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主任,你怎么又回厂里了?”
李国华见到钟宁州,惊讶地问。
钟宁州说道:“忘记东西了,回来拿。不过这么晚了,今天就在这里歇下了。”
李国华凑过来,拍了拍钟宁州:“躲媳妇吧?”
“没有。”钟宁州淡道。
“别骗我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战友,你的情况我还能不知道?不是我说你,要我说,当初就不该妥协。你救人还有错了?他们还要赖上你了?”
“不是躲她,真是拿东西。”钟宁州说道,“还有,她挺好的。”
“挺好的?”李国华惊讶,“你真这样想?”
“真的这样想。今天我回去,钟夏叫她妈妈了。钟夏很喜欢她。孩子就是一面镜子,你展现的是什么她就会显示出什么,说明她对钟夏是真心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还是可以的。你也三十二了,这么多年都不结婚,就是因为钟夏吧?咱们身边多少小姑娘盯着你,你不乐意。现在好了,钟夏喜欢她,听说她长得也是有名的标致,要不然那些说酸话的不会那么多,那你就跟她好好过,别折腾了。”
钟宁州拿了一本毛主席语录,站起来:“我回宿舍。”
现在不是他想好好过就行的,那小姑娘显然心气特别高,不想就这样将就过日子。算了,勉强没好结果,随便她吧!
连续几天,钟宁州没有回家。
他倒是想回去看看,又怕遇见钟夏缠着他们同床共枕。
“钟主任,听说你女儿摔了。”李国华进了办公室,对钟宁州说道。
钟宁州立马站起来,对李国华说道:“帮我请个假,回来我补假条。”
“行,你快去吧!”
钟宁州赶回家,听见楚清辞和钟夏在里面说话,敲了敲门。
楚清辞打开门,见是他,说道:“你回来了。是不是听说小夏摔了,急着赶回来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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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说】
“爸爸。”钟夏含着泪花儿。
“摔哪儿了?”
钟夏指了指膝盖。
膝盖破了一块皮,现在已经消过毒了。
“我带她去卫生院看过了。”楚清辞说道,“破了点皮,只要注意这几天不沾生水,不要引起发炎就没事。你现在还回去吗?”
“今天就不回去了。”
“行,那你守着小夏,我去买点菜。”楚清辞说道。
楚清辞走后,钟宁州坐在炕边,问钟夏:“怎么摔成这样?”
“其实不是摔的。”钟夏抿了抿嘴,红了眼眶,“我不想妈妈担心,就说是自己摔的。其实是黑丫推的,她又说妈妈的坏话,我和她吵架,她就推我。”
“黑丫是谁?”
“就是咱们院子里那个黑黑的姐姐。她家里三个姐姐,她的姐姐叫大丫二丫三丫,轮到她了,就叫黑丫。”钟夏说道,“爸爸,不要告诉妈妈。”
“你能在这里单独呆会儿吗?”钟宁州说道,“我去办点事。”
“可以的。”
钟宁州敲响院子里最多孩子的那户人家的门。
“谁呀?”那大嫂打开门,看见钟宁州,眼里闪过心虚。“钟主任啊!”
“你小女儿在家吗?”
“不在……”
“在。”从里面传来声音。
钟宁州淡淡地看着那位大嫂:“既然在家,就请她出来一下。”
那大嫂尴尬,朝里面喊了一声:“黑丫出来,整天躲在里面干嘛?大丫,给我烧火,我看你们这几个臭丫头就是闲的,整天没事干。”
黑丫磨磨蹭蹭地走出来。
她看见钟宁州,眼里闪过畏惧。
“你就是黑丫?”
“是。”
“你对我女儿钟夏说了什么?”
“我没说什么。”
“钟主任,你看小孩子之间有点口角是很正常的,你别这样凶嘛,吓着孩子了。”
“大嫂,我在和你女儿说话。”钟宁州淡道,“要是你觉得我的问话不够正式,可以找你家男人回来跟我说。”
那大嫂在家里的地位不行,连生了四个女儿,就怕男人跟她提离婚。现在听钟宁州提起她男人,眼里更惧了。
她回头给黑丫一巴掌,骂道:“你是不是在外面胡说八道了?”
“我没有。”
“没胡说人家会找上门?”那大嫂又是打又是推又是掐的。
钟宁州皱了皱眉,挡住那大嫂的动作,恼怒道:“我是来找孩子说话的,不是来看你打孩子的。你要再这样,我让妇女主任跟你说。”
“我打自己的闺女,谁还管得着了?”那女人讪讪地收手。
“你是不是说钟夏妈妈的坏话了?”钟宁州说得更详细。
黑丫看了看她妈,委屈地说道:“我妈说的,她说别看钟夏妈妈又是买裙子又是做好吃的,其实就是为了哄钟夏爸爸开心,等他对她上心了,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怎么可能对别人生的女儿上心?这后妈就没有一个好的,说不定等她大点就把她嫁出去了。以后钟夏爸爸的一切都是后妈和后来生的孩子的。”
“死丫头,我哪有……”
那妇人见钟宁州的脸色难看,紧张地说道:“那个钟主任,我就是胡说的。”
“你也知道自己胡说?你知不知道你的胡说害得我女儿受了多大的委屈?这位大嫂,请你带着你的女儿去给我女儿和我的家属道歉。要不然,今天这件事情怕是完不了。”
附近几家都探头看着。
那妇人觉得没有面子,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哎哟,一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女人,还有没有天理了?”
钟宁州的脑仁突突的疼。
“行,那我找你男人说。”
那妇人爬起来,擦了擦眼泪,说道:“我去就是了。你们家还真是小气。那些话又不是我一个人在说,这满院子谁没说过?你怎么不找他们,偏要找我?”
“我女儿今天受伤了,是你家女儿推的。凭这点,你家就是出头的。”钟宁州说道,“你也别说我欺负你一个女人。行,明天我去工厂找你男人。”
“别……别去。我去道歉,我去给她鞠躬行不行?”那妇人真的怕了。“以后我们不说了。黑丫,你怎么能推人呢?赶快去道歉。”
钟宁州看向其他几户人家,大声说道:“在这里我说清楚了,楚清辞是我钟宁州明媒正娶的媳妇,钟夏是我的女儿。以后谁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影响他们母女感情,我直接找你们当家的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