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染让羽灵陪着景炎下五子棋,她则走到一边去,问起了缚仙绳的事。
“这就是缚仙绳。”龙昭华拿出一个袋子,从里头抽出了一根看着分外普通的绳子。
“这绳子看着没什么特……”林云染正说着,绳子就缠在了她的手腕上,她挣了一下,绳子不但没有松开,反而缠得越紧,“这要怎么解开?”
这时,一个人影忽然冲到了她身边。
“爹爹怎么能这么坏?”景炎分外气氛地说了一句,而后抓住了林云染手上的绳索,狠狠一拉。
“你这样才会让她更痛!”龙昭华被他这动作吓了一跳。
他将绳索扯出来这么多,一旦松手,林云染肯定会受伤。
她手腕上原本就还有景炎留下的伤痕。
景炎怔住了,被缚仙绳勒红了手指也不敢放手。
他也是能感受到痛的,就算他极力忍耐,却还是有泪从眼里滑落。
“你还不把缚仙绳解开!”林云染怒道。
龙昭华从怀里抽出一样东西,在缚仙绳上敲了两下。缚仙绳才一点点松开。
“没事吧?”林云染抓着景炎的手指,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
“娘亲没事吧?”景炎却查看起了她的手腕。
看着林云染手上还有昨天的伤痕,景炎又自责起来。
“没事了,不过就是一点小伤而已。”林云染瞪了龙昭华一眼,而后让风刃拿了药膏来。
“怎么才一个上午,你对他就又好了这么多?”龙昭华颇有些不是滋味地说道。
“不是我对他好,而是你太坏了!”林云染小心翼翼地为景炎上药,还不忘骂上龙昭华一句。
“对,爹爹太坏了!”景炎也跟着附和。
龙昭华无奈一笑,随后道“我们该出发了。”
于他们而言,在这里已经耽误了半日,是该走了。
“要回家了吗?”景炎在一旁开心地问道。
“是啊,要回家了。”林云染这话说得有些心虚。
不过景炎并没有听出来,“终于可以回家了。我要和爹娘一起,开开心心地过日子。”
林云染听着他的话,心里一痛。
这天下,除了离花教的人,恐怕人人都想杀了他吧?
他恐怕早就已经没有家了,以后还能不能有,取决于他体内的蛊虫能不能被取出来。
除了神医未央和离花教,还有谁能取出他身上的蛊虫呢?
“时间不早了,走吧。不然天黑之前怕是到不了下一个歇脚的地方了。”龙昭华说完,就推着轮椅出去了。
风刃和追夜将他带到了马车上,林云染则将景炎带到了自己的马车上,让他和羽灵坐在一起,继续方才没有下完的五子棋。
天黑的时候,马车到了一个村庄。
村庄里的人似乎也在怕什么,每家每户都关着门窗,甚至连客栈都已经关门歇业不接待了。
“难不成这里也被他祸害了?”林云染皱着眉头问道。
龙昭华抬头看了一眼,“今晚的月亮,似乎也是圆的。”
“月亮是圆的没错,但今天已是十六了,就算是圆月,应该也不会……”林云染的话音还没落,就听到了羽灵的尖叫。
糟了!
她方才从那个马车里出来,将那两个人留在了马车上。
林云染飞奔过去,马车里却只有羽灵一个人。
“景炎呢?”林云染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奴婢看到他的眼睛变成红色,然后,然后他就跑了。”羽灵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来。
林云染心头一紧,她不希望今晚景炎伤害任何人。
“景炎!娘亲好害怕,你回来好不好?”林云染往前面跑了两步,一面跑一面喊道。
但是没有任何人回应。
夜色之中,一切寂静得让人脊背生寒。
追夜和风刃出去搜寻了一圈又一圈,都没有能找到他的身影。
景炎武功太高,别说他们两个人,就算是再来十个,都不一定能找到他。
所以林云染才不找了,逼着他主动现身。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林云染哭得都累了,声音也嘶哑了,才看到一道人影向着她走来。
“景炎!”她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想要迎过去。
“云染,小心!”龙昭华不能确定现在的景炎是不是具有攻击性,所以他轻喝了一声,想先让风刃确定景炎的情况。
林云染的脚步只顿了一下,就继续往前走了。
“娘亲。”景炎的身上染着血,就连脸上都有血,他眼底的血色还没有能完全褪去。
但或许是因为已经释放了杀戮,所以神志已经恢复了不少。
“不要怕。这不是你的错。”林云染艰难地说着,掏出手绢来,为他擦去了手上的鲜血,而后又让风刃找一件干净的衣服来。
“我没有杀人。”景炎垂着头,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是兔子。我杀了两只兔子。”
林云染听到他这么说,松了口气。
不是人就好。
“那你为什么没有带回来?娘亲正好饿了呢。”她用手绢擦去他脸上的血迹,笑着问道。
“娘亲想吃兔子?我这就去抓。那两只……还是不要吃了。”或许是因为那两只兔子死得太惨,景炎不想让林云染看到,又去抓了两只兔子来。
林云染接过他抓来的兔子,笑道“你可真厉害,大晚上的还能抓到这么多兔子。”
龙昭华已经找到了一处山洞,林云染将兔子收拾好,就带着景炎走了过去。
将兔子架到火堆上,林云染正想要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