇人。
“站稳了。”
他半跪在江梓衿面前,将准备好的红头平底新鞋给她换上。
“抬脚。”
江梓衿被人抓着脚踝,没办法只得半扶住鬼新郎的肩背,换上了一双新鞋。
纸人童子脸上两团荒诞怪异的腮红颜色好像比之前更深,它们嘴角上扬,发出尖利的笑声。
江梓衿抿着唇,比起鬼新郎,她好像更怕这些薄薄一片的纸张童子。
康清至少还有一个人样。
【系统......我只要和他完成成亲就算通关了吗?】
江梓衿小声说:【我之前也和他拜过堂了,那时候的不算吗?】
系统01说:【时间对不上,今晚十二点才是‘祭祀’的正确时间。】
江梓衿不太明白,她抬眼看着空无一人的古宅,心里也跟着凉飕飕的。
【可是......里面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啊?】
系统沉默片刻,冷冰冰的机械音不带一丝温度。
【里面站满了‘人’。】
.......
江梓衿人都傻了,全身血液在一瞬间都仿佛凝固成冰。
系统说完这句话后,就跟消失了一样,怎么问都没有回应。
“走吧。”
鬼新郎这回连红盖头都没有给她盖上,堂屋内放置着一个熊熊燃烧着的火盆。
“跨过去。”
江梓衿感觉到不对劲,从她走进这个古宅里,一切都透着不详与诡异。
她强装镇定,让自己好好冷静下来。
鬼新郎偏过头去看她,牵着她的手微微用力。
江梓衿僵硬的抬起腿跨了过去。
就在她落地的刹那,屋外响起了热闹的敲锣打鼓声,最前方放置的两道红烛火焰开始无风自动,墙上出现了一张空的相框!
江梓衿紧张得腿肚子都在发颤。
眼前明明没有一个人影,她却感觉自己快要喘不上气,像是被人挤压着,那股血腥味越来越浓郁。
“衿......衿......”
江梓衿猛然间好像听到了狼人的声音。
就在这无相的相框内!
‘砰——’
大堂外的门槛上,从高空中抛出了几块森森白骨。
三四套嫁衣混着鲜血泥土,腐烂程度不一的出现在地上。
外层的泥土开始翻涌变化,像海水一样,腥臭味扑鼻而来,惨白的胳膊跟开了花似的向空中挥舞。
场面诡谲又怪异。
“好痛啊......”
“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