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乐央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行礼,“乐央见过夫人。”
陶夭摆摆手道:“不用多礼,你手里这个盒子给我吧。”
乐央直起身来,看了眼手里的盒子,蹙了蹙眉,“这是奴婢从国公爷的屋里,找出来的。”
陶夭见她并不想给的样子,眉头皱了下,淡淡道:“这是我落下的,是我的,还给我吧。”
乐央闻言,笑了下,有些不信的样子,“不可能吧?这里面装的可是老鼠,奴婢还以为是哪个下人不懂事,干活的时候,给落下的。”
陶夭听得心头不舒坦,但还是道:“你误会了,这老鼠确实是我的。”
乐央惊讶,“夫人莫不是哄奴婢的?夫人怎么会养这样的脏东西?
您大概不知道吧,国公爷有洁癖,向来最厌恶这些脏东西,若是让他知道,屋里放过老鼠,奴婢们怕是都得受罚。
还请夫人见谅,奴婢不能将这脏东西,给您。”
说完,她手臂突然一抬,将手里的盒子,远远地抛了出去。
陶夭没料到她会这么做,面色一变,“小雪——”
她拔腿朝盒子落下的方向跑去。
然而等她跑过去的时候,盒子已经落地。
“砰”的一声,盒盖弹开,里面白色的小仓鼠,蹿了出来。
见它还能跑能跳的,陶夭狠狠松了口气,赶紧过去将它捉了起来,放在掌心里,轻轻抚摸。
幸好小仓鼠没事,否则陶怜得跟她哭。
她安抚好受惊的小仓鼠后,重新将它装回盒子里。
这时,乐央走了过来,皱着眉道:“夫人,奴婢前头跟您说得很清楚了,国公爷有洁癖,不喜……”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她的声音。
乐央回过神来,抚着被打疼的脸,不敢置信地看向陶夭,“夫人你……”
陶夭冷冷道:“别给我扯什么国公不喜欢,是你不喜欢吧?今日幸好这小老鼠没事,否则我定不会轻易放过你。”
这乐央分明是故意的,为的就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当她傻,看不明白?
一个丫鬟罢了,竟也敢挑衅她,她又不是吃素的!
乐央又惊又怒,放下手道:“夫人,奴婢也是职责所在,好心提醒您,您这般动手打人,实在太过分了。
奴婢虽只是下人,但这么多年来,国公都未曾打骂过奴婢一下,您这般,跟泼妇有何两样?”
陶夭看着她红肿的脸,唇角勾了下,轻蔑道:“他不打骂你,是他的事情,但你动了我的东西,我打你都是轻的。
不服的话,可以去告我的状啊,看看国公站在哪一边!”
乐央气得满脸通红,偏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陶夭挑了挑眉,抱着她的小仓鼠,往外走去。
她也不喜欢老鼠啊,可这是陶怜送她的,是陶怜的心头爱。
而且这小仓鼠又没碍着乐央什么事,她都明着说是她的了,叫她归还,她非但不还,还当着她的面给扔出去。
这不是在故意挑衅她,是什么?
她陶夭与人为善,却不代表,能让人欺负到头上来。
乐央盯着她走远的背影,眸底掠过冷意。ωω
陶夭回到庭芳院,立即给小仓鼠,喂起了食物。
看着小仓鼠欢快吃东西的样子,她心里松了口气,很庆幸这小仓鼠,没有被饿死,否则她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陶怜了。
看着可爱的小仓鼠,她伸指摸了摸它的头。
……
摘星堂。
乐央借着给陆九渊送茶水的机会,进了书房。
“国公,您的茶。”
“放着吧。”陆九渊头也没抬,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
乐央见状,抿紧了唇。
脸上火辣辣的疼意,提醒着她所受到的屈辱。
她本想着等陆九渊自己发现,她再趁机告状的,但陆九渊根本看也不看她,又哪里会发现?
她心里的不甘,促使她跪了下来,“国公,还请为奴婢做主!”
陆九渊低头疾书的动作一顿,终于拨冗看了她一眼,“何事?”
乐央故意将自己被打的左脸,露出来,一脸委屈隐忍道:“夫人为了一只老鼠,竟当众掌掴了奴婢,奴婢虽然只是下人,但国公尚且从未打骂过奴婢,而夫人却……还请国公为奴婢做主。”
说罢,她抬手摸了摸还红肿的左脸。
陆九渊听罢,眉头蹙了下,“她掌掴了你?”
乐央立即点头,声音哽咽道:“是。”
陆九渊顿了下,淡淡道:“她还只是个孩子罢了,你长她那么多岁,别跟她计较。”
乐央闻言,一口银牙差点咬碎。
孩子?
孩子会那么狠辣?
“非是奴婢要跟夫人计较,是夫人太过……无理了。”
“放肆!”陆九渊沉声喝斥。
乐央吓了一跳,垂下头去。
“陶夭是我夫人,她再如何,轮得到你说她?”陆九渊面沉如雪,眉眼间透着威压。
乐央伏下地去,“奴婢……不敢了。”
“下去!”陆九渊喝斥。
“是。”乐央红着眼睛,出了书房。
……
陶夭打了乐央后,便哪里也没去,很自觉地待在院子里,等陆九渊过来兴师问罪。
然而等到晚上了,陆九渊也没来。
她心里不由纳闷起来。
奇怪,陆九渊怎么不来质问她?
乐央敢挑衅她,想来是有些仗恃的,她打了她,她怎么也得在陆九渊面前添油加醋才对吧。
可眼睛,这剧本,不按套路来啊。
正在这时,冬儿一脸怪异地走了进来,“夫人,奴婢刚刚出去,听到了一件搞笑的事情。”
“什么事?”陶夭正坐着无聊呢,闻言,感兴趣地问。
“下午的时候,您不是打了乐央一耳光么?她转头便去了书房找国公告状,结果,她却红着眼睛,从书房里出来的,想必是告状不成,还被训斥了一顿呢。”冬儿好笑地说。
陶夭惊讶,“果真?”
“千真万确!”冬儿点头,“虽然不知道她跟国公是怎么说的,国公又是怎么训斥她的,但**不离十了。”
喜儿闻言,幸灾乐祸地说:“真是丑人多作怪!难道她还以为,国公会向着她,而不向着夫人?果真是拎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