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器的底部被破开，他带着所有人开始降落。
轰轰！
后面两声爆炸紧随其后。
就此，除了白手套本人所在的这架飞行器以外，其他四架逃生飞行器全部无人生还。
正因为高空失重而感到惊恐的权贵们，看到天边还未完全散去的四朵烟花，全部目光呆滞。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他们现在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为自己在混乱之中搭上了白手套所在的这架飞行器而庆幸。
“那座飞行器调头了，它要往哪里飞？”这时，一个军团士兵出声道。
白手套抬眼看去。
他们脱离之后，飞行器完全调准矛头，砸向了……一号空岛的中心商务大厦。
第五朵烟花，终究还是被放出来了。
……
白手套布雷克·杰卡尔，任务完成得用“出色”都不足以形容他。
他此行的任务是首脑先生的保镖，很显然他在几乎死局的情况下，将首脑先生连带着一众达官贵人们都带了回来。
甚至还剿灭了大量剧团分子，立下赫赫战功。
但是，事情还远远没结束。
对于这一整个金圈而言，这一架小小飞行器上的一切完全算不上什么要紧。
白手套和首脑先生告辞之后，快步离开了银金宫。
“0号空岛上情况如何？”他询问自己的副官。
“他们的冲击性一下子减弱了许多，我们压力锐减，但是……他们从之前目的性明确的集中轰炸变成了无目的的扩散性轰炸！他们是疯子，他们只是想要屠杀！”
通讯另一头副官的话语中满是震惊，甚至还隐隐颤抖。
似乎是因为看到了太过震撼的景象而一时间无法缓过神。
“放宽心，收缩兵力，固守行政区块，切记所有人以小队为单位行动，行动路线保证随时能被其他最少两个小队同时观测，遭遇任何袭击后归队立刻进行深度精神检查，尝试对抓获的剧团分子进行拷问，不行的话全部杀无赦。”
白手套迅速下达了后续的命令。
“收到！”副官听着他斩钉截铁的语气，也稍微镇定下来，语气回复。
“坚持住，支援很快会到。”
挂断通讯，他深吸一口气。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支援什么时候能到，整个金圈现在人手完全不够，向周围其他空岛调遣的兵力也要一段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他们能解决多少，支援到后又是否能稳定镇压这金圈建设完以来史上最大的混乱，都是未知数。
无论如何，他都不到休息的时候，落地之后，金圈里还有好多事情要解决。
“白手套，让我看看你还有多快？”
耳畔回响起之前那些伪装者讽刺的声音。
白手套心无旁骛一手持刀一手持枪，在燃烧的城市中开始奔袭。
……
灵摆大剧院。
这场混乱的边缘地带，主要的混乱和这里似乎毫无关联。
楚心依旧站在舞台上。
“楚心，虽然剧院外面的保护尽量完善了，但依旧有无法兼顾的部分，如果敌人执意突破，那还是很容易进来的，到时候剧场这里并不算安全。”
哲学哥从后台走出来，对她说道。
楚心道：“如果有敌人在这个时间段还执意要来这里的话，那只可能是来找我的吧？”
“你知道。”
“叔叔藏不住事的，他强大，但又有些笨拙，不会撒谎，往往只会沉默。你和叔叔的一些交流我也一直看在眼里。谢谢你们。”楚心真挚地说道。
“倒也不必，说得俗一点的话，你可是给我们赚了不少钱。”哲学哥轻点眼镜笑道。
“毕竟我是这里的招牌摇钱树呢！”楚心昂首，也是很自豪。
别人夸她外貌她都会心安理得地平淡接受，结果自称摇钱树的时候反而会自豪起来，小鼻子翘上天。
两人相视一笑。
哲学哥转而道：“楚心，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了真实的自己，会怎么样呢？”
“嗯？我觉得我现在就很真实啊。”
“要比现在更真实一点……额嗯，你看过吗？网文那种。”
“稍微了解过一些常见的设定。”
“那比如你发现自己是某位强者的转世，觉醒了记忆之后，这种情况如何？”
楚心稍作思索：“我不知道啊，毕竟又没经历过。”
“也是呢。”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继续唱下去。”楚心道，“毕竟我感觉，我就是为此来到这里，在这里活到现在的。”她轻轻展开双臂，好像要拥抱整个剧场。
哲学哥瞩目片刻，缓缓移开视线。
而在灵摆大剧院之外，此时枪弹作响，一队人向着灵摆大剧院发起冲击。
在外面防守的万亦们将对方的一波波攻击镇压了回去。
全方位的保卫战，这是万亦从来没打过的仗。
说起来他自从逃出研究所之后，不是在放烟花就是在去放烟花的路上。
烟花很好看，亲手放出来也会让人心情舒畅。
但是保护自己的财产不要被放烟花就很难了。
不过万亦是不会和烟花共情的。
如果有人想在他这边放烟花，他只会尽力把对面全部人一起打包当作烟花放掉。
就在一波攻势无果而收之后。
镇守的万亦们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见到那群人居然立刻就发起了下一波攻击。
“搞毛？对面的增援到了？”
“恐怕是的，不然之前应该都消耗得差不多了……”
“特么的！在这种关键时候那劳什子势力还有心思派这么多人手来杀楚心，真的有够执着的！一点都不计较消耗的吗？！”
“嘿，那三个人干嘛的，感觉有点……”
“卧槽，有领域！快退！”
“领域算啥！干他！”
“有三个！”
“草！快退！”
三个领域影响瞬间扩散。
下一刻，三种不同的攻击瞬间抹平了万亦们搭建的防线，同时更进一步地突破了剧院的防御措施，成功破门！
“没想到一个剧院在这个时间段还有这么多人手守着，这些人哪里来的？吃饱了没事干吗？”一个领域强者耸耸肩说道。
“这些无关紧要，我原本听说银狮在这里的。”另一位道。
“那你消息落后了，银狮前不久就离开剧院，去处理街上的事情了。”最后一位说道。
“没有银狮的话，这么多乌合之众也不过尔尔，不说我们三人合力，我一个人花点时间都突破了。”
“找到那个女人杀了再说吧，可惜了，我认识她。我还对着她的照片打过。”
“哕，这种事情没必要说出来的。”
三位领域强者都很轻松，周围的下属则是趁这这个时间冲入剧院。
忽然，其中一人眉头一皱：“刚刚进去那些人怎么都没有反应？”
三人顿时集中注意力，准备进入剧院一探究竟。
就在这时，轻缓的脚步声踩踏石屑从剧院中走出。
“原本还说邀请我今天来看歌剧，还以为是善待老人给了份简单差事，结果在这里等着老头子我啊。”出现的是一个看起来上了年纪的老人。
老人？
和当初万亦的印象差不多，这三位领域强者都表示了疑惑。
这个老人看起来很是羸弱，身体肌肉都有些老化萎缩，当然即使如此还是保持在了一个相较健康成人稍强的程度，但这种程度在领域强者眼中和不存在没什么区别。
除此之外就看不出什么了。
但是他们不敢太大意。
这是在这个泥沼般的城市摸爬打滚这么多年得到的经验。
“不好意思各位，我受人之托，要保护好这里。而且我也挺喜欢这座剧院的，不是很想让步。”
米勒和蔼地说道。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
没有犹豫，没有拖延，同时出手。
三种领域影响全部覆盖到老人的身上。
出手！
但是……
攻击并未抵达，或者说他们没能完全动起来。
身体的无力感迅速笼罩，他们的肉体开始老化，出现皱纹，身体内力量的转动都变得迟钝，大脑开始浑浊。
看到一个年迈、弱不禁风的老人。
不住地在脑海中想象出了自己年迈后的姿态。
这种感想被无形的影响勾出，极端化。
最后化作现实。
映照在了三人的身上。
老化之后等待他们的，自然而然便是，无力逆转的死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