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也不会成为净明师太,她喜欢张明彻,但我不会有这样的感情。裴清歌抬眼看着白锦夜,我不可能会喜欢你。
那你怕什么?白锦夜也看着她,你既然知道你自己没有这样的感情,你既然知道无论如何你都不会喜欢我,为什么害怕我跟着你?
我只是不希望你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裴清歌蹙起眉头。
只要我不死,我不是有很多时间可以浪费?白锦夜轻笑了一声,还是说,那些什么断了七情六欲的话根本就是假的,圣女也会动心,你们只是遵循着规矩,不去接近任何人,也不准任何人接近你们。没有机会,当然就不会有情欲。所以你害怕自己会喜欢上我,是么?
白锦夜,你别太自我感觉良好了。裴清歌冷着脸,我没有什么感情可以用在你身上。
那就证明给我看。白锦夜看着她,就证明,即便我在你身边呆一辈子,即便我对你比任何人都好,即便我心仪你宠你,什么都愿意为你做,哪怕连命都可以不要,你也一点都不会感动,也永远都不会喜欢我。
你真愿意跟着我,就别后悔。裴清歌的手微微握成拳,如果找到了‘神阵公’的后人,只要对方愿意,就算不给你下药,我也能控制你跟她在一起。
白锦夜神色一凛,裴清歌,你还真是没有心。
你早就该知道。裴清歌说着把自己的胳膊抽回来,话已经说到这了,你要是愿意跟着我,那你就跟着。
那我就看看,到时候你是不是真的舍得把我拱手让人。白锦夜眯了眯眼,盯着裴清歌的后背。
裴清歌的脚步停了下来。
白锦夜以为是自己这句话触动了她,唇角微微勾了勾,怎么?想了想,觉得不舍得了?
不。裴清歌转过身往山上走,我只是想起暂时不能下山,要等过了中午再下山。
白锦夜,
午时过去,左辞终于停下来走来走去的脚步,转头看向楚星玄和冷鸢,咱们走吧。
不走。冷鸢动也不动,小姐不下山,我哪也不去。
这可不是我们少爷交代的,这是夫人交代的。左辞看着她,你非要留在这给夫人添堵?
那也总得去山上看看,万一他们需要帮忙呢?冷鸢拧了拧眉。
若是他们俩加在一起还遇到危险,那我们去了也是白送。楚星玄开口道,随即又看向左辞,但我们如果走了,又去哪呢?
去并州的西河城。左辞开口道,夫人曾经交代过鬼卿,从西夜国回来后,就去西河城等着,她忙完手上的事,就会去西河城跟他汇合,所以少爷也跟我们说,将来若是哪一日迫不得已分路走,最后也都去西河城。
让鬼卿办完事去西河城的事,冷鸢是知道的,她微微皱了下眉,扫了楚星玄一眼,沉默了下来,没再说话。
西河城楚星玄低声念叨了一声,半响后,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眼底闪过一抹不明神色,好,那我们就去西河城。
宫中的这个新年,并不好过。
本来宫里已经是一片张灯结彩的模样,可自从黄恒之从复州回来,跟白砺寒汇报了复州的事情之后,白砺寒的脸色就没有好过。
肃亲王死了,张之极突然认了个干孙子来继承家业,这干孙子好巧不巧,就叫张璟成。
白锦夜是生怕他这个做皇兄的不知道他的字是什么?
这张璟成分明就是白锦夜!
他一点都不避讳的直接用这个名字,显然就是在告诉他,肃亲王死了,但白锦夜没有死。
他分明就是不想让他痛痛快快,就是想让他如鲠在喉!
可如今,肃亲王已死的告示,是他亲手所发,赦免肃亲王之前意图谋反罪名的诏书也是他亲手盖了章,此后肃亲王的亲属都不再入朝为官,他也不会再追究肃亲王亲属的话也都写在了诏书里。
他就算想要追究,那也不是眼下。
也要等大家差不多忘了这件事的时候,找个不起眼的理由,找个不起眼的机会,再去追究相关人员。
道理他都懂,但他此刻就是气不过。
气得连年都不想过!
皇上心情不好,这宫中的人就都噤如寒蝉。
皇后云月宁那边也听说了这件事,张璟成璟成她低笑了一声,他果然没死。说完便看向身边的管事嬷嬷,嬷嬷,今年给宫人的红封都包得大些,就按照去年的双倍来封吧。
是。管事嬷嬷应了一声退下了。
云月宁从妆奁中抽出一支凤钗,轻轻地插在头上,眼角眉梢都带着几丝喜意。
裴清歌在山上转了一会,拿出铜板,让白锦夜摇了一卦。
卦象显示他们要找的方位在西北。
站起身,裴清歌往西北的方向看过去,那边就是延绵的大山,一望无际。
琼华山是一片山脉。白锦夜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开口解释,后面那一片都人迹罕见,基本不会有人去,听说山脉之中危机四伏,而这山脉也就恰好成了西夜国和天风国之间的屏障。
这片山脉的主峰基本都在雍州和益州,往两侧延伸至并州和荆州,不过并州和荆州都是极小的一部分,不成天险。所以雍州和益州虽然也和西夜国接壤,但是却不需要多少守军,因为双方都没有办法翻越琼华山。
不过在这山脚下,应该会有一些采药的药农和打猎的人往深山里面去,或许会知道路或者里面的情形。不然如果只是我们两个进山,尤其是在冬天,恐怕太危险。
这往里面去找,恐怕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裴清歌开口道,而且一旦进去,就相当于和外界失联,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不知道,也顾不上,就算去找你家的旧址,也得从长计议。
况且,眼下要处理的事情也不少。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只恨自己分身乏术。
你可以用遣鬼一类的方式去搜寻么?白锦夜开口问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范围有限。裴清歌找了个地方坐下,再说,‘神阵公’的后人尚且会些术法,你那一族人不可能什么都不会,他们但凡用上一些简单的障眼法,遣鬼是没办法发现的。
说完她也不再说话,找了个树枝,在雪地上写写画画,等过了午时,便站起身,把写写画画的痕迹全都清除掉,起身往山下走,走吧,过完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