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有能力用吗,你敢用吗?”
下一刻,荷胎女的语气就变了,认为王红豆是在虚张声势。
“你想试试看吗?”
哪怕破壳大妖的威势已经席卷四方,王红豆依旧很冷静,不卑不亢。
他背后那巨大的黑色狱链不断的挣动着,像一头黑龙在游动,弥漫出的气息甚至能与荷胎女分庭抗礼。
“真以为吾是吓大的不成?”
荷胎女气息大变,如同一把锋芒毕露的仙剑,莹白的神辉从光茧中弥漫出来,将夹在身上的铁枷快速撕裂开。
“那就试试吧。”
话音刚落,王红豆抬起左手,划破右臂的动脉,大片鲜血喷洒长空。
而他则是借助这些鲜血在空中不停地勾刻符文,铿锵之音不绝于耳。
霎时间,一个黑幽幽的大洞在虚空中浮现,里面一点光芒都没有,如同宇宙中的黑洞。
大洞出现的刹那,天色一下子就暗淡了下来,阴风阵阵,好像有无数冤魂厉鬼在哀嚎。
与此同时,一股死寂、阴森、幽冷的惨烈气息从洞中弥漫而出。
隐约间,还能听到阵阵波涛声,像是血海在怒嚎,极其渗人。
“铮……”
阵阵金属的颤动声从黑洞中激荡开来,横扫四方,抽爆了这方虚空,凛冽杀伐之气呼之欲出。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荷胎女沉默了,随后收拢了身上的气势,重新落入大明湖,朝浊河的方向飘去。
临走前,只说了一句话:“我记住你了,小姑娘。”
“王红豆是女的?!”
躲在不远处观战的花公公自然也听到了这句话,心中震惊无比,没想到那个冷冷冰冰的家伙是个姑娘。
“该不会是被男人伤过后才变成这副不近人情的模样吧?”
他心中腹诽,看向王红豆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怜悯。
眼看荷胎女主动认怂,王红豆也不过分逼迫,掐了法印,主动收了神通。
颤鸣声渐渐远去,黑洞也慢慢收缩,最终坍塌,化为虚无。
至此,那股死寂阴森的惨烈气息才消散无踪,这方天地逐渐平静下来。
“终于结束了。”
花公公松了口气,庆幸一场大祸消弭了。
得罪一尊大妖,王红豆能全身而退,还避免了一场血腥杀戮。
对于五道县来说,已经算是最完美的结果了。
当荷胎女彻底消失后,王红豆松了口气,慢慢从空中落下。
“你可真是深藏不露,连咱家都看走眼了,了不……”花公公翘起兰花指,不吝啬的夸赞道。
可是,他话音未落,一道阴影突然从地下钻了出来,如闪电般蹿至王红豆身侧。
“谁?!”
非常突兀的攻击,令向来沉着冷静的王红豆不禁打颤,她心头警钟长鸣,这是身体本能的发出预警。
致命危机!
此前,她虽然没有真正召唤来龙头铡这尊大杀器,只是引而不发。
虽说不用牺牲性命,但是并不代表不用付出代价,她部分生命本源已经被诡狱剥夺了。
这个世界是平衡的,得到什么,就要付出相应的东西。
又见荷胎女远去,她的心神稍稍松懈了一下,这就给了暗处的敌人可趁之机。
“喝!”
千钧一发之际,她急速调动体内的源气,想要在体表撑起一层防护罩。
然而,防护罩撑起的瞬间,就被阴影洞穿,一只由粘稠黑色液体凝聚而成的手掌猛地朝其心脏位置抓去。
“哧啦!”
那黑手的速度实在太快了,电光石火之间,王红豆胸前的衣服就被撕开。
眼见着胸膛就要被黑手洞穿,王红豆大爆发,在最后时刻偏转了身体。
“噗嗤!”
然而,还是慢了半拍,她的左臂来不及躲避,一大片血肉被撕开,鲜血飞洒长空,白骨茬子清晰可见。
“杀!”
王红豆强忍剧痛,快速展开反击。
她一掌劈出,荡起一股狂暴的能量风潮,瞬间将这方天地抽成真空。
“呵!”
然而,偷袭的阴影却在这个时候发出一声冷笑,轰然自爆。
在阴影炸开的瞬间,一股极为阴毒的诡气顺着王红豆手臂上受创的伤口钻进了体内。
虽然王红豆在第一时间撑起防护罩,但还是慢了半拍,让一些诡气侵入了。
这股诡气极为恐怖,短短片息时间,便让她手臂上的伤口发黑腐烂。
同一时间,她的体表就浮起一个个黑色斑点,像是爬满了蚂蚁一样,看起来极为渗人。
“囚!”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横祸,王红豆并没有叫惨,甚至连闷哼声都没有发出。
她抬起右手,掐起数道法印,并指点在身体的各个部位,似乎在封锁体内的诡毒。【1】
【6】
【6】
【小】
【说】
与此同时,她的背后再次浮出那条巨大的黑色狱链。
狱链延展开来,裹住了她的头,并一点点朝身体其他部位缠绕而去。
“究竟是谁?竟敢行此卑劣之举!”
不远处的花公公气愤无比,一双凌厉的眸子来回扫视着四周,想要揪出真凶。
“回去吧,刚才的袭击我的只是一具分身。”
王红豆从源宝囊中取出一件黑袍,裹住了全身,慢慢朝内城走去。
“你知道袭击者是谁?!”花公公惊疑不定问道。
“大肚诡诅背后的诡主,它就在县城中,暗地里的老鼠罢了。”
王红豆轻描淡写的说道。
“可恶啊!”花公公暗恨,可又没有办法寻出其踪迹,只能任由它在背地里传播诡诅。
如今妖诡斗的计划破产,若一直寻不到诡主的踪迹,五道县很可能在不久后化为一方鬼蜮。
“踏踏……”
王红豆和花公公一前一后,踩着沉重的步伐,慢慢朝内城走去。
明媚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他们却感受不到任何温暖。
因为,阴影里的毒蛇散发出的气息太寒冷了,压盖住了天上的太阳。
“没想到除了那莽夫外,你的实力也如此强,竟然能请得动那尊龙头铡。
不过,终究还是要死在我的手上,呵呵!”
县城内的一座阁楼上,一道人影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发出阴恻恻的冷笑。
“再等些时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