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红鸢回到了京城祁家。
百姓们奔走相告,家家户户都做了自己家拿手的菜,摆满了一条街,但凡路过的人都到祈府门口问一声好,整条街热闹的不行。
百姓用这样的方式怀念祁家曾经的鼎盛。
对于皇城的百姓来说,祈府大门紧闭和回来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哪怕如今祁家坐了江山,可这座府邸在人们心中,比皇宫更有份量。
祁红鸢找到了家里藏酒的酒窖,白伯带着人打开,发现里面的酒都在,这些酒被取出来,家丁仆从抬出去,让百姓们畅饮。
在皇城中,最不缺的是朝廷大员,勋贵高门。
可历朝历代能像祁家这般深得民心的不多。
站在三楼观景台上,祁红鸢靠在纳兰格尔的怀里,轻声说:“百姓是最有良心的,谁对他们好,他们会世世代代的记住的,祈家的列祖列宗也该安息了。”
虽说是祁家人,但身为外嫁女的祁红鸢不能张罗祭祖,这事儿祈煊安排。
祁家祠堂重开,祈煊陪着祁红鸢祭奠先祖。
“姑母,不可哭了。”祈煊舍不得祁红鸢太难过,伸手扶着她:“咱们去鹤园看看。”
鹤园,是祁红鸢心心念念的地方,走进鹤园,看到院子里姿态优雅的仙鹤,祁红鸢脸上浮起了笑意,当年高\祖遇险,仙鹤救命的往事又提起一遍。
安顿好祁红鸢一家人,苏芸暖和祈煊才回宫。
药老跟着苏芸暖进了皇宫。#&
宫中的药局随便老人家进出,太医院那边可开班授课,不收徒弟收学生,这让药老心里头别提多高兴了,年纪大了,一身医术能有所传承,任凭谁都会开心。
薛丁元跟药老成了忘年交,太医院里,十八跟在药老身边,医术更是突飞猛进。
开春喜事多。
陆家和崔家的婚事成了焦点,帝后的赏赐非常丰厚,喜气洋洋成亲的陆怀瑾并没有迎崔令仪入陆家老宅,而是直接迎接回了京城的王府。
大摆宴席三天庆祝,大婚当日,祈煊和苏芸暖亲自过去证婚。%&(&
崔令仪有一点点儿遗憾,因为望舒并没有回京,尽管她心里知道望舒轻易是不会回来的。
夜深,延福宫里。
苏芸暖靠在软垫上看书。
旁边香炉里是淡淡的兰花香,抱夏和阮嬷嬷伺候在身边。
等祈煊回来,抱夏和阮嬷嬷便退出了延福宫正殿,到了偏殿安排好值夜的人,便歇着了。
“不用等我,这几日要晚些时候回来。”祈煊过来,抽走了苏芸暖手里的书放在一边,弯腰把人抱起来去寝殿。
苏芸暖打了个哈欠,靠在祈煊的怀里:“各府都开始动了”
“嗯,所以耗费时间,安排好后,八府巡按会到各地督办,怎么也得到年底能安稳下来。”祈煊很有耐心的帮苏芸暖换了睡衣,落下了床幔……。
朝廷变革时期,诸多事情都要祈煊亲力亲为,为了能把新政最后一步扎扎实实的办好,祈煊开启了日夜处理朝政的日子。
明明就在一张床上,可苏芸暖都睡熟了,祈煊才回来,苏芸暖醒来的时候,祈煊早就在御书房批阅奏折了,两个人就不容易碰面。
转眼,祁红鸢入京已经月余了,进了五月的京城处处都繁花似锦,弥月阿古都舍不得回去东宁府了,主要是在这里,过的是太清闲了。
可身为土司,在京城久留不妥当,准备回去的弥月阿古入宫辞行。
苏芸暖算了算日子:“再晚几天吧,你表哥派人去了锡城镇守,骆越会到京城来,你们夫妻一道回去东宁府还是个伴儿呢。”
弥月阿古脸色微红:“嫂嫂,该不是你跟皇上表哥说了什么吧”
“瞎说,你表哥也是肉\体凡胎,这种事情还用我说”苏芸暖笑着给弥月阿古倒茶:“再说了,东宁府临海的地方也得扩建码头,太溪府到东宁府这一条海线可管着咱们大乾东南是不是安稳呢。”
弥月阿古笑着捧起茶盏:“嫂嫂嘴硬,我可不觉得表哥能想到这么细致入微的地方。”
“弥月,身为女土司,你付出太多了,可不能把子嗣的事情再耽误了,回头骆越在身边了,凡是夫妻俩分担,你也能轻松一些,等天下安定,处处都稳妥的时候,时不时就可以来京城小住,姑母在这边有我和你表哥在呢,别惦记。”苏芸暖说。
弥月阿古抿了口茶:“嫂嫂,别人都觉得嫂嫂是皇后,可在我心里啊,嫂嫂就真的是嫂嫂,凡事都想的周到妥帖。”
“过日子嘛,天家和百姓没什么区别。”苏芸暖带着弥月阿古去了御花园,这里的花品种最全,一大片花海,四时花卉轮开不败。
两个人赏花的时候,苏芸暖跟弥月阿古闲聊。
弥月阿古心里头记下了苏芸暖的话,说是闲聊,多数都是大乾各地的所见所闻,弥月阿古知道东宁府想要发展的更好,这些话就都是有用的。
骆越归京。
金銮殿上受封东宁侯。
下了金銮殿,骆越到了祈府,弥月阿古笑眯眯的在廊下看着自己的夫君。
骆越大步流星过去,直接把弥月扛起来了……。
京城小住了半个月后,弥月阿古和骆越启程回去东宁府。
此时,整个大乾都在忙碌,人口分布到镇、县、府、省的细致划分,相应的医馆、衙门都提上日程。
清河府的府城中,东方瑜刚下手里的家书,拿了帕子沾了眼角的泪痕,祖母离世,祖父退隐,像是被看完了的一卷书,东方一族不在入仕,只做学问,如此也好啊。
“东方小姐。”崔望舒端着热茶送到东方瑜手边。
东方瑜点头道谢,抿了口茶才抬头看崔望舒:“望舒,京城的女学,可愿意去”
崔望舒摇头:“东方小姐,内皇城女学的事情刚过去没多久,我不想回京,皇后娘娘提到过明珠城,若是东方小姐也有意的话,我们去明珠城看看吗”
“令仪大婚,你失言了。”东方瑜说。
崔望舒笑着摇了摇头:“其实长姐心里明白,我是不会回去京城的。”
东方瑜点了点头,也好,人啊,总归是要活得清醒点儿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