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赵越缠着赵承道:“大哥,你快给我下一份与贺知非的赐婚圣旨。”
赵承道:“婚事得有父母做主,我不能下旨。”
赵越叹气道:“你也知晓爹爹最厌恶沈洛之了,而且玉月姑姑又害得祖父残废,爹他未必会答应我们这桩亲事的。
我只得先斩后奏,有了圣旨,任凭爹爹不同意也不行!”
赵承无奈道:“如今爹爹是摄政王,我不论下什么圣旨,都得要经过爹爹同意的,不过,你也可以去找父皇,让父皇下旨赐婚,这样爹爹只得应允。”
赵越想起静安帝来就打一寒颤,那位皇伯伯看着可凶了,一点都不慈眉善目,还不如自家爹爹好说话。
赵越道:“大哥,你得帮我,否则我就把你白日里和宫女苟且的事情告诉爹娘!”
“咳咳咳!”赵承咳嗽了好几声,“你说什么?”
赵越道:“在猎场时,我在伱屋外听到了,你和宫女白日里就鬼混……”www..cc
赵承蹙眉道:“越儿,此事你不得胡说。”
“我替你保密,你也要在爹娘跟前帮我,让她们成全我和知非。”
赵承无奈道:“我试试。”
赵承难得回王府一趟,陆宛芝张罗了一大桌子膳食,一家六口难得团圆。
陆宛芝给赵承倒了一杯酒道:“咱们一家六口难得都齐聚,今日准许你们喝两杯酒。”
赵越等着用膳后才道:“爹,娘,我想要娶贺知非为妻。”
赵珩闻言道:“沈洛之的女儿你想都别想!这辈子我都不和他做亲家!”
“爹!”赵越噘嘴道,“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赵珩听着儿子这般说自己,拿过一杯茶轻抿道:“我还真幼稚了!你要娶谁不好,娶沈洛之和玉月的女儿,你对得起你祖父,对的起你赵逸大伯吗?”
赵越道:“所以,我把他们的女儿娶过来,让她给我们家开枝散叶,正好不就是化解上一辈的冤仇了吗?”
赵珩轻哼道:“就贺知非那身子骨,能开枝散叶?指望她能多活两年就不错了,你还指望她生孩子?”
陆宛芝踢了一脚赵珩。
赵珩道:“踢我干什么?我哪里说错了,越儿娶了贺知非,就等于我们孙儿一辈都断绝了。”
赵越道:“这不是还有大哥吗?”
赵星辰在一旁道:“还有我,我可以让我的夫君入赘的,您放心,您不会缺孙儿的。”
陆宛芝笑了一声,摸了摸赵星辰的脑袋,“小小年纪,就打算入赘夫君了?好男儿哪里会愿意入赘呢?”
赵星辰道:“可是虹珊姐姐的爹爹是明州知府,不也是入赘到了许家吗?”
赵越跪在了地上,对着赵珩道:“爹,你要是不同意这桩婚事,我就入赘到沈家去!给沈洛之做儿子,叫沈洛之爹爹!”
“你!”赵珩捂着心口道,“芝芝,镇心丹,快给我镇心丹!”
赵承适时地递上了一颗药丸,“爹爹别气,我觉得您不如答应弟弟的这桩婚事,沈洛之如今只有贺知非一条血脉了,少不得真会答应弟弟入赘的。”
赵珩觉得大儿子所说有理,沉声道:“你要娶沈洛之的女儿可以,但是不得叫沈洛之爹爹,在他跟前要有骨气!”
赵越连连点头,“一定的,我是您的儿子,绝不会在沈洛之跟前有损您的威严的。”
陆宛芝揉了揉太阳穴,望着赵珩道:“你这就同意了?”
赵珩道:“难道真的要让他入赘到沈府去给沈洛之做儿子?那我可是连做梦都得被气醒的。”
陆宛芝浅声一笑,“也是。”
赵越欣喜若狂,若不是天色将暗,他这会儿就想要拉着陆宛芝前去公主府里提亲去了。
许虹珊见着赵越这般兴奋的模样,也由衷地笑了笑,她察觉有一道目光一直盯着自个儿,瞥见了赵承的目光,她连连回避了眼神。
快夏日里,这天色暗得迟。
小星湖拉着许虹珊与星辰玩着过家家的游戏,小星湖又去一旁叫来了今日歇在王府之中的赵承。
“虹珊姐姐扮做娘亲,大哥哥扮做爹爹,我是哥哥,姐姐是妹妹。”
小星湖将一个个玩偶放在了许虹珊与赵承的手中。
许虹珊触及着赵承的眼眸,想要走,但是想想小星湖,也便不扫她的兴致,留了下来。
小星湖剪了两块小红布,给许虹珊手中的玩偶穿上道:“今日我们来玩爹爹娘亲拜堂成亲,星湖没有见过爹娘成亲。”
赵星辰道:“我也没见过爹娘成亲。”
小星湖低头道:“为何爹娘成亲不带上我们呢?”
赵星辰点头道:“就是,成亲这般大事都不带上我们一起玩!”
赵承闻言弹了一下赵星辰的脑门,“你少逗星湖,她会当真的。”
赵星辰摸着自個儿的脑门道:“疼。”
小星湖对着赵承道:“拜堂成亲咯,虹珊姐姐,你和大哥哥抱着娃娃站在一起。”
许虹珊闻言道:“小星湖,我肚子痛,你让你姐姐替我玩吧,我先去更衣方便去了。”
许虹珊说罢,就将缠着红布的娃娃给了赵星辰,赵承望着许虹珊仓皇而逃的背影,唇角微微一勾。
赵星辰看了看许虹珊的背影,又看了看赵承道:“你喜欢虹珊!”
赵承坦然点头道:“嗯。”
赵星辰睁大着眼眸道:“她可曾是二哥的未婚妻。”
“那又如何?”赵承道,“如今已经不是了。”
赵星辰摸着下巴道:“大哥,虹珊姐姐先前要和二哥取消婚约,不会是你从中做了手脚吧?”
赵承从荷包之中取出来一张银票,“能闭嘴?”
赵星辰伸手捂嘴道:“能,闭嘴多久都可以!”
许虹珊在院中无趣,拿了剑就在院中舞着,心乱至极地她砍下了树上的不少叶子。
她的剑风凌厉,听到后边有着不属于丫鬟的脚步声,她拿剑朝向来人,便见着了夕阳下,端着一盘樱桃的赵承。
许虹珊连连收回了手中的剑。
赵承道:“你要的薄皮樱桃,虽不是从江南运来的,但这樱桃也该与江南的樱桃差不多。”
许虹珊听到樱桃二字,脸色一红。
赵承将一盘樱桃放在了石桌上,“你也说了,那日里我们两人都是被害的,那你这段时日里又何必躲着我呢?难不成连好友都不能做了吗?”
许虹珊道:“赵承,我……”
“叫哥哥。”赵承看着许虹珊的眼睛道,“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一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