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无相一直想带节奏来着,直白的告诉朱大花魔族的信息,多半会被怀疑,就想先挑起她的兴趣,就算没有兴趣,危机感总该有的吧,到底还是错付了,要不是修养还在,不,失去战斗力的时间还未过去,定掰开她的脑子看看,是否全装着金币。
“不然呢?”
难道这不是最重要的吗,没钱连饭都吃不起,金钱是关乎肚子饿的根本的关键,有钱才能吃饱饭不过在仙界,吸口气就能活,倒也不必太担心肚子,而是生命安全无法保证。
穿个锤子,吃饭与安全问题能不能一起解决。
再生气也无用。
朱大花用脑子想了想,人生地不熟的,再看看面前这个玉树临风、修为不凡的家伙,他至少有门路倾销获得的那些低阶纳戒、带门派字的衣袍、大堆还未抹去神识的法器,以及一些稀罕宝物。
天种灵根聚集灵气凝结寿元,寿元对修士来说很上头,养活了必然使其成为一方势力,绝对不能出售。
而鬼母虫,上次见苑琼尊者还在苍梧宗,放羽蛇妖袭击姜女,羽蛇妖被姜女斩杀,她们因该是直接到冥骨之地,苑琼尊者被封印在鬼母虫体内。
苑琼尊者已经被罗初劫跑了,寿命停止也能活是很蹊跷的事情,先不去管他,要是因果未休还会遇见他来寻仇,强大自身少操心那些有的没的。
那么,鬼母虫对于姜女来说,是什么意义?总觉得朱士承是故意跑到这里来见鬼母虫,他想要拿什么因该已经得逞了,寻他不太容易了。
朱大花拿起一块石头捏成硬币,在一边刻上指甲印,往天上一抛,有印记就去掘地三尺挖出朱士承,光面就先安顿孩子。
都是难题,不禁让人自问,神域里的那个东西,真的对自己极其重要吗,为什么拿不到还有点自由的小开心呢。不急,月亮还未从水中升起。
“沟通用的了这么久么?”樊无相顿了一下道,“这东西到底是与你有缘,你拿好装了这鬼母虫去,免去它被姜女迫害,也对整个仙缘界有恩。看你也记不得路,稍后我带你去坊市。”
朱大花乐了一下,问,“拿什么?”
樊无相也不卖关子,
“你有听到器灵的呼唤么?”
“啥?”
迷惑,接住硬币攥手心,闭眼净台听了一会儿冥骨之地的风声,朱大花睁眼选择放弃,“我们先去卖东西,然后吃饱了再说。”
“有必要逃避么,这可是准神器,如非与我无缘,定是不会让给你这么个玩意的。”
樊无相暗自咬牙切齿,确定朱大花是听到呼唤,就是死活不应,怎么可能让她逃过去,冥骨之地不收等着姜女恢复好了取去,会把姜女开心死的。
朱大花以为他要打人,防备了很久,没有动手,觉对付君子风度,于是再劝去坊市,顺手把鬼母虫用兽王锁绑紧,脚踏结实。
她不太在乎姜女会成长到哪一步,甚至企图增强姜女,借用她的名声立足世间。
樊无相完全不明白,自己看上去那一点不值得信任,这都出生入死了,不能因为自己看起来像是世外高人,就半点不念旧情。
朱大花收拾好鬼母虫,接过樊无相递来的法器,驾驭这个就能瞬间到达坊市。
急于去坊市达成富婆成就,朱大花轻易将灵气注入小船一样的法器里,法器涨大成楼船,听见放大版的召唤之音,朱大花心中一凉,被暗算了!
楼船行驶在墨色波涛中,直往黑石山脉撞去,风紧浪高,漩至石门之前,两边石龙口含火晶照明,更显得水路石洞的冰冷幽暗。
还好,并不需要进去。
石洞中飘出一叶扁舟,在浪中掀来翻去,朱大花伸手将舟中纳戒摄来,纳戒入手整个左臂都没有感觉了,霎那回到原地。
樊无相捡起他的法器,道,“你倒是挺快的嘛,也是这东西不想为姜女所得,才找的你,白捡一功德。”
朱大花缓过劲,摊开手掌,一枚玄色纳戒油光铮亮,还未细看价值几何,天地被吸入其中。
——
“下次动手前,说一声,差点没跑出来。”
樊无相埋怨道。
“我能控制住它的,这个纳戒很值钱吧,容纳天地自成一方世界,值多少极品灵石?”朱大花并不想出手,因为纳戒里全是魔气,不是能安全变现的那种财货。
“哟,你能控制住,我不信。”
“爱信不信。这个你别往外说,会有人抢的,我就经常被人抢劫。”
樊无相啥也没说,船很快到达坊市,和预想的白天坊市不同,这里介于白天和黑夜之间又没有霞光,偶尔过去的人还一身魔气。
“魔族坊市?”朱大花不禁怀疑樊无相的身份。
“我是被姜女追,烦的很,否则在我迦南净地,你这些玩意儿出手我一句话就行。”
“她追你是喜欢你吗?”
“别逼我打你。”
把天聊死了,樊无相很长时间没理会朱大花,单就帮忙将物品出售,看样子很在行,抹去一些标识就把门派财货摆地上,当摊主是乐在其中,朱大花也不去碍他的眼,自己在坊市内转悠。
因为魔族太多,根本不敢走远。
就去买了一点食物,抱着食物包裹幸福无比,仅次于猎获纳戒的快感,比之安心悠长些。
“这是找你的钱。”
“我收灵石,要么灵珠也行。”
“没有,爱要不要。”
朱大花一脸懵逼,拿着找零的黑石头。
“一个傻丫头,穿的破烂,拿的灵石因该是有主的,不然弄去也能卖上价。”
听到了不得的事情,或许这里就这样吧,朱大花不愿去深究,自己那一套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没用,拿着东西就回去摊位,自己默默消化难受的心情。
樊无相的小摊挤得里三层外三层,东西很快被出售一空,“可以买不错的法器了,走,去看看。”
难受的要死的朱大花跟上,路过给她难受的摊位,将一捧晶莹的碎屑吹了进去。
退一步越想越难受。
“嗷——!我的手。”
对魔族来说,一点神光煞足够喝一壶的了,没杀算咱心地善良,世界上像咱一样好心的人已经不多了。
朱大花将黑袍的帽子往前拉,掩盖两边翘起的嘴角,心情是如此愉悦。
“樊城主,别来无恙。”
“邪道仙医,找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