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寒子澈并没有反驳,“只可惜,就算她真的想嫁给子峥,也不会把我要的东西给我。”
“那东西她拿去会不会用都还不一定呢。把所有的书页整理出来估计都能用上她好几个月的时间了。”等她发现那本书是假的,还不知道是多久以后了。
就算她能找到桑家后人,也没人敢肯定那上头的东西有问题。
毕竟他们也不曾见过。
桑家出事已然五十多年,桑家如今的后人,就算血脉里还流淌着天赋,对桑家曾经擅长的一切也已然陌生了。
“离花教既然对这样东西感兴趣,自然是做足了准备的。就算他们实在找不到人,不还有你吗?”寒子澈的一句话,仿佛一大盆冷水泼到了林云染身上。
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自己还有可能被牵扯进去呢?
要是到时候离花教没有能找到合适的人将那本书的谜题解开,会不会把她抓去?
可没有找到那个箱子,抓她也没什么用吧?
他们找那箱子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做出人偶吗?
拿这本书的目的,只是为做人偶做准备而已。
只要她将那个箱子藏得足够好,她就会是安全的。
“他们要我有何用?”林云染轻笑一声,不甚在意的样子。
“等到他们找到了想要的东西,你就会有用了。”寒子澈说完这句,转身消失在了夜色里。
林云染将图纸润色了一下,才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她就去了西郊,将其中一间木屋收拾出来,住了进去。
伽蓝给她的银子,让她不需要再等下去,度假山庄即日就可动工。
一个月时间,她没有踏出西郊一步。
尽管天气渐渐冷了,但因为她在这里与工人同吃同住,进度并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反而还越来越快。
酒楼和赛马场在第一场雪下来之前就完工了。
就算度假山庄的其余部分还在施工中,但酒楼在开张的第一日就快住满了。
住的都是来等待佛光的人。
林云染趁机将他们都请到了赛马场体验了一下。
赛马都是林云染精心挑选,亲自训练的,所以竞争十分激烈,最后几乎是齐头并进奔向终点,在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情绪都被带动起来,自觉自愿掏了腰包
。
天气一点点冷下来,半山腰上的温泉汤池也有了生意。
度假山庄尽管还未完全建成,却已经为林家带来了不少收入。
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就已经回本了。
林云染正计划着下一步的动作,冷不防听到了北周来犯的消息。
她还以为,一个来月没有动静,应该是平息下来了。
没想到,北周竟然会在这寒冷的冬日挑起争端。
天寒地冻,这场战役必然会打得十分艰难。
林云染听闻,龙昭华提出要出征,但被皇上驳回了。她立刻拿着太后给她的腰牌入了宫。
她去的时候是黄昏,东宫笼罩在一片金色的阳光下。
但这带着暖意的画面中,却是噤若寒蝉的东宫宫人。
看来,龙昭华发了不小的脾气。
“林小姐……”林云染快走到龙昭华房门外的时候,被风刃拦住了。
“殿下怎么样?”连她自己都没能注意到她的语气有多关心。
“此刻怕是不方便相见。林小姐若是想见殿下,不妨改日再来。”风刃的话说得很委婉,但林云染却已经猜到了龙昭华此时的状态。
她没有多想,往前走了几步,直接推开了门。
还没进去,一个酒壶就朝着她扔了过来,她没有防备,下意识地伸手挡了一下。
酒壶重重地砸在她的手腕上,而后掉落在地,摔成碎片。
她微微皱了皱眉,却没有后退,而是看向他,问道:“殿下好大的脾气。”
龙昭华抬眼,见是林云染,带着醉意的怒气,稍稍压了下去。
“你来迟了,父皇已经拒绝了。”
林云染将酒壶拿起,放在桌上:“不迟,陛下还有这份心,就不迟。陛下可曾想过,北周为何提前通知却不直接发兵。”
“行军打仗,最重要的是什么?”
“粮草。”龙昭华说出这两个字,眸光一亮,“北周的人,想对我们的粮草下手?”
林云染点了点头,“我们的粮草,藏在极为隐秘的地方,不是轻易就能被找到的。北周之所以会在一个多月前放出消息,就是想知道,我们的粮草放在什么地方。”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北周必然有探子在京城各处以及周边城镇暗中观察。
即便粮草
被运出来的时候,他们不曾看到粮草在什么地方。
但因为北周迟迟没动静,皇上以为危机已经解除,将粮草运回去,他们可就能看个一清二楚了。
一旦被敌人掌握了粮草储存的位置,他们必然会出手破坏。
若是战事拖得太长,补给又跟不上,必输无疑!
“殿下想告诉皇上这一点,也得先好好把自己打理一下吧?”林云染揪着龙昭华地衣袖,把想要出门的他给拉住了,“你确定你父皇想看到这样的你?”
她恨不得能把铜镜拿到他面前,让他好好看看自己的模样。
“风刃,去准备一盆凉水过来,让殿下好好清醒清醒。”林云染对着门外地人喊了一句。
煮醒酒汤太费时费力,不如一盆凉水好用。
风刃给了她一个难以置信的眼神。
“你要是再不去,殿下可要发脾气了。”林云染话音才落,龙昭华就转过头去瞪了风刃一眼。
看得林云染不由得笑出了声。
龙昭华会不会太配合她了点?
凉水很快就送来了,龙昭华用凉水拍了拍脸,总算彻底缓过了酒劲。
林云染正想和他继续说正事,他却将身上的衣服脱了,差点扔到她身上。
“殿下对我可是有什么不满?”她放着度假山庄不管,专程到这里来为他支招。难道他还要觉得她看不上他?
“本宫不过是一时没注意到你站在那里而已。”龙昭华哪里是对她不满。
他是对自己不满。
他竟然在林云染面前这般失态。
林云染看出了他的心思,不由得一笑,将落在脚边的衣服捡起来,放到一旁的椅子上,那动作分外自然,看得龙昭华微微一怔。
“殿下觉得自己在我面前丢了脸,也不该对着我发脾气吧?还有这医药费,怎么算?”林云染掀起衣袖,露出手腕上被酒壶砸出来的伤痕。
“是我弄伤的?”龙昭华有些惊讶,随即又闪过一丝自责和心疼,抓着她的手轻轻揉了揉,就像是从前那般,“你这双手,果真多灾多难。”
追夜进来的时候,轻咳了一声,他也没有将手放开,反而像是被打扰到了一般,不悦地问道:“何事?”
“阿阮去了冷宫。”
短短几个字,却让林云染心头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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