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司徒寒简单聊了这么两句后,江幼渔便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头抵着墙壁,闭目养神。
她身体不舒服,整个显得有些心灰意懒。
她当然并不希望司徒寒的父母得知他们的事,知道了,就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对待她。
以后他们每次看见她,都会心怀愧疚。
而一想到之后司徒寒父母对她的赔偿和道歉,内心就更加沉闷。
两年前,司徒寒第一次对她做出出格的事情,她当时是可以向司徒寒的父母告状的,让他们二老为她做主。
但江幼渔什么都没说。
她不想把那件事闹大,只想从司徒寒身边逃离,不再见他,也就不会想起那些不愉快。
所以她对司徒寒父母说的是,她要去过“间隔年”。
间隔年的概念,就是某个阶段的学业完成后,在开始下一段人生之前,先去旅旅行,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一年后,该深造深造,该上班上班。
她高中毕业后,就去过间隔年,这并不多见。
但她跟司徒寒的父母说的是,她要去国外留学,本来也没打算上国内大学,而国外大学录取标准里需要当地语言过关。
她想在间隔年的时候,学习语言,早日通过这一关,同时也在国内到处旅旅行,放松一下心情。
司徒寒的父母没有意见,还很支持她。
所以这两年即使幼渔与司徒寒失联,逢年过节,她都会给司徒寒的父母打一通电话,问声好,也报一下自己的平安。
司徒寒的父母也问过她身在何处,但她从来都故意保持神秘,不告诉他们,说等旅行结束了,会给他们看照片的。
这么做,无非是为了不让司徒寒找到她。
本来,在她的计划里,没有被司徒寒抓回来这一环,她在江城一边打工一边学习,国外大学申请下来之后,她直接去念书。
结果,她被司徒寒找到了,还又一次发生了关系,还有了孩子。
更糟糕的是,还被司徒寒父母发现了。
这一段节外生枝,让她始料未及,也令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总感觉,自己的人生轨迹都会因为这一段插曲而改变……
周婉如很快就从诊室里出来了。
司徒盛年正在长椅上坐着等她,一看见她出来,连忙上前去接:“怎么样,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多大年纪都有怀孕的,我又没有绝经,该注意还是要注意。”
司徒盛年叹了口气,只好接受。
他们两位虽然是即将步入老年人行列的中年夫妇,但两人都保养得当,又爱健身,因此看起来比同龄人年轻至少十岁。
而精力旺盛的司徒先生,想要周婉如询问的,无非就是夫妻那点事,想着年纪大了,是不是可以不再那么小心了,毕竟不容易怀孕。
结果大夫这一番话让司徒盛年打消了这些念头。
“好了,赶紧走吧,别让幼渔久等,我看这孩子身子不舒服得很。”
周婉如毕竟是女人,也流过产,知道那滋味不好受,就很心疼幼渔。
两人话不多说,走到幼渔和司徒寒面前会和。
十分钟后,四个人走进医院附近的一家咖啡厅,选了个情景的位子落了座。
“好了,说说吧,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啊?”周婉如温和说道,语气里却是藏不住的焦急。
司徒寒刚张了张口,他父亲司徒盛年便对他说:“你们小年轻感情的事情,我们不干涉,我就想知道一件事,你有没有强迫幼渔。”
司徒寒语塞。
想有担当,可是要承认那件事,他终究还是有些难以启齿。
基本的羞耻心,他还是有的……
他看看幼渔。
幼渔一言不发,司徒寒暗叹了口气。
在心爱的姑娘面前,他不想有一丝一毫地逃避。
终于一五一十地坦白了。
两年前如何如何趁着幼渔醉酒,欺负了幼渔,两年后见面,如何又一次因争执,与幼渔发生了关系,还怀了孕,他都说了。
关于拿掉孩子一事,幼渔补充了一些解释,说这个孩子发育有些问题,医生从优生优育的角度帮她分析后,她才决定做这手术。
两人说完后,司徒盛年和周婉如都沉默了。
司徒盛年皱眉头,瞪着眼睛,胸口起伏剧烈,看得出来,很生气。
周婉如的神色则更加绝望,因为这两个孩子发生的故事,就是最坏的情况。
司徒盛年再次向幼渔确认了一句:“幼渔,我问你,是他强迫了你,对不对。”
“我当时喝醉了。”
“明白,他趁人之危。”
幼渔没有否认。
周婉如追问一句:“你对司徒寒,没有那层意思,是不是?”
幼渔迟疑了一下,点了下头。
司徒盛年也点点头:“好,什么也别说了,司徒寒,你现在就跟我去派出所自首。该是什么罪,你就乖乖受什么罚!”
周婉如直抹泪,却也没办法。
司徒寒愣住了,但没有很意外。
江幼渔是非常意外的,她微微张着嘴,“姨爷,您……是认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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