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话?耀宗他就是我的孙子,如假包换!云染,你杀了他就算了,居然到了这个时候都还不承认他的身份。他从来都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林老夫人哭得伤心,差点再次晕过去。
这戏码上演过好几次,林云染都累了。
“你们都能肯定,躺在这里的,就是林耀宗?”林云染的目光从林家人脸上扫过。
林二爷心虚地躲开了她的目光。
剩下的都是些没脸没皮的,居然能直视她。
“你以为,你不认,就能躲过去了吗?尽管耀宗到林府的时间不长,可林府上下都是认识他的。这地上的人,就是耀宗无疑!”李氏已经让人毁了尸首的脸,没一个人能认出来他到底是谁。
林云染看她说得自信,就知道这尸首已经被他们动过手脚。
“那,他是怎么死的?”林云染又问。
“这个你不是最清楚吗?可是你让人去杀他的,他的房间里都是血!”林蕊儿没忍住插了一句嘴。
“你的意思是说,他是被人捅死的?”林云染面不改色地继续说道。
裴大人听得皱起了眉,“你听听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这可是你的亲弟弟!”
“大人,我不过是想要问个清楚罢了。这样才好证明,这尸首并非是我弟弟。”林云染笑着回答。
裴大人嗤笑一声“你狡辩再多都没有用,你雇来杀你弟弟的人,都已经认罪了。”
“大人这效率可真是高啊,既然杀手说是我雇了他,也该让我和他对质才是。”
这裴大人是如何混到府尹这位置的?
简直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昏官。
裴大人对了林云染的质疑很是不爽,“本官断案,还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
“大人未免太心急了吧?我问他们的问题,他们还没有给出回答呢。”林云染看向林家人,指着地上的尸首,“耀宗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是……”林蕊儿想说,却被林老夫人拦住了。
“怎么死的,你不是最清楚?”林老夫人知道她会这么问一定是有诈。
“方才说,他的房间里有很多血。你们不是在现场吗?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了。这个问题不难吧?”林云染却抓着林蕊儿的话不放,非要得到一个答案。
“裴大人,既然云染有疑问,就让仵作来验尸好了。”林老夫人转而求助裴大人。
“这人是被捅死的,身上有两处刀伤,仵作已经验过了。你要是有疑问,本官可以让仵作再来验过。”裴大人却没有明白林云染话中的意思。
“大人说的可是真的?”她必须得到准确的回应。
“当然是真的了。不信你自己看。”裴大人将尸首上的白布掀开,一张面目全非的脸出现在了林云染面前。
林老夫人果真心狠手辣,毁人尸身这样的事都能做得出来。
尸身胸前有两道伤痕,但伤痕都不深,而且一看就知道是死后才形成的。
那些血,看上去才干涸不久,应该是才倒上去的。
“大人已经让仵作验过了,他是因为这些刀伤而死?”林云染蹲下去,查看了一下尸身的状况,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来人,去把仵作带来。”裴大人不想和林云染废话,干脆让人去将仵作请了过来。
仵作来了,毕恭毕敬地给裴大人行了礼,高傲地看着林云染道“听说,你对我的验尸结果有疑问?”
“你说,他是因为这些刀伤致死?”林云染丝毫不介意,而是蹲在尸身旁,问起了最关键的问题。
“当然。你没有看到那两道伤口和他身上的血吗?”仵作“嘁”了一声。
“我看到了。但我觉得,他身上的伤口,是死后形成的。至于这些血,根本就不是他的。如果他当真是昨晚就被人杀了,不可能这时候身上的血才干涸。这两道伤并不致命。”
林云染的话,让仵作的神色一下严肃起来。
“这上面的血之所以会湿润,是因为……因为方才外头下了雨。不小心淋湿了。”仵作强行解释。
“可你要怎么解释,他身上的白布是干的?要真是被雨淋了,最先被淋湿的不该是盖在他身上的白布?”林云染将那块白布抖开,上头没有一处是湿润的。
仵作一怔,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身为仵作,你竟然连他是怎么死的都看不出来。你可知道,这样会造成多少冤假错案?”林云染目光犀利,看得仵作心虚不已。
“你凭什么说我有错?不如你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仵作自然不甘心,咬着牙怼了一句。
“他是被人活活捂死的。”林云染回答。
仵作吃了一惊,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你怎么……你有什么证据?”
“他手指上的紫绀,你可看到了?那是窒息而死最明显的特征之一。你身为仵作,实在是不该忽略了这一点。”
这下仵作更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