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虎。”苏芸暖出声。
潘玉虎侧脸:“你别出声!”
嚯!这个横啊,苏芸暖哭笑不得。
潘玉虎吩咐:“玉双、玉宝,送嫂嫂进屋,今天这院子我看谁敢踏进半步!”
苏芸暖哪里肯走姑且不说道士有没有本事,就真有本事能把自己怎么着送走巴不得的,这破日子谁愿意过
绕过潘玉虎走到他旁边,冷笑:“你们这是一计不成又来一计是吧拿着锅碗瓢盆是什么意思软饭硬吃吗来来来,道士你过来,你告诉我妖孽在哪里”
潘玉虎伸出手抓住苏芸暖的手臂。
苏芸暖看过来,目光笃定:“玉虎。”
抓着苏芸暖的手还不等松开,一张符纸就贴在苏芸暖的脑门上了,道士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道祖仙尊快显灵,急急如律令!定!”
苏芸暖没动,潘玉虎也没动,两个人心情虽然不一样,但反应是相同的,都愣在原地了。
道士一看两个人都不动了,那动作更快了,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噼里啪啦的贴了几十张符纸在苏芸暖的身上。
“嫂嫂!”潘玉虎反应过来伸手就去抓那些符纸。
道士一脚踹开了潘玉虎,要不是祈煊迅速出手,潘玉虎这一下伤的会更重。
“祈煊大哥,快去救我嫂嫂。”潘玉虎目呲欲裂,盯着那站在原地浑身贴满了符纸的苏芸暖,只觉得恐惧从脚底板升起,浑身颤抖的不成样子。
这一番操作,赵长林这些人不敢动了,李柱子的人也都傻眼了,不自觉的看向苏芸暖。
一阵风吹来,那些符纸哗啦啦的响,道士从包里拿出来红绳,红绳上串着铜钱,坠着铜铃,舞舞玄玄的往苏芸暖的身上缠绕,倒退几步掏出桃木剑,剑尖指着苏芸暖:“妖孽!速速现形!”
这个失望啊,苏芸暖是真心期待道士是个厉害的,毕竟严格说来自己这是鸠占鹊巢,用道家的话说叫夺舍,可是这一套基本用完了,自己哪怕有一丝一毫的感觉也行啊,啥感觉都没有是什么鬼
动了动手,红绳缠的不是很紧,抽出一只手撩开贴在脑门上的好几张符纸,问:“道爷,你要不要开坛做法好像不行啊。”
道士瞪圆了眼睛,捏着桃木剑:“你是何方妖孽!”
“我是不是妖孽你说了算”苏芸暖慢腾腾的往下摘符纸,也没扔都放在另外一只手上捏着,笑道:“赵长林给你什么好处让你来害我修行的人都要修道心,道爷的道心好像不稳啊。”
连红绳都摘下来托在手中,苏芸暖嘴角一掀对着赵长林这些人笑了,目光落在老道身上:“不如我请道爷吃肉,道爷帮我超度亡魂怎么样”
嘴上这么说,苏芸暖用红绳缠紧了一沓子符纸,冷哼一声扔到了老道的脚边,转身看李柱子:”李大叔,咱们这些都是要换成银子的,他们想要吃肉就是断咱们的财路,有句话怎么说的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能由着他们“
“不能!”李柱子羞愧的很,没事的时候口口声声说护着这一家,结果刚才他没动手。
苏芸暖点了点头:“那就劳烦李大叔了。”
走到祈煊跟前蹲下来看脸色苍白,满头是汗的潘玉虎,叹了口气:“你啊,怕什么呢”
潘玉虎一句话都不想说,浑身汗湿到虚脱。
“帮我把玉虎送到屋里,他的伤口裂开了。”苏芸暖对祈煊说。
祈煊点头,旁边有人过来帮忙抬着潘玉虎往屋子里去。
苏芸暖跟在后面刚走出去几步,就听到身后有女人尖着嗓子喊:“贱妇!我们一起打死她!”
停下脚步,苏芸暖回头看着这些人,磨了磨牙转身大步流星的回来了,手里多了银针,走到李柱子前面抬起手一指说话的妇人:“打死我来!今天我就把话撂这了,谁敢踏进这个门半步,我就杀人!你们一个个都是吃过人肉的畜生,就算杀了你们那也是替天行道!愚谷村不是没人可以作证,来吧!”
李柱子也急眼了!拿出来杀猪刀,啐了一口:“你们明明就是想要来吃肉的,还要这么欺负人,真当我们好欺负这年头杀个把人算什么你们动芸娘个试试!”
这就僵持住了,苏芸暖惦记潘玉虎的伤,往前步步紧逼,李柱子带着人紧随其后,赵长林知道事情不好,撒腿就跑了。
他一跑,人群就散了,苏芸暖转身往回走:“李大叔带人处理猪,我去看看玉虎的伤。”
李柱子看着苏芸暖急匆匆的背影,佩服的五体投地,自己这辈子还从来没对一个女子如此服气过呢。
潘玉虎躺在炕上,脑海里还是苏芸暖被贴满了符纸的样子,心都抽疼。
“剪子。”苏芸暖快步进来,对跟在身边的潘玉双说。
潘玉双拿着针线笸箩过来,苏芸暖上炕跪坐在潘玉虎身边,抓着裤脚咔嚓咔嚓几下就把裤腿都剪开了,里面缠着的布条染红了大片。
“嫂嫂。”潘玉双害怕了,怎么突然这么多血
苏芸暖没说话,挑起最外面一层的布条剪断,迅速的拆掉布条露出伤口,果不其然在小腿肚的正中间崩开了两寸多长的口子。
“准备热水。”苏芸暖对吓哭了的潘玉双说。
潘玉双急忙跑出去。
抬头看了眼祈煊:“祈煊帮我去把赵长林抓来吧,这个人不好好教训是不行了。”
祈煊一愣,起身出去了。
抓不抓赵长林不是重点,重点是自己的本事不能让祈煊看到,潘玉虎能吓成这样的原因是更相信道士,害怕自己真是什么山精鬼怪,但潘玉虎的初心是保护自己,所以问题还不大,祈煊可就不好说了。
屋子里只剩下苏芸暖和潘玉虎。
心里默念消毒水和涂抹麻药。
伤口消毒,涂抹上麻药后立刻让手镯收回,再要来缝合针线和止血药。
潘玉双端着热水盆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苏芸暖像是缝衣服似的在缝二哥的腿伤,手里的盆咣当掉在了地上,整个人都吓傻了。
苏芸暖都没看潘玉双,沉声:“再去端来一盆。”
“哦,哦。”潘玉双转身走出去几步,跑回来捡起来木盆,忍不住看苏芸暖染血的手,心惊胆战的去端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