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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比试
    有一个人起了头,其他人就跟着凑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事情是越讲越夸张,都不知道该听谁的。

    众人八卦的入了迷,丝毫没注意一个新面孔已经走到了他们身后,“你们可是在说我?”

    一名身着白色锦袍的青年男子面露好奇地看向众人,离近了,这才发现这白色的衣袍上还绣着暗纹。

    当事人就在面前,谈论是非的几名学子自觉尴尬,连忙道歉离开。

    “你怎么不走?”男子看着留下来的陈平问道,“不跟他们一起吗?”

    “我打算去藏书阁一趟,同他们不是一个方向。”说着陈平还朝男子晃了下手中的书籍。

    “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误会你了。”男子展露善意,“不知怎么称呼?”

    “唤我陈平就是了。”

    “陈平?”男子眼里闪过一丝厉色,“可是叶文昌的关门弟子陈平?”

    见男子直接说出叶老的名字,陈平心里有些不适,但还是回答了男子的问题,“正是在下。”

    “你敢不敢和我比一场?”

    “比一场?”陈平目露警惕,“我为何要同你比试一场?”

    “就凭你是叶老的弟子。”男子上下打量了陈平的衣着一番,面露不屑,“也不知你这么个落魄小子,怎就成了叶老的弟子。”

    陈平的衣服是向氏扯了布新给做的,比起男子的锦袍来说,这麻布确实算不上什么,可上面的一针一线皆是母亲对他的心意。

    何况莫名其妙来这么一个挑事的,佛都有火。

    陈平拉下了脸,眼神冰冷,“那我今日便如你的愿,待会可别哭着回去。你说,怎么比?”

    “待会输的是谁,还指不定呢。”男子显然对自己很是自信,为表郑重,他自报姓名,是曾在江夏书院就读的何青选。

    二人约定,相互出题,谁答不上来就算输。

    何青选见他年岁小,便让陈平先出题。

    陈平也不推脱,先来一道关于方田的问题:“今有田广十八丈,从二十七丈。问为田几何?”

    “八亩地。”何青选稍加思索便得出了答案,接着问道,“稚童食汤圆,若每人分三个,则汤圆余下57个;若每人分5个,汤圆还多余3个。稚童有多少,汤圆又有些许?”

    “二十七人,一百三十八个汤圆。”

    初开始二人并未使出全力,可对方皆是直接作答,这引得二人较起了真,问的越发艰难。

    这也引得不少路过的学子停下脚步,看着二人你来我往的比试,有些许个不服输的,还在一旁同二人一起算起了题。

    因题目越发繁琐,陈平好在还有纸笔作陪,可独自找来的何青选确是两手空空。

    眼看着比试越发不公,陈平率先喊了停。

    “这样也不是个法子,不如我二人换个比试?”

    何青选自然称好,刚想换个比试的内容,就听闻远处传来叶老的声音。

    “何人要与我的弟子比试啊?”

    叶老走得匆忙,让他身后的叶崇文一路好赶,旁边凑热闹的学子见叶老来了,没过一会儿,就各自散去。

    看着还在同他眨眼间的叶崇文,陈平一下便知是谁喊来的叶老。

    “在下何青选,曾在江夏听过您的讲学。”

    叶老仔细回忆,“青选......我好像有些印象,你可是那何家布庄的稚子?”

    “正是在下。”

    听闻对方的答复,叶老脸上却还带着几分狐疑,在他的印象里,何家布庄的稚子同叶崇文、陈平也就大了两三岁,可如今这个子比他们俩高上一个头都不止。

    见叶老没有说话,反复打量着他与陈平二人,早就习惯的何青选倒是自己先解释起来,“也不知怎得,今年长得尤为快些。”

    “那还真是了不得。”叶老看着叶崇文和陈平的头顶不由发出感慨,“长得高些好啊。”

    看着远处还有不少学子朝着这边观望。

    叶老大手一挥,索性将这两人全部带到了一间空着的书房,叶崇文也悄摸的跟了上来。

    进了屋子,还不等何青选说话,叶老就直言之前其父亲的邀约,他是不会去的,他现在只是一个闲野惯的老头子。

    何青选抿着唇不知在想着什么,过了些许他才开口道:“晚辈会同家父如实相告,可家父是家父,我是我。自您在江夏书院讲学,我就对您仰慕许久,还请叶老给个机会,我想成为您的弟子。”

    “我已收了关门弟子,日后更是不可能再收弟子。”叶老想都没想便直接回绝了何青选,“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至于你,既然来到了华庭书院,那便在这好好学,你父亲还等着你早些考上,光宗耀祖。”

    何青选看着站在叶老身侧的陈平没有言语,毫不掩饰眼中的不服。

    这是较真了。

    叶老轻叹一声,随即招呼陈平上前,询问二人前面比试了些什么。

    陈平如实相告,叶老了然地点了点头随即又道,“既然你二人还未分出胜负,那如今比试继续,这题目由我来出,可好?”

    说着他又朝旁边看热闹看得起劲的叶崇文招了招手,“你也跟着他俩一块。”

    无妄之灾就这么落到了叶崇文头上,但他得认,只能哭丧着脸自觉站到陈平旁边。

    叶老稍加思索便想到了题目,“都说士农工商,不如就谈一谈这商为何会被人认为是最末的原因。”

    此题一出,何青选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站在他身侧的陈平和叶崇文明显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虽说枪打出头鸟,但叶崇文却觉得是早死早超生,索性就抢先回答。

    “自然是因为其最为忙碌。”

    叶崇文回得简洁,叶老都未能反应过来,“这就没了?”

    “没了啊!”

    “你小子再说一次!”叶老高举桌上的茶杯作势就要往叶崇文身上招呼。

    见事不对,叶崇文赶紧往陈平身后躲藏,“您就当我没说过!再说了我又不参加比试。”

    这话说得像那么回事,可叶崇文这副得过且过还爱敷衍了事的模样,还是气得叶老半死。

    亲孙子,亲孙子,忍了。

    借着叶崇文插科打诨的空挡,何青选想出了答案,他面色苍白,一字一顿地说道:“因商人多为投机倒把之人,前有操纵人心、以利诱之引得文人忌惮的吕不韦,后更有多以财帛动人心官商勾......”

    “住口!”

    眼看着何青选越说越过,叶老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语,面色铁青的问道,“难道你就是这般看待自己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