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墨闻言轻轻地叹了口气,拿出一张空白的符纸,写了个符咒,把符纸随手一扔,自己也跟着符纸往外走去。
张家的这个小院不在城中,但这符纸却一直往城中心飘去。
裴子墨不紧不慢地跟着它,最后在月舞楼门口停下了脚步。
她拧了拧眉,抬头看了看门上的匾额,才迈步走进去。
老鸨立刻应了上来,还是当初的那个老鸨,但显然她已经认不出裴子墨了,哟,姑娘,这是来找人的吧?
月舞楼这种地方当然不会有女人来,老鸨见得多了,自然知道大部分女人来都是为了找自家男人。
一般情况下,为了生意着想,她也不可能让这样的女人进门。
裴子墨看向老鸨,又向二楼看去,我找张公子。
张公子呀。老鸨看着裴子墨的面容,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她确认眼前的这位肯定不是张公子当初的那位夫人,既然不是张夫人来闹事,那就好办了,不知道姑娘找张公子是什么事?张公子毕竟是我们这的贵客,也不好让人打扰,我可以先给姑娘通传一声,看看张公子是不是有空闲。
裴子墨轻笑了一声,好,你告诉他,有个姓裴的找他。
姑娘稍等。老鸨点点头,又朝旁边的示意了下,让他们看着裴子墨不要乱动,这才自己转身往楼上。
裴子墨看着她进了二楼的一间房,不多时便出来了,笑着朝裴子墨走过来,姑娘请跟我来。
老鸨说着就在前面带路,把裴子墨引到房间前,敲了敲门,又打开了门,里面的乐声和姑娘巧笑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
裴子墨微微皱了下眉,走了进去,老鸨在她的身后关上了门。
十几个乐姬舞姬各自忙活着,白锦夜坐在桌边,只穿着白色的中衣,领口微微敞开,任月舞坐在他旁边。
她进门的时候,任月舞正喂白锦夜喝了一杯酒。
白锦夜喝下嘴里的酒,才朝裴子墨看过来,你找我有事?
裴子墨蹙眉,你昨晚没回府上,就是在这里?
怎么?白锦夜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像是理所当然。
没什么。裴子墨顿了顿,才道,当时在断崖那里,你从石台上拓下的东西,放在哪了,我要用。
白锦夜似乎是想了会,半响回道,烧了。
烧了?裴子墨有些诧异地看着他,当初她要自己拓一遍,是白锦夜阻止了她,说自己已经拓下来了,如今他说烧了?
是啊。白锦夜点点头,留着有什么用么?我这个人在你眼里都是没用的,我的东西难不成比我还重要?
裴子墨盯着他半响,见他也不像是撒谎的模样,于是转身拉开房门就走了出去。
等她走了好半天,眼见着是不可能再回来了,任月舞才笑出声,张公子,看来你这夫人对你确实不是很在意嘛。
白锦夜冷眼看向任月舞,你赶紧把人放了。
你放心,我说过的话,肯定算数。任月舞说着挥了挥手,几个舞姬七手八脚的把屏风后面已经昏迷的左辞拖了出来。
白锦夜扫了左辞一眼,才道,你最好说话算数。
任月舞笑了笑,抬手拉了拉白锦夜手脚上的铁链,我劝你死了逃跑的心,这铁链可是我花了大代价得来的,任何有术法的人,被这铁链锁住,术法就都发挥不出来,除了我,也没人能打开这铁链。听说这铁链还能锁住魂魄,只要我不放开,就算你死了,魂魄也要一直被锁在我身边。
白锦夜没有说话,他已经试过了,在他的梦里,这铁链也是锁在他身上的,他在梦里也没办法挣脱。
甚至于他现在也完全没办法把黄泉路引出来。
大代价?白锦夜轻轻皱了下眉头,你是去过沈易安的老家了吧?
那天晚上,任月舞也跟着他们到了树林里,说不定听到了沈易安说起老家的老和尚,如果她也去找了那个老和尚,以那老和尚的态度,但凡给些酒肉香火钱,给任月舞点好处也不是没有可能。
任月舞没有回答白锦夜的话,只是说,看样子,你那夫人应该也不会再来找你了,她是你从外面带回来的,应该不是复州人吧?如果你给了她一封休书,她应该就会离开复州?
白锦夜冷笑一声,昨天还说不介意我有夫人,又说自己不会变成花惜那样,如今看来,也没什么区别。
任月舞收起嘴角的笑容,起身拿了纸笔,放在白锦夜面前,写,写了休书,正好让你这个下人带回去,你什么时候写完,我就什么时候放了他,不过你若是一直不写,我失去了耐心,可不愿意养一个闲人,反正啊,我也知道沈易安那些茶和酒是怎么酿的,这回我就用男人的血肉,看看味道有没有什么区别。
白锦夜抬眼看了任月舞半响,才拿起笔,迅速的写下休书,往前一推。
任月舞扫了一眼,觉得不太满意,拉过白锦夜的手,又按了个手印,才折起来塞进了左辞的怀里,随即对着那几个舞姬道,从后门把人送出去,送得远一点。
是。那几个舞姬抬着左辞出了门。
左辞醒来的时候,人是在城外,他迷糊了半天,才想起来他出门之后,再次路过月舞楼的时候,犹豫了下,决定走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老鸨倒是很热情的招待了他,他上了楼,竟然不经意地从一个窗子看到了白锦夜的身影。
当时他气坏了,王爷跟王妃闹别扭,夜不归宿已经很过分了,竟然还跑到这种地方!于是当即就踹开了门,可随即就晕了过去了。
左辞怔了一下,赶紧检查一下自己,在月舞楼那种地方晕过去,他可太害怕了。
四下看了看,身上没有什么异常,但是却发现了怀里多出来的书信,他看着书信上大大的休书两个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他得赶紧回去,他家王爷这怕不是气疯了!
年底+新冠懈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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