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上前拖住高嬷嬷。
被人禁锢住,高嬷嬷才回过神来。
她自小在宫中长大,为了活命,为了压在别人头上,她对各种计谋手段知之甚详。
如今,就算她要死了,她也绝不让裴清歌好过!
她要这王府永无宁日!
王爷,事到如今,老奴认命了,但老奴还有几句话想说。高嬷嬷挣扎了一下,开口道。
白锦夜犹豫了一下,高嬷嬷的娘亲曾侍奉他母妃,便是看在她娘亲的份上,他会让她把最后几句话说完。
老奴在王府贪墨,是老奴的错。被裴清歌抓到把柄,老奴也只能被她威胁。是她威胁老奴,让老奴在合卺酒里下药,玲珑姑娘的酒里是迷药,王爷的酒里是合欢散。也是老奴帮着她混进王府。
你胡说!裴清歌眯眼看着高嬷嬷。
老奴已死到临头,还有什么可胡说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王爷,老奴一步错,步步错,才落得今日。但老奴的本心只是爱财,并未想过害人性命,那毒也是裴清歌威胁老奴所下,裴清歌是皇后的人!皇后听说睢园的那位可以救张太妃,才会要下毒。老奴的话说完了,请王爷日后万分小心。
高嬷嬷苦口婆心的说完,一个头磕在地上,老奴拜别王爷,望王爷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看着高嬷嬷被侍卫拖下去,裴清歌冷哼一声,可真是好手段!
死到临头,都让人不得安生!
裴姑娘,解药!陆绝盯着裴清歌,眼里闪着危险的神色。
裴清歌的手微微握成拳,此时若是她真的拿出解药,那就彻底没办法洗清自己的嫌疑了!
她转眼看向白锦夜,他的命堂又暗淡了些,有没有这解药,他怕是都活不长了。
我说我能救他,但我没说我有解药。裴清歌顿了顿道,我只能解那蛊,王爷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你们再去寻解药就是。
陆绝还要说什么,便听白锦夜淡淡地出声,不知那是什么蛊?
裴清歌想自己这一线生机毕竟还在白锦夜的身上,便开口解释,那蛊虫叫青丝蛊,是以人的头发做引,入体后顺着血钻往心脏,一旦进入心脏,就回天乏术。
这蛊起源何地?白锦夜又问。
这一次,裴清歌没有说话,这蛊其实很低级,在北冥国大部分人都会用,可北冥国蛊术向来不传外人。
所以她不能说出北冥国,不然北冥国的人给天风国的肃亲王下蛊,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她垂下眼,这王府上,难道还有北冥国的人?
这我不清楚,但是刚刚那蛊虫被火烧死,用蛊之人肯定得到了反噬。只不过这蛊术一般,反噬也不会太大,最多吐口血,就算那人还在王府,现在也不好找了。
白锦夜抬眼看向陆绝,送她回去。
陆绝想说什么,但看着白锦夜的脸色,还是把裴清歌送到了门口,叫了个嬷嬷送她,人就折回了房间。
裴清歌跟在嬷嬷身后,看着院子里的摆设,却突然停了脚步。
风水一事,讲究阴阳调和。
阴不胜阳,阳不压阴。
可这院中的摆设,都是极阳,把院子里的阴气挤得干干净净,一丝都没有了。
以致于这院子阳气太胜。
胜得没有几个人能压得住。
怪不得白锦夜的命堂暗淡。
裴姑娘?嬷嬷忍不住出声提醒。
裴清歌回过神来,白锦夜是死是活,是不是有人要对他下手,好像跟她也没什么关系。
但,她也更加断定,这王府里必定有北冥国的人!
只是北冥国千百年来和其他国家不通往来,任何私自离国的人,都按叛国罪论处。
又怎么会有北冥国的人在其他地方呢?
那她能重生在这王府里,到底是偶然还是被人算好的?
陆绝站在床前,不解地问,为何放她回去?
皇后总要往府里塞人,既然裴清歌已经暴露了,严加看管就是。白锦夜闭上眼,脸上浮上一丝疲惫。
只是这蛊虫之风向来只在北冥国盛行,裴清歌怎么会?陆绝脸上还带着疑惑,顿了顿又道,回头我让司空好好查查她。
白锦夜点点头,你回去看着楚星玄吧,等他醒了,尽快问出救本王母妃的法子。皇后既然已经盯上他了,这北冥国的人,留久了不是好事。
是。陆绝应了一声,刚一转身,白锦夜的话又传过来。
你以后在睢园,也多小心些。
裴清歌被关在梧桐院,每天有人按时来送饭和药,没人搭理她,她倒是乐得清闲。
就是给后背涂药麻烦了些。
她每日除却养伤,就是练练身手。
一晃快一个月过去,她琢磨着自己的身手大概也恢复了十之一二,起码在一般人面前自保是肯定没问题了。
早上洗漱完毕,裴清歌摸出铜钱,按例给自己起了一卦。
官鬼凶神,旺动克世,是有大祸临头之象。
但好在动化回头克,月建生扶子孙,来生合世爻,反成吉象。
虽有祸事临头,但若处理得当,倒能因祸得福。
平淡了半个月,终于有事找上门了?
果然,刚吃完早饭,绿竹就带着几个人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