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现场一百多名水手齐刷刷站了起来,纷纷把陈泰澜围了起来。
场面一度出现了混乱。
陈泰澜见状,也是超出了自己的预估。
毕竟三百斤的货物,只要运到东海国,收益就会翻倍,而且这一次是年前最后一次航行。
因为马上季风就要消失,所以这次货物贸易,往往是利润最大的。
于是陈泰澜对着众人说道:“诸位听我说,我的船就停泊在水门外,你们且去那里,会有副船长对你们经行应聘。”
话音刚落,这一百多号船员呼啦一下全部跑了出去,一时间茶馆门庭若市。
陈泰澜转身回到包间,立刻对着谭星渊深深作揖道:“谭先生,这次多亏了您的帮忙。”
谭星渊摆摆手,同时不忘装逼道:“这种小事,何足挂齿。”
陈泰澜此时窘迫道:“谭先生,至于酬金的话,只有等我回来后,再做感谢。”
谭星渊本想着表现自己视金钱如粪土的做派,但是想到九安坊还有堆积的牙膏,于是问道:“此次前往东海国,货舱还有空余吗?”
陈泰澜说道:“有,当然有。”接着介绍起了海运的规矩。
从大肃朝运多少货物出去,是不受转运司衙门约束的,只是这次陈船长已经没有钱,无法采购货物运往东海国销售。
但是从东海国运输货物进大肃朝是要受到转运司衙门的管理的。
比如这次,陈船长之所以急着去东海国,就是因为这是转运司衙门指派的任务。
必须把货物准时运回大肃朝,才能拿到佣金,不然就要被转运司衙门处罚。
谭星渊一听如此,立马有了主意,于是说道:“陈船长,这次酬谢就不必了,但是还需你帮我个忙。”
陈船长一听谭先生需要自己帮忙,立刻来了精神,说道:“谭先生,您尽管吩咐。”
谭星渊微微颔首,说道:“我的九安坊内,还有大量堆积的牙膏,若是可以,能不能运到东海国销售?”
陈船长面露难色,说道:“可是在下没有钱采购谭先生的牙膏了,若是谭先生信得过,这牙膏交给我,我帮您卖,到时候,多少钱,我回程给您。”
一旁的万掌柜见状,立刻担保道:“谭先生,您放心陈船长的为人,我愿意做担保。”
谭星渊一听还有这好事,内心乐开了花,不过还是说道:“不能让你白辛苦,这牙膏卖价就是50文,我给你一盒按照40文价格,多余部分,你自己留着。”
陈船长摇摇头,说道:“谭先生,不必如此,往日去东海国我们也会采购九安记牙膏去卖,到那边转手就是100文一盒,而且还供不应求。”
谭星渊暗自想着:没想到,稀里糊涂做起了国际贸易的生意,而且利润巨大啊!
而且通过进一步了解,谭星渊的牙膏若是想卖到大肃朝以外,转运司衙门是不管的。
不过若是把牙膏从京城卖到大肃朝各地,那么转运司衙门就要插手,收税了。
谭星渊暗自想着:大肃朝的上层经济管理还是很注重贸易顺差的嘛!
只要你赚国外人的钱,随意,老子不管。
若是你想在本国赚钱,老子横竖得插一杠子。
于是谭星渊和陈泰澜敲定了具体细节。
陈泰然负责运输和销售,在谭星渊的执意要求下,每盒牙膏只收五十文钱,高于的部分,陈船长自己留着。
结款的时间,则是陈船长回来的时候。
这样一来,不仅解决了九安坊库存问题,还解决了陈船长空船去东海国的问题,这样就是双赢。
不过,谭星渊对陈泰澜上次航行中船员得的怪病感兴趣,于是询问了情况。
陈泰澜长叹一声道:“这些兄弟们,各个牙齿出血,甚至牙齿脱落,然后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就这样接连死去。”
“这种事情经常发生吗?”谭星渊关心道。
“在河道上航行的船只几乎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但是我们在海上航行的,偶尔出现这种情况,只是上一次情况严重。”说到这里,陈泰澜再次陷入沮丧。
应该是因为迷失了航线,导致在大海上漂泊时间长了,吃不到蔬菜,导致维生素摄取不足,产生的败血症。
想到这里,谭星渊建议道:“陈船只,我有一个妙法,保证以后不会出现这种怪病。”
陈泰澜此时对于谭星渊的话已经百分之百的相信,于是深深作揖道:“若是如此,谭先生当时航海人的大恩人。”
“谈不上,谈不上!”谭星渊谦虚道:“开船之前,多买些绿豆和黄豆,并且向菜场做豆芽的商贩学习如何发豆芽,吃了这个,保证以后不会出现这种病。”
陈泰澜一脸悔不当初,没想到这么简单的方法,就能救下那么多人的生命,简直悔不当初。
于是立刻谢道:“今日庆幸与谭先生相会,我定将此法推广,名字就叫星源海上食疗法!”
谭星渊一时语塞,也许自己流芳后世的原因,就是建议船员吃豆芽吧!
接着一番寒暄后,谭星渊便领着沈虚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经过一个叫瑞宝斋的首饰铺,谭星渊从里面选了两件款式不一样的金簪。
沈虚不解,问道:“买这些做什么?”
“讨女子欢心啊!”谭星渊解释道。
沈虚更加疑惑了:“那为何买两件头钗?”
谭星渊带着对单身狗的鄙夷,说道:“那是因为要讨两位女子的欢心啊!”
沈虚一脸不屑道:“这个有什么讨欢心的,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还要费力讨欢心,浪费时间浪费钱。”
谭星渊先是在内心鄙夷这个工科钢铁直男,但是转念一想,好像也是至理名言。难道这就是单身狗的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