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默默地跟在裴子墨身边。
裴子墨查看了张之极的情况,他伤得不轻,对方是用术法帮他吊命,她眯了眯眼,写了张方子让人去抓药,重新包扎好张之极的伤口,然后给张之极施针。
左辞站在一边看着裴子墨一针一针的落下来,最后一针扎在了喉咙上,随即张之极一张嘴,吐出一大口污血,之后人也开始有了微弱的气息。
之前是谁救治的张老将军,你去问问他,给张老将军吃了什么,那东西是谁给他的。裴子墨开口道,这复州城,沈易安留下的祸根恐怕还在延续,那些喝过他泡了人肉的酒和茶的人,可能还在帮月舞楼做事。
左辞点点头。
裴子墨洗了洗手,转身往外走,张老将军没事了,这几日静养,隔一日换一次伤口的纱布,按照我开的方子,吃上七天就可以了。
我要带着凌珞走,寒羽估摸着是要跟着你,但是他毕竟是修罗,即便现在看起来和常人无异,可也终有兽性的一面,他虽然不会伤害你,但难保不会伤害别人,你要多留心些,逐渐引导。
王妃,你能不能先别走,王爷左辞有些为难,如果那月舞楼还有问题,王爷王爷会不会是着了道?
裴子墨垂下眼,没说话。
左辞又劝说了半响,见裴子墨一点反应都没有,只好先作罢,跟着司空一起加大人手去找白锦夜了。
府丞那边也知道这事牵扯上了白锦夜,这下不敢怠慢,也派了人跟着一起找。
找了一宿也不见踪影,想到裴子墨今天要走,左辞又赶紧赶回张府,到门口的时候,就见到寒羽正背着凌珞上马车。
他刚走过去,寒羽就拦住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想了想,我想跟他们一起走。
走什么走?左辞拉着他的胳膊压低了声音,不能走。
寒羽抿了抿唇,继续道,我的能力已经很久没增长了,上次在琼华山下吃了那个魂魄之后,长了一些,最近吃游魂,又长了一些,我想跟着他们。而且裴子墨说她还要去那断崖下面一趟,我也想再去看看紫翅天鹏。
你得跟我一起拦着他们不能走。左辞说完赶紧上前拦住裴子墨,王妃,我们一直在找王爷,可是到现在还没找到,也不知道王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要不等找到王爷你再走吧。
裴子墨没理他,只是看向寒羽,快点上马车,不然不带你了。
寒羽看了看裴子墨,又看了看左辞,犹豫了下才道,等我有时间就回来看你。说完像是生怕裴子墨不带他一样,赶紧上了马车。
裴子墨也上了马车,车帘放下之前,看向左辞,你家王爷已经被带出城,往南走了,这会已经走出去百八十里了,你想追,便看能不能追上吧。
王爷被带出城了?左辞震惊地看着裴子墨,王妃你早就知道了?
裴子墨没有回答,只是说,带他走的人,多少也会些术法,你可以去求助和月薇,你就说你家王爷身上,有和月薇要的东西,她自然会帮忙。
王妃,既然对方会术法,不正是撞在你手里了么?你跟我们一起去不好么?左辞立刻道。
裴子墨垂下眼,那人术法不高,和月薇对付她绰绰有余,我不能一直在你家王爷身边看着他,就到这吧,以后各自走各自的路。说完她放下车帘。
王妃,那你去哪啊?那等我们找到了王爷,我们去哪找你啊?左辞又赶紧问。
半响后,裴子墨才轻声道,别找我了。说完便对着车夫道,出发吧。
左辞追着马车跑了几步,见到寒羽掀开窗帘看了看他,对他摆了摆手,无奈地停下脚步,便赶紧去找司空,出城往南追白锦夜。
白锦夜坐在马车之中,冷眼看着穿着极为清凉任月舞慢慢地剥着手里带的葡萄。
任月舞抬眼看向白锦夜,还记得张公子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我只是露出手臂,张公子都不多看一眼,如今怎么都看得眼睛发直了?
那时候当你是个人,所以非礼勿视,现在你在我眼里,跟一块猪肉没什么区别。白锦夜冷声道。
任月舞也不生气,你现在这样想,但是对着我十年八年呢?
十年八年?我怕你活不到那时候。白锦夜冷哼一声,朝车窗外看去。
咱们已经走了这么远,根本没有人追来,等他们再想找你的时候,恐怕也找不到了。任月舞说着顿了顿,约摸着再走三天,我们就到码头了,我听说,在南边有不少的海岛,到时候随便找一个海岛,大海茫茫,没人找得到我们。
白锦夜微微眯了眯眼,没有说话。
任月舞慢条斯理的把葡萄放进嘴里,却突然听到外面杂乱的马蹄声,随即他们的马车急急地停了下来。
她伸手扶了下才没有狼狈地摔倒,稳住了身形便忍不住怒骂,会不会赶马车?钱给少了么?
还没等车夫说话,左辞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任月舞,出来露个面吧。
白锦夜轻笑了一声,有些戏谑地看向任月舞。
任月舞眯了眯眼,拽过外套披在身上,别以为有人能带走你,这些人送上门就是找死。她说着掀开车帘,哪个不知死活的在挡路?
我还以为你要继续哭哭啼啼呢。左辞瞥着任月舞。
哭哭啼啼的事,就留给你吧。说完任月舞抬起手,一道符纸朝左辞飞过来。
左辞也没躲,他旁边便伸出一只手,随手就拦下了符纸。
和月薇把符纸捏在手里看了眼,嗤笑了一声,就这种东西还好意思拿出来用,真是够丢人的。她说着看向任月舞,你要是只会这个,就赶紧滚,我可不想跟你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人动手。
说完,她朝马车里看了看,早就听说肃亲王的大名,只是没想到第一次见面是这样的情况啊。
白锦夜蓦地皱起眉头,他以为会是裴子墨,怎么是和月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