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谢定是八公当中最得皇帝信任的,这时说,“山河绣坊虽然只是个绣坊,但这些年很得民心,老百姓交口称赞,甚至有人专门绕路二十里去买山河绣坊的绣品。不为他们的质量好坏,只为他们济贫扶弱的名声!若他们存心使坏,会是可以动摇民心国本的大毒瘤!”
皇帝脸色变了变。
“臣请命作为先行军去探一探绣昙山庄的虚实,等确定安全,再亲自来接皇上过去。”谢定又说。
皇帝说:“那就你带人去看看吧!”
“是!”谢定去了。
皇帝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宠信了二十年的刘邝,居然是敌国奸细,仍不忘安慰刘邝:“淮阴侯,你别着急,你如果不是奸细,朕一定还你清白!”
刘邝却知道,谢定一去,他们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完了。
他看着皇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桓统,我看你该改名叫饭桶才对!哈哈哈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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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你这个蠢货!昏君!”刘邝状若疯狂地骂道:“我只恨没有早点弄死你!”
皇帝捂着胸口,感觉承受不住:“你你你……你居然真的是北朝奸细?可是为什么?你可是南朝人呀,你为什么要当北朝人的走狗?”
“我谁的走狗也不是!”刘邝说,“邱霜雪也只不过是我利用的棋子罢了!我就是要报复你!就是要让你众叛亲离,痛不欲生!”
皇帝:“我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居然潜伏在我身边二十年来报复朕?”
“什么仇什么怨?不共戴天之仇!当年你为了夺取皇位,穷兵黩武,年年征兵,纵容恶霸抢占土地,害得我家破人亡!我爹死在了战场,我娘和我弟弟被恶霸打死!我成了个乞丐,像狗一样被人四处驱赶!都是因为你这个昏君!你不干人事!不把百姓的命当命!”
刘邝指着皇帝,跟八公说:“你们知道他都干了什么事吗?当年白鹤行守边城,他为了报害死白鹤行,故意拖延派兵,造成那次惨绝人寰的血洗屠城!就这样的人,也配当皇帝?”
白鹤行看向皇帝,眼神不善。
皇帝踉跄了一下,指着刘邝:“你……你……给我闭嘴!”
刘邝却站得笔直,笑得欣慰:“桓统!是我杀了你最心爱的女人没错!也是我拦截了她给你的求救信,我就是要让你尝尝,你放在心上最珍爱的人死了的那种滋味!哈哈哈哈哈!”
皇帝:“来人!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凌迟处死!”
“你可以处死我!”刘邝说,“但是你杀不完!这么多年以来,我已经在你身边埋下了很多的棋子!山河绣坊那几个只是表面上的,还有更多更深的棋子,除了我,谁也不知道是谁!桓统,你和你的江山,早晚要完!而且你没看出来吗?满朝文武都偏向太子,世家大族们早晚会废了你,拥立太子为帝!”
皇帝眼前一黑,一头栽了下去。
桓川走向刘邝,看着他。
刘邝跟他对视着,冲他嘿嘿笑。
“让他保持这个笑容。”桓川开口说,“一直到凌迟行刑结束。”
谢婴看了桓川一眼,咽了口唾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