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花筒写轮眼不会骗人。
虽然眼前这个男人的长相十分陌生,但那双独一无二的万花筒,已经说明了他的身份。
宇智波断。
带土几乎是咬牙切齿,从喉咙里挤出四个字。
听到这个名字。
绝脸色一惊,不动声色后退了几步,随即迅速沉入地底,消失不见。
不远处,只剩下雷遁和水遁两个面具怪的角都,更是战意全无,连忙与断拉开距离。
角都曾以为,首领佩恩是无敌的,堪比当年的忍者之神千手柱间。
直到他听到前线传回的消息,说佩恩在木叶战场败于宇智波断之手。
刚才的短暂交手。
断带给角都的压迫感和绝望感,比曾经的千手柱间和佩恩都要强。
想到这里。
嗖嗖。
角都操纵着仅存的两个面具怪,瞬间冲进树林,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于是。
湖边只剩下断和带土二人。
断并不在意那些逃走的小虾米,他的目光始终注视着带土,此刻更是面带微笑,一步步向后者走去。
咕噜。
带土喉结滚动,咽了一口唾沫,断每靠近一步,他就后退一步。
一直到现在。
带土依旧忘不了,宇智波一族与木叶决裂那天,断竟然一拳打穿他的神威空间,让他整个人变成一团血雾。
那一拳,给带土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
尽管利用伊邪那岐复活了,但这段时间以来,当时的那种恐惧感始终如影随形折磨着带土,甚至让他做起噩梦。
更糟糕的是。
带土已经没有多余的写轮眼了,在面对断的时候,无法再用伊邪那岐保命。
所以。
他再也不敢像上次那样托大,甚至连一句狠话都没有来得及留下,便发动神威,当着断的面仓皇逃走。
带土并未注意到。
他遁入神威空间的时候,断的身上也出现了一种漩涡状的空间扭曲,跟着消失不见。
片刻后。
浑身湿漉漉的鬼鲛从水里爬上了岸,大口喘息着,一脸的惊魂未定。
他的整个腹部,已经被断一拳打得凹陷了进去,身体出现了像土地龟裂一样的痕迹,看上去触目惊心。
若是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肯定是活不下来的。
也只有号称无尾尾兽的干柿鬼鲛,才能凭借自身强大的特殊体质,扛下断的一拳。
鲛肌,静静躺在不远处的地上。
鬼鲛一喜,连忙走过去,将这把大刀捡起来。
他本以为鲛肌会被宇智波断夺走,没想到,人家根本看不上它。
呵。
想到这里,鬼鲛自嘲一笑,随即便握着鲛肌的刀把,命令它输送一些查克拉给自己。
在鲛肌的帮助下,鬼鲛的伤顺利愈合了一大半。
就在这时。
在那边!
有可能是雨隐和晓的残党,一个也别放走!
随着一阵喧哗之声,上百名忍者从远处迅速接近,额头上戴着五花八门的护额。
看来是这边的动静太大,把五大忍村的人引过来了。
鬼鲛见状,提起鲛肌冲到湖边,扑通一声跳入水中,像鲨鱼一样在水面下游动。
向远处逃之夭夭。
抓住他!
五大忍村的人追了上去,不过很快就被鬼鲛甩开,最后只能无功而返。
神威空间。
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荒凉,四周万籁俱静,看不到任何生机,天地间只有一片死寂。
但对于带土来说,只有这个地方,才能让他感到真正的安心。
只有在这里,他才能做回真正的自己。
昏暗的天穹下,带土独自一人行走。
他皱眉思考。
如今,为了对付宇智波断,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
尽快找到小南,从后者那里回收长门的轮回眼。
不,应该说,是宇智波斑的轮回眼。
移植轮回眼,收集尾兽,让自己成为十尾人柱力。
这就是带土的下一步计划。
只要他能成为十尾人柱力,拥有与六道仙人一样的力量,到时候想收拾宇智波断,简直是易如反掌。
正想着。
忽然间,带土身形一滞,停下了脚步。
震惊和恐惧,再次浮现在他的脸上,他的整个身体甚至都颤抖起来。
因为,在他前方的一面墙壁上,从上到下赫然刻着一行飘逸的大字:
宇智波断到此一游。
这这怎么可能?!
看到那行字,带土悚然而惊,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股寒气更是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顿时变得十分紧张,就像是一只受惊的猎物,眼珠子上下左右飞快转动,打量着四周。
宇智波断,我知道你在这里,给我出来!
带土沉声喊道,细密的冷汗从额头上渗了下来。
没有人回应。
一片安静之中,只有墙壁上那行字,仿佛在对带土发出无声的嘲笑。
滚出来!
带土继续吼道,来回不停地转身,目光扫视着周围每一个可疑的角落。
在哪,究竟在哪?
他总感觉,断就躲在某个地方,就像是一头猛虎,随时都有可能冲出来将他一巴掌拍死。
就在带土的神经紧绷到极点的时候。
哒哒哒。
一阵平缓的脚步声,从一旁传来。
唰。
带土猛地转头,凌厉的目光射了过去,果然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断出现了。
此时的他,褪下所有伪装,恢复了本来的面貌。
与带土一样,在外界已经死亡的断,来到这个与现实隔绝的神威空间,终于可以尽情做回自己。
这地方真不错,不冷也不热,环境清幽,空气也清新
断一边打量周围,一边和带土闲聊,就像是到邻居家串门一样,放松无比。
带土却是心惊胆战,再次后退,并向断厉声质问:
你是怎么进来的?难道是用了卡卡西的写轮眼吗?
他瞳孔一缩,已然猜到了。
断能够进入神威空间,肯定是使用了他的左眼,也就是带土曾送给卡卡西作为上忍礼物的那只眼睛。
卡卡西那个废物。
想到这一点,带土不禁在心里又把卡卡西咒骂了一通。
断并没有回答带土的质问,而是继续转悠,并有些可惜地说道:
这里挺好的,就是太荒凉了一点。话说,你在这里住了这么久,都没有修栋房子什么的吗?
话音刚落,断便眼前一亮,找到了一处平坦的地方。
接着。
在带土惊疑不定的眼神中,断抬起双手开始结印,随后往地上一拍。
一瞬间。
嗖。
带土吓得身形骤然暴退,但很快就发现,事情和他想的似乎有点不太一样。
在一阵轰隆隆的响声中。
只见无数密密麻麻的木柱从地底钻出,瞬间形成了一座二层木遁小别墅,屹立在断的面前。
它拥有悬山式的屋顶,三面开门,结构复杂造型精致。
木遁·四柱家之术。
嗯,不错。
断满意地点了点头。别说,初代火影的木遁,用来搞房地产还真是方便。
这是什么意思?
带土看到这一幕,简直惊呆了。
然后,他想到了一个荒唐的可能性——宇智波断这家伙,该不会是要在这里住下来吧?
带土猜得没错。
以后我就是你的邻居了,请多指教。
断一边说着,一边笑眯眯地走向了带土,要与后者握手。
你不要过来啊!
带土仿佛看到了魔鬼的微笑,毫不犹豫便再次发动神威,从这方空间逃了出去。
哎,怎么又跑了。
断摇了摇头,不再去追带土,而是回头看向那间木遁别墅,考虑起了装修的问题。
嗯,这边可以搞个池塘,养点鱼。
这边可以修个露天健身房,搬点健身器材进来。
可惜这里没有阳光,不然养点花花草草,也是不错的。
断在心里做好了规划,决定回去以后,用神威把东西都送进来。
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然是准备鸠占鹊巢,霸占带土的神威空间了。
四处转了一圈后,断也发动神威,将自己送了出去。
雨隐村外的某个地方。
鬼鲛浮出水面,游上了岸,与绝和角都在这里汇合。
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尤其是角都,与断一个照面,就稀里糊涂地损失了三颗心脏,只剩下两条命。
亏大了。
唯一一点可以用来自我安慰的,就是角都的战绩更加辉煌了。
他曾与初代火影佩恩还有宇智波断交手,最后都活了下来。
放眼整个忍界,能达成这一成就的,也就只有角都一人了。
过了一会儿。
唰。
随着空间出现一阵漩涡状的波动,带土也来了。
只是,他一脸的惊慌失措,满头大汗。
带土,你怎么了?绝连忙问了一句。
带土一言不发,脸色比角都还要难看好几倍。
断得到了他的左眼,并且能自由出入神威空间。
这意味着,带土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地使用神威了。
不然,当他发动虚化能力,将自身转移到神威空间的时候,要是被断阴上那么一下,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对于带土来说。
现在的他,就像是一条被宇智波断拿捏住七寸的蛇,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捏下去,让他感到提心吊胆。
惶惶不可终日。
比起人身上的威胁,这更像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
带土怀疑,宇智波断那家伙是故意的。
数日后。
一支云隐的忍者小队长途跋涉,来到了木叶村口。
小队成员,是七八名戴着面具的云隐暗部,护送着一个地位似乎很高的金发年轻女人。
女人有着精致且冷漠的五官,皮肤白皙,穿着一件低胸网纹上衣,下身是一条黑色短裙,凸显出十分傲人的身材。
她看上去高贵而冷傲,散发出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是一位冰山一般的美人。
这个女人便是萨姆伊。
博闻多识,做事冷静小心的她,不到二十岁就当上了云隐上忍。
在木叶的三年间谍生涯,已经证明了萨姆伊的能力。
能够打入宇智波一族,并且在那群神经病中间卧底三年不被发现,期间还获取了大量极具价值的重要情报。
除了萨姆伊,没人能做到这件事。
况且,她潜伏的对象,还是那个在全忍界都凶名赫赫让人闻风丧胆的宇智波断,这一点更是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许多人私下都猜测,萨姆伊一定是对断用了美人计,牺牲肉体以换取断的信任和情报。
嗯她的确有这个资本。
果然。
再厉害的男人,最后还是逃不过女人这一关呀。
不过,不管真相如何。
萨姆伊通过卧底行动,为云影村立下了巨大功劳,这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她才会再一次被四代雷影赋予重任,来到木叶村担任大使。
萨姆伊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宇智波族地的方向。
她的性格一向很冷。
在云影村,当她听到宇智波断死讯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太大反应,而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似乎,死掉的只是一个与她无关的人。
但是,这个女人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无人知晓。
收回目光,萨姆伊蔚蓝色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黯然。
直到现在,她还是不愿意相信断死了,心里仍旧抱着一丝侥幸。
不,不是侥幸。
对于萨姆伊来说,在她亲眼看到那个男人的尸体之前,她什么都不会信。
想到这里。
萨姆伊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内心振作起来,大步走向了云影村的营地。
向四代雷影报到之后,萨姆伊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宇智波的肉改部大楼,被云影村接收了。
毕竟。
那栋大楼是一个综合性的训练场所,里面有大量健身器械。对于喜欢锻炼肌肉的云隐忍者来说,实在是太对他们的胃口了。
因此四代雷影亲自开口,与各方势力交涉,接管了肉改部。
半小时后。
走进宇智波族地,回到那栋熟悉的大楼前,萨姆伊百感交集。
她抬头看去,宇智波肉改部的招牌已经被摘了下来,换上了新的牌匾,写着云隐大使馆五个字。
以后,这里就是萨姆伊的办公地点了。
我有点累了,要先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萨姆伊向下属简单交待了几句,便回了房。
嘎吱。
她轻轻推开门,进入的不是她以前住的房间,而是断的卧室。
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萨姆伊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胸部,好像更大了。
唉。
她不禁叹了口气,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才会停止发育。
这是她独有的烦恼。
来到床边,萨姆伊躺了下来,渐渐放松自己的精神和身体。
躺在这张床上,她情不自禁地回想起来,离开木叶的前一夜,她与那个男人的疯狂。
那晚的记忆,让萨姆伊的脸上,不由泛起了阵阵红晕。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口高高耸立。
这张床,还有这个房间,仿佛还残留着那个男人的味道,涌进了萨姆伊的鼻腔。
她怔怔地回想着,曾经的一点一滴。
馆长,你还活着吗?
萨姆伊看着天花板,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