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也有三千护卫,但东宫的三千护卫跟梁王府的武卫不同,他们是铁甲军。
铁甲军经历过专门而艰苦的训练,双方冲击之下,战斗状况成一边倒的局势,梁王府武卫被碾压。
“都住手!”突然,一声顿喝。
众人停下动作,往发声处看去,竟是皇帝亲自来了。
谢婴带着一队羽林卫跟在他身边。
“你们这是要造反吗?”皇帝怒问。
“父皇!”桓夷眼前一亮,过去拉着皇帝的手,“你快跟阿嫄说!您同意了!您真的同意了!”
皇帝一恼:“你疯了吗?这么多人说什么说?”
桓夷:“哦……”
“你在闹什么?”皇帝问,“为什么带兵围了太子府?”
“是他!”桓夷指着郭松云,他以下犯上,竟敢拿剑指着我,还扬言要砍了我的手!
“父皇!”白宪嫄说:“这都是误会!梁王他失礼在先,郭将军以为——”
“不管怎么样!”皇帝黑着脸打断她,“一个区区的东宫守卫,竟敢拿剑指着皇子,这是大不敬的行为!”
白宪嫄:“父皇!”
“你不用说了!”皇帝又打断她,“你怀着身子,身体又不好,就不要管这些事了!交给朕就好。你们扶太子妃进去休息!”
皇帝身边两个太监过来,语气强硬地说:“请吧!太子妃殿下!莫要伤了自个儿身子,又让皇上为难。”
“父皇——”白宪嫄还想继续说,那两个太监竟一人抓住她一条胳膊,想强行将她拉进去。
“你们干什么!住手!”采薇想护着白宪嫄,被那人高马大的太监推倒在地,拉着白宪嫄就走。
“铁甲军的将士们!”白宪嫄叫道,“记住我之前说的话!”
“是!”将士们一起回答,声音铿锵震天响。
然后,他们自发列阵,将郭松云护在中间。
皇帝气得要命:“白宪嫄!你这是要反了不成?”
白宪嫄挣脱两个太监,朗声说:“上若公允,下则恭敬!”
皇帝下令:“谢婴!梁王府的武卫不中用!去把羽林卫调来!把那郭松云捉拿归案!”
谢婴面带难色:“皇上,没必要吧?惊扰到百姓,不好。”
“让你去你就去!”皇帝对谢定有气,连带对谢婴语气也不好,“怎么?你也想抗旨不尊?”
谢婴:“臣不敢!臣这就去!”
“干什么去?”突然,一个人搂住了谢婴的肩膀。
谢婴回头一看,眼神从惊喜到欢喜,嘴角渐渐弯起。
“杵在这儿干——”皇帝本来想呵斥谢婴,这一回头就看到了他身边的人,甲胄加身,眼神锐利而冷漠。
线条似乎更硬了,皮肤更黑了,但皇帝还是一眼认出,是他的长子桓川。
在他的身后,是白鹤行、白应晖、楼楚云、谢定、萧清……等等,整整一条街上,密密麻麻全是铁甲军,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太……太子?”皇帝瞪大眼睛,“你们……怎么回来了?”
桓川走到皇帝面前,说:“幸不辱命!儿臣已经收复北朝了!回来晚了,让父皇担心了。”
皇帝整个肩膀都垮了下去:“收……收复北朝……”
桓川看向白宪嫄,那两个太监跟被烫到一般,赶紧放开了太子妃,跪倒在地,头也不敢抬。
白宪嫄冲他笑了一下,然后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地倾泻而下。
桓川回过眼去,笑着问皇帝:“父皇,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瞧着,好像梁王府的武卫在攻打东宫呢?”
皇帝被他的笑容搞得浑身发毛:“不是!那怎么可能呢?”
桓川:“那这是在干什么?”
皇帝:“……跟那个阿嫄和孩子没关系!就你弟弟跟郭将军,有点误会!”
说着,他又指着街上的兵:“诶?怎么这么多人?你这是带了多少人回来?怎么都不提前让人来报个信?”
桓川说:“跟我深入北地的一万勇士,我把他们都带回来了。”
“一万啊?”皇帝心里松了松。
羽林卫有五万呢!不怕不怕!皇帝腰杆儿立刻就硬了,气势也起来了,问:“你们既然没事,怎么都不送个信回来呢?这大军回城也是悄没声的!吓我一大跳!”
桓川回答:“我思念父皇和妻儿,一路上长途快跑回来的。我们的战马比普通的马跑得快,要是提前派人回来报信,他未必能跑得过我们,说不定还要落在后面。索性就直接回来,也好给父皇一个惊喜!”
皇帝:“……的确很惊喜……”
……
桓川都到家门口了,却没进门。
一直到傍晚时分,他才回来。
屋里弥漫着食物的香味。
阿嫄穿着一身漂亮的粉红色衣服,在逗着壹哥儿。
在无数个夜里梦想的一幕,就在眼前了。
桓川走进去,来到她身边,看了看壹哥儿,说:“他长大了很多!”
白宪嫄望着他的脸,不说话。
桓川点了点她的鼻尖:“傻了?”
白宪嫄眼眶泛红,就想抱她。
然而桓川却推开了她,说:“连续跑了好几天,身上全是灰尘和汗水,先洗个澡。”
白宪嫄撇嘴,吩咐人给他弄了洗澡水。
估计他脱了,白宪嫄直接推门进去了。
桓川看着她走近,挑了挑眉,抿嘴笑:“怎么?夫人要亲自给我洗澡?”
白宪嫄的脸“刷”就红了,绕着他转了一圈,看他也就胳膊上多了一道暗疤,也就放心了:“我就看看!不动手!”
桓川:“其实不用这么着急的,等会儿上床再看也可以。”
白宪嫄瞪了他一眼,出去了。
等桓川出去,整个人都清爽多了,他舒舒服服地盘腿坐在榻上,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菜放嘴里,感叹说:“好久没这么舒舒服服吃顿饭了,真香!”
白宪嫄坐在他旁边,碰了一下他的脸:“瘦了又黑了,肯定吃了很多苦。”
桓川:“还好!只是奔波了些。身上累,但心里甜。算不上多苦。”
白宪嫄:“心里甜?什么事情让你心里甜?”
桓川:“你说呢?”
白宪嫄:“北朝的世家美女多!”
桓川:”瞧你这小心眼儿,都两个孩子的娘了,一点儿没变。北朝世家美女再多,与我何干?我是因为能时时收到你的家书而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