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航前往浴室,洗了个冷水澡。
本来也有着浓郁困意的他,这下倒是清醒了许多。
尹航将自己的书包打开,把那个风衣男递给自己的超市塑料袋取了出来。
而在快餐盒里,果不其然的是文件袋。
尹航先将文件袋里的东西先倒出来了一部分,然后发现这个文件袋虽然不沉,但是各种杂乱的东西还挺多。
首先是一部跟手机没什么区别的纯黑色设备。
其设计风格跟李天宇手里的那部诺基亚很像,但是屏幕比他的大了很多。
他的诺基亚大概两到三英寸,而自己的则是将近七英寸,甚至往兜里放都有些不太方便,同时设备的厚度也没他的诺基亚那么厚,手感上略沉。
接下来,是张电子信息卡,上面有着看上去仿佛浮雕般的纹路,可是摸上去却是平滑的。
还有九枚制作工艺极其精致的流苏,两枚写着教字的徽章,以及塞满了整整两木盒的印章……
但再翻了翻,发现了某些东西后,尹航把这些杂乱的东西用手缓缓压住,稍微推远,想让自己先冷静下。
里面有很多东西尹航都不认识,即使认识的,他也不敢认识。
其中有副黑白两色交织的肩章,而在两条平行的横杠中间,用着毛笔仿佛刀刻般,勾勒出四朵金花星。
虽然有着细节上的区别,但是这个设计风格和其布局,尹航怎么看都眼熟。
毕竟这玩意跟大校,也可称之为准将的军衔,忒像了些。
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揉了揉太阳穴的尹航,最后翻出了那十四份名单,和之前的相比,表上的信息变得更加繁杂,甚至很多都是单纯的数字。
例如基础信息框的资料,是【性别:男/女】。
这个尹航肯定能看懂。
但很多特殊信息框,却是【906:256Xdd】。
这种直接给尹航看了个迷惑。
再将这些资料重新整理好,放回书包后,他唯一能够清晰理解的信息,就是在张通知单上,手写的请于五月十六日,下午两点至锦宁市北郊001号就岗。
安彤要就读的道元班,也是这个地址。
可惜的是,自己的就岗时间为下午两点。
不过这样的话,自己送安彤到学校后,可以回趟青雨阁,顺便问问今晚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人都消失了。
将这些全部收拾清,再把安彤给自己做的蛋炒饭吃完后,已经快凌晨两点了,他整个人也困的直晃悠。
不过他没有回自己的卧室,毕竟第二天安彤五点多就要起床。
她大致只能睡五个多小时,尹航不舍得去打扰她,在用手机定好明天五点的闹钟,放在茶几上后,自己躺在了沙发上,很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
凌晨两点零九。
淮南省。
泉山市。
便民市场,仓库南侧门。
在这个常年挂着封禁牌子的大门前,却几乎没有多少灰尘。
门旁的摄像头,是昨天新换的坏监控。
而一名穿着脏破的工作服,蹲坐在货车旁边,留着齐耳长发,面目清秀的少年,正吃着包三明治的夹心面包。
他的额头上不停的流着汗,但是他没法擦,因为不管是手套还是袖子,上面都是油污。
而在他吃到一半后,突然听到了脚步的声音。
少年急忙站起来喊道:“后面还要卸几车?”
对方并没有回话,他急忙站起来,将剩下的三明治夹心面包,全部塞进嘴里嚼着。
而当少年看清来人,在路灯下穿着修长的白色风衣后,面色先是欣喜,但又很快僵住了。
少年在接过风衣小姐姐递来的文件袋,将嘴里的面包咽下去后,哭丧着脸说道:“我这个工资是周结,而且还要被压半个月。”
“能不能给我两天时间,起码让老板给我把工资开了。”
……
凌晨两点十三。
淮南省。
寿马市。
绿洲花园高档小区,多层别墅。
十三岁的女孩正把头埋在被窝里,快乐的打游戏。
但他的队友并不理解,何为自己家六十七岁的老爷,已然零杠九等投。
而对手八十三岁的老奶,却在野区纵横乱杀。
五分钟后,快乐女孩,疾风向前,黑屏之后,怒点投降,同时狂翻五楼族谱,质问对方为何不选击飞英雄。
但随即,女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她的左手自被窝中轻取,一张近乎透明的通知单,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了她的手上。
而她刚才还在狂敲手机的左手,现在变得模糊起来。
同时这通知单模糊的轮廓处,似乎还被其他东西挤压着。
等女孩看到通知单上的内容后,突然在被窝里呀吼起来。
“终于不用在家里吃王姨做的饭喽!”
……
东一区晚七点二十三。
阿尔卑斯山脉。
勃朗峰。
正在海拔四千二百米处,把自己吊在峭壁上晃悠的时玥,见到来人后顿时有点想哭。
虽然零下十七度不算太冷,但大姐您就只穿着件风衣也太过分了吧。
而且自己都躲到罗马了,您这都能盯上我的?
好不容易出门旅个游,这也太难了。
都还没有外国的小哥哥向我搭讪啊。
而对方穿着身雪白的风衣,身体近乎呈九十度,在峭壁上,径直的走到了时玥面前,并拿出了一包文件袋。
“姐姐,可以用下你的手机吗?”时玥在翻完文件袋后,两只倒映着分针与秒针的眼睛,哭唧唧的说道:“我得买回国的机票。”
“这里山上没信号呜呜呜。”
……
天至响午。
大阳都城。
四架马车疾驰入都。
数名铁骑在前开道,挥舞手中旗帜驱赶商贩与行民。
“又是军情?”酒楼之上,青衫儒袍的饱读之士,望着窗外,满眼皆是怠倦道:“近日都几次了?”
“此月内,已有六次”青衫身旁唱曲的女子,压住琵琶弦,怯声道。
青衫听罢,将酒杯酌满,饮尽后掷其于梁柱之上,悲愤道:“异兽扰我大阳边境久已!”
“我遵父家训,考中举人!”
“当至边疆,镇守一城!”
“可我那愚父,眼中只有做官!”
“若我大阳山河,皆葬送于兽爪之下!”
“要我去做兽蛮的官吗!”
青衫说罢,便甩长袖,愤然离去。
而那四架马车,则在申时之前,直驱入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