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郭辉带陆凡去了基地为数不多的【重要区域】，这里存放检测能量反应的仪器。
当陆凡靠近仪器十米内并毫不遮掩自己的气息时，仪器滴滴响了起来：“C+”。
郭辉瞪大了眼，上前去砰砰拍打仪器：“这玩意儿时灵时不灵，好像坏了。”
陆凡心念一动，施展圣人盗逐渐收敛自己的气息。
仪器一阵滴滴乱响：“普通人。”
“.”
“它肯定是坏了！”郭辉挠挠头，脸上带着些许不好意思：“抱歉啊。”
超能力者有十个能量反应阶段，SABCd，每个阶段有两级，一共十级。
d级就是最低，算一级，高一级是d+，两级，没有所谓的d-。
按照郭辉对陆凡的感知和评价，他最少拥有B+级，甚至是A+级，也就是八阶。
刚才仪器第一次报了C+，第二次居然报了普通人，肯定是不对的。
陆凡：“没事，其实我对自己的实力认知很清楚，没什么好奇的，也不太需要以能量判定敌人的水平。”
在他的视角中，身体所储存的能量其实就是元炁，多寡不影响实力强弱，除了他自己。
对，除了他自己，因为他有炁源录，实力变现1：1。
两人离开置放仪器的地方，期间郭辉指了指后面的楼上：“这是几个高层研究出来的，他们曾经都是精英学者，智商很高的那种。”
然后又指了指另一边的楼上：“那边的几位也是高层，双方并没有矛盾，正如刚才所说，顾好自己就行了。”
有一说一，这个幸存者基地没他郭辉要散。
文化派高层支持组建基地是因为【给族群提供繁衍地是强者天生的使命】，对，这是一种极端理智带来的思想。
他们的理智告诉自己，如果放任不管人类会大伤元气，甚至走向灭亡，所以才愿意组建高层。
摆烂派高层愿意组建基地纯属一时冲动，他们只有不弱的实力，并没有管理意识。
巧了，文化人高层也没什么管理意识，他们可以很好管理，包括从心理学入手，甚至是催眠，重建秩序，但没兴趣。
这些人智商高达190以上。
众所周知，普通人的智商一般在90-110，而聪明狗狗的智商能高达60！
所以，在这群人眼中，普通人大概就和一条聪明的狗没有区别。
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智商高就可以看不起人，而是因为高智商的同时还掌握无数尖端知识。
整个基地唯一能管事儿的就一个，郭辉，就他自己。
陆凡有点好奇：“你们基地就没出现过什么作恶的人吗？我是说总有一些人不守规矩！”
陆凡本人刚得到世界门时，第一反应真的是先搞好多钱，再搞好多美女。
管他三二一，先爽爽再说。
真的，这不俗气，也不下贱，而是一个底层男性的真实想法。
他世界门还没变现都会如此想，更何况这些获得直接能力的异能者。
“有不守规矩的，但只要没超出王硕实力就无所谓。”郭辉挠了挠头。
“但一部分高层会用手段增加不守规矩的成本，人总会权衡利弊，弊大于利他们自然不会做！”
“高层们会压制不让他作恶，并引导群众排斥他，时间久了，基地没人搭理这个人，宛若一个【有人皮的野兽】，可能是心理战术，我不太懂。”
说实话，智商碾压搭配不俗的实力，完爆单纯有实力的异能者，这个毋庸置疑。
到了这时，最佳选择就是：收手，双方和解!
“蛤？还有这回事？”陆凡猛地一愣。
见他真的不了解，郭辉叹了口气，心说又是一个十里坡剑神，你们这些人比高智商天才还可怕！
他缓缓解释起来：“异能者是很强，但也要分一个界限，目前已知的异能者都不具备正面硬抗核弹的可能性，哪怕是小当量。”
“别扯什么我藏在人堆里，他就是藏到地底下也有相对应的导弹针对，更何况还有其他高阶异能者在盯着，挟持人质行不通。”
“丧尸病毒之下，死掉的是人，不是已经造好的火箭、导弹、科技武器什么的！而且，就这短短数月，因新的能源出现，科技武器已经升级过了。”
“.”
听完之后陆凡一整个沉默了。
他大概懂了，眼下这东南省的局势大概就是：牛逼的人分两部分。
一部分是摆烂派高手，不在乎普通人死活，他们有自己的老婆们、家人们，没事打打炮，猎杀猎杀变异动物提升实力，小家为乐。
同时，这些人之前应该出身底层，亦或者艰难小康，他们很抗拒末日之前的【打工人社会】。
另一部分则是学者派，如果陆凡没猜错的话，这些都是年轻学者，末日前怕不是也被前辈各种打压。
在人类文明的背景中，年轻人只会搞学术是不行滴~
老学者肯定活不下来，这一点陆凡能确定，毕竟第一波、第二波丧尸病毒都是无差别攻击。
眼下幸存的学者派更讨厌之前的社会，官僚气息浓重，逼得搞科研的人非得去搞zz！
其实不光有这两派，但说实话，有了这两派后，其他派系已经不重要了。
实力或许不能碾压，但足以引起忌惮和重视，短时间内无法打破这个格局。
对于别的派系，比如光复派来说，这些学者派和摆烂派手里没什么人口资源，寥寥十几万人，不值一提，没必要惹他们和摆烂派。
尤其是后者，他们看似摆烂，一旦有人要干扰他们的生活，反抗时动辄拼命。
更狠的一批【人性扭曲极致摆烂派】，他们动手之前先杀自己的家人，美名其曰：我没弱点了，这辈子跟你磕到底！
他们这是不给自己留后路，因为已经死了家人，必须血战到底，逼迫自己不摆烂。
不是没有过先例，光复派正是因为被打疼过，所以才长记性。
以前星海市以及东南省是禁枪的，现在异能就是枪，没得禁，格局全部改变。
再一个，最近大家都疯狂猎杀变异动物，没空搞内斗，各自守好自己的地盘算了。
资源过剩，人口过少，潜在竞争压力过大，落后真的会死。
这种情况下根本没多少人专心搞zz，都是以搞实力为重。
随后，陆凡跟着郭辉一起来到贸易市场。
相较于居民区的冷清，这里明显热闹很多。
而且陆凡还看见一个挂着【交税点】的牌子，便问道：“这是啥啊？”
“哦，已经废弃掉的交税点，刚建立聚集地的时候所有人都要交税，后来有几个高层觉得活着已经很难了，算了吧。”
“.”
陆凡一口老槽噎在喉咙，想吐又吐不出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取消这个交税点的应该是摆烂派的高层吧？
人是标准的社会动物，光有一个小家庭大城堡没意思。
如果交税点一直存在，那其他百姓很容易被不需要交税的基地【勾引走】，至于是不是欺骗是另一回事。
贸易市场人很多，有人摆摊卖变异动物的肉，有人兜着晶核走来走去，也有人用末日之前的生活用品交易物资。
“晶核是大家公认的货币，毕竟这东西.理论上不可再生，人类有新生儿，将来新生儿需要晶核强化，也需要变异晶核彻底免疫病毒。”
听见郭辉的话，陆凡点点头，走到一个摊位前：“老哥，这肉怎么卖的？”
摊主巴拉一下肉块，伸出五个指头：“这变异动物是二级的，五个晶核一斤，放心，虽然我没称，但一刀下去绝对远超一斤。”
陆凡手里有晶核，但他不可能用这玩意儿换，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没开封的华子：“这个呢？”
“我草！一整条华子！”
他这一爆粗口，瞬间将整个贸易市场引燃，所有人无一例外，统统往这边拥挤。
“谁，谁拿了一整条华子，伙计，怎么卖的！”
“我草，华子，给我来一颗，我这二级肉不值钱，一斤换一根尝尝味儿！”
“要变异动物的肉是吧，二级的没意思，吃十斤比不过我这三级的两斤！”
“我有四级的变异动物，用一颗心脏换伱一包华子！是一包！”
这话一出，所有人瞬间沉默，满脸幽怨看向这人，最后，一个年轻人弱弱道。
“不是，大叔，咱这个幸存者基地禁止内卷！”
“那是以前的规矩了，现在只要守住人类底线就行。”这老哥硬着头皮解释一句。
他挤开人群，背上背着一只足足有两米长的兔子：“四级变异兔子，我用一颗心脏换一条华子，心脏是最精华的地方了。”
陆凡打量他几眼，目测差不多是个B+级异能者，当即来了兴趣。
B+级，绝对是高手，而且是全人类层次的精英选手。
他居然这么守规矩？
郭辉凑到陆凡耳边，小声说道：“基地里为数不多的B级高手，十几万人，拢共七个B级以上的。”
晶核可以增加潜力，但需要超大量支撑，而且变现需要一个过程。
功法，如果有功法就可以迅速变现潜力，哪怕是透支式的也不要紧！
这些话陆凡没有说出来，他有自己的私心和想法。
要买烟的老哥听见两人窃窃私语，笑了笑，说道：“我之前是种地的，运气好成了异能者。”
“我儿子啊，他没有异能者的天赋，他需要一个安全又稳定的基地生活！”
“我其中一个儿媳妇已经怀上了，我还想让我未来的孙子读书识字，明白如何做人。”
陆凡懂了，有一部分人他真的没有过剩欲望，家人平安，劳有所得，不被变着法子压榨，这就是他们最大的期盼。
算是个别情况，欲望不会跟着实力高涨。
同样的，有一部分人在最初的迷失和疯狂过后，最终还是会选择平静。
“换了，一颗心脏换一包华子，对了老哥，你是什么系的异能者？”
“嘿，你一看就知道。”
这老哥嘿嘿一笑，勾了勾手指，兔子口鼻出血并凝聚成血刃，唰唰唰几下分割完毕。
嘶————操控血液，还特么是操控别人的血液，我丢啊！
异能，真的是一步登天的最短途径，比高考什么的便捷多了！
老哥挖出心脏，又把血液返还回去：“放心我不坑你，这没了血液，动物肉价值损失很大一部分。”
“老哥仗义！”陆凡拱拱手，撕开华子拿给这老哥一包。
后者也不含糊，撕开后居然给熟悉的几个人，包括陆凡也散了一根。
讲究人！
有个年轻人赶忙伸出手指点燃火苗，趁着点烟的功夫美美闻了一口。
一时间，不大的贸易市场全是吸鼻子的声音。
这时，陆凡突然想到一件事。
物资不应该如此短缺，因为死掉的人很多，几千万人口的城市就剩百十万人。
他把这个疑惑压在心底，高举手中剩余的华子：“还有没有要换的？这玩意儿不好估价，你们带价来！”
“变异晶核！”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外围传来。
人群哗啦啦散开，有个人年轻人还小声叫了句：“王慧姐。”
“嗯。”这女人应了一声，态度并不像她声音那般冷漠。
这时，郭辉也打了个招呼：“王慧。”
同样，她也给了一声回应，走到陆凡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缓缓说道。
“你是从星海市逃出来的吧？欢迎来到星海市幸存者基地，之前那些高层都是白痴，根本不管事儿！”
陆凡看了郭辉一眼，后者有些尴尬，欲言又止。
王慧接着说道：“我有三颗变异晶核，两颗实力很强，一颗一般，是我早期猎杀的。”
变异晶核价值远超普通晶核，甚至远超高级变异动物的肉。
很简单，它能让人类彻底免疫病毒。
甚至如果有人不介意外貌，也可以在不吃普通晶核的情况下吃变异晶核，可以获得身体上的变异。
基本上铁肉体系，而且实力会增长的很快。
可以说，目前末日最大的未解之谜之一就是变异晶核！
“你要怎么换？”陆凡看着这个很有气质的女人，来了兴趣。
“变异晶核都给你，我还有情报，他们的详细情报！”
一句让大家摸不着头脑的话，只有几个知情人若有所思，包括最开始打招呼的年轻人。
王慧是艺名，之前是星海市一个高档会所的.工作人员，因相貌格外出众，算是头牌。
后来末日爆发，这个女人如同其他漂亮女人一样，几经转手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但也因此觉醒异能。
她是为数不多从星海市区逃出来的人，也带出一小部分幸存者。
“情报？”陆凡眯了眯眼。
他把剩余的香烟扔给王慧，道：“那些情报我需要开什么价钱？”
王慧突然粲然一笑：“免费。”
是个懂行的，这次要猎个痛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