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方才送到自己下榻旅店的邀请函,弗空还以为收到的是什么宴会的邀请函,再不济可能是哪家小姐又看上自己而暗送秋波。
这种东西在他看来都是垃圾,他一概都会丢进垃圾桶。
不过没有想到今天的垃圾似乎有些格外的劲爆。
重新读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弗空脸上的疑惑之色仍然没有褪去。
比武大会本身他倒是可以理解,顶多认为这个武道衰弱的时代居然还有人有心举办比武大会这件事有些奇妙。
但问题是这个时间点未免有些太好笑了。
现在可是在对外打仗啊,而且还是抗击外族侵略的战争。
这个时候要么罔顾外界不掺和世俗的事情,拒不出世,要么就是出于家国情怀披挂出征,用一身武艺在战场上杀敌建功。
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时候办劳什子比武大会的道理,浪费人力?难道最近战事已经好转了所以大家开始有这种闲心了吗?但他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换做其他人送来,他都会照旧懒得理会丢进垃圾桶。
但这封邀请函却是来自王朝上头。
也就是说,是官方举办的……
弗空锐利的眼神看向了眼前的信使,隐含的压迫让这位信使满头大汗,他这种信使虽然也是有功夫在身,而且尤其擅长轻功身法,但就算是王朝信使在弗空面前也就是盘菜啊。
“如果只有这封信的话,没有个合适的说法,我接下来的行程大概是立刻回京。”弗空将邀请函丢在面前的桌上。
“其实这是宣传动员!”信使连忙颇感压力地回答道。回京?以这位大佬的语气,这时候回京可不是回去养老,而是去找人对峙啊!
“嗯?”
“战事紧急,一般将士们的战场已经稳定,但只要帝国的异术特种部队动身,战场天平就会直接向着对方倾斜。”
“早点让我上去哪还有这么多问题。”弗空冷冷地插嘴道。
信使抹了一把冷汗,克制着自己的表情:“这件事不是我能定夺。总之,为了在超凡的领域能与对方抗衡,王朝判断仅凭军内培养已经有些捉襟见肘,恰逢如今兵荒马乱,一些所谓‘江湖人士’借机横行……”
说到这里,弗空也就大致理解了。
说白了就是一场招安大会,靠着官位和赏金把各种在关键时期影响内部安定的因素集合起来,甚至在之后化为对外的兵刃。
理想地来说,是个不错的想法。
“所以这种小打小闹叫我做什么?”弗空道。
信使再度暗中擦汗。
虽然是抱有目的所举办的比武大会,但再怎么说也是以王朝名义举办,直接推广全国上下的,报名几乎没有限制,在高额的福利之下,即使这场大会要到战场上举行,都会有相当一部分人愿意来。
那些江湖人士在哪里使劲不是使,许多人忙碌一世还是为了那功名利禄,而若是有追求和情操的人士,他们还有保家卫国的义士名号可以争取。
如此一来,可以说是除非真的硬要隐世者,全王朝的有能有志之士都会前来。
虽然这种招安来的人短时间难以驯化,但说白了还是凭能力一说,没能力的丢到战场上去早晚是个死,花不了多少资源。
有能力的人,就算再怎么桀骜不驯……
信使看着眼前的弗空。
这其实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您或许长时间不谙世事,对自己在外界的名声没有一个详细的了解。您可是王朝上下习武之人眼中的传奇。就算不是习武之人,作为王朝子民,您过去的显赫功绩也是振聋发聩。若是您参加,这个活动的声望必将达到顶端。”信使好言相劝道。
弗空眼眸轻抬:“拿我当招牌?”
“……咳咳。”信使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
因为确实是这样,上头对于弗空的处理可谓是烧死了无数的脑筋,只能说是尽量想给弗空找事情做又不想他搞大事。
上头一开始为了战事焦头烂额的时候,弗空出手瞬间摆平了一时麻烦,他们几乎将弗空视作救主。
但战事勉强稳住了,后续的心思上来之后,如何对待弗空一事又变得棘手。
一个在王朝内随时有可能成为大炸弹的“武神”,如何能使人不惧啊?
现在上头还是想要拖,压弗空的军功,直到他们和帝国方赶紧议和,战事结束把弗空送回去继续养老,那就是最好的。
“小心思真多。”弗空有些不屑道。
这种心思多用在军事练兵等方面,也不至于当初他若是不重新上战场,王朝就差点被对面一波闪电战快速带走了。
实在是安逸太久了。
但确实,这个理由对于弗空而言确实挺有说服力的。
他也不想真的在上面陷得太深,最近王朝内的一些乱象也确实需要处置。
“攘外必先安内”这句印象里的话,虽然弗空记不得是谁说的了,但多少有几分道理。
不过。
他再拿起邀请函:“说是比武大会,但似乎连异术师也包含在内啊。”
这场“比武大会”的报名面向各种奇人异士,并未直接宣传只找武者。
“上头汲取帝国那边的经验,同样打算借着这个机会提拔一阵异术师的地位,如今江湖上成规模的异术师声音也是不小,同样有拉拢的价值。”
弗空无语了一阵。
到头来不是一石二鸟,甚至是一石三鸟。
于是他权衡后还是道:“我会抽空去一趟,你们到时候提前通知我就好,不过,我还是要回京一趟。”
信使顿时紧张起来。
“放心,不是去质问谁,我累了想要趁这个机会休息一下,有问题吗?”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我马上通知下面的人送您!”
“不了,还是先把最近的这处场子赶完吧,听说这处战线有帝国异术师出没,王朝的一般武者加起来不是对手,能派来的异术师又技不如人,很难处理吧。”弗空摇摇头。
信使面露苦笑:“好的,那就在这次之后。”
单纯作为王朝中人,他对弗空只有佩服,这种心系家国的强者,正常人不可能讨厌得起来,更别说作为信使,听过了无数弗空的威名,甚至还亲眼见过弗空战斗的身姿。
简直是令习武之人倾倒的存在。
可惜,信使的身份在这里,也就是个传话的中间打工人,只能将大部分情绪都藏在心底,并保持克制。
他行礼后一个闪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弗空的房间。
弗空看了眼桌上的邀请函,想了想,还是伸手把它扫进了垃圾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