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颜守益之前派出去的那几个男人拎着几大桶粪汤子过来了。
沈老爷子见了,脸上的冷意更甚。
楚少毅也是一脸的寒霜。
察觉到不对劲的几人刚想将粪汤子拎走,就被守在门口的几人摁住扔进了小会议室里。
沈老爷子楚少毅二人看了眼于景严,护着沈知欢出了小会议室。
林天霞刘春花和刘从正也跟着溜了。
无干人等都出去。于景严开口。
听到这话,副校长主任副主任还有那几位老师赶紧往外走。
田小柔偷摸看了眼脸色惨白的颜笑笑一家,跟在老师身后快步出了小会议室。
片刻,屋里就剩颜笑笑一家和拎粪桶的那几个男人。
走在最后的于景严朝守在门口的几人使了个眼色。
几人当即拎起过道上的粪桶,朝着屋里的几人就泼了过去。
半个小时前还横得不行的颜守益此刻却站在那儿,动都不敢动。
沈家楚家于家三家,在大院里都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他完全没想到,为了教训一个小丫头,一下子把三家都得罪了。
一想到岳父岳母素日里的叮嘱和交代,颜守益的心就忍不住一沉再沉。
中年女人的脸色也是白得像鬼一样。
京城里,说起大院子弟,无一不是羡慕。
可他们却不知道,大院子弟也分三六九等。
而她
就属于三六九等中的九。
人前,她或许是人人羡慕,光鲜亮丽的何家三丫头。
没人知道,打小爹娘就教她们四姐弟低调做人,谦卑处事。
面对一个大院的孩子,她们都是赔着笑脸。
而于景严
则是三六九等中的三。
再加上于景严横行霸道睚眦必报的性子,大院里,根本就没人敢惹他。
那丫头不是你们能惹得起的人,还想过安生日子的话,就离她远点,要被我知道你们在后面搞什么小动作,谁都护不住你们。于景严撂下狠话,扭头就走。
这味儿太上头!
也不知道那丫头是怎么端着这东西上的三楼?!
于景严追出去的时候,楚少毅和沈老爷子像左右护法一样护着沈知欢出了校门。
林天霞刘春花和刘从正三人紧紧跟在后面。
副校长几人站在教学楼边上,远远的看着,压根不敢上前。
他们做梦都想不到,他们眼中那个克夫的小寡妇竟然是沈老爷子的亲孙女。
而且瞧楚少毅楚老爷子对沈知欢的态度,也是非同一般。
全京城,谁不知道楚老爷子和沈老爷子明争暗斗了几十年。
最近听说因为沈老爷子的一个孙女,二人势同水火的关系才破了冰。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沈知欢这个克夫的小寡妇居然就是让两个老爷子关系破冰的孙女。
于景严好久没吃沈知欢做的菜,早馋得不行。
那货不在,他想蹭饭都没机会。
今天机会难得,他又怎么能错过。
当即就跟着一起去了。
沈知欢拿了些水果和糕点瓜子出来,就去了厨房。
于景严知道沈知欢买了个院子。
却不知道她的小院这样优雅别致。
花台花草桂花树鱼池还有鹅卵石铺成的小径。
麻雀虽小,倒是五脏俱全。
于政委,要吃饭就来帮忙。沈知欢的声音在厨房里响起。
你还真是不拿我当外人啊?!于景严蹙眉。
怎么说,他也是个大老爷们。
一个大老爷们围着锅边转,像什么话?
你拿自个儿当外人了吗?沈知欢一翻白眼。
有他这样不请自来的外人吗?
我说不过你,说吧!让我帮你做什么?于景严懒得同她一个小丫头片子争辩。
他大丈夫能屈能伸。
先把鸡宰了,我赶着炖。沈知欢扔给他一条围裙,转身就去削山药。
想鸡汤鲜美好喝,这鸡怎么着也得炖一个半小时以上。
这跑山鸡虽说只养了半年,但肉质却比百货大楼卖的那些鸡好上不少。
于景严看着案板边上还摆着好些没处理的菜,心里隐隐有些后悔。
果不其然,刚宰完鸡,又让他去剁排骨,后来又是鱼
他这哪是来蹭饭。
分明就是来当苦力。
好不容易把那些东西收拾利索了,又让他去买酱油醋和辣椒面。
东西买回来了,又让他摆碗筷
他真是欠她的。
打从迈进院门,他的屁股就没挨过板凳。
最后一道水煮鱼上了桌,顿时鱼香四溢椒味袭人。
红亮的鱼汤中,飘着薄薄一层红辣椒,把那白生生的鱼片衬得愈发诱人。
一直坐在院里下棋的沈老爷子和楚老爷子闻着味儿,棋子一扔,就去水井边洗手了。
于景严看着满满两桌子硬菜,刚想问有没有酒。
洗了手的楚老爷子就推开了厨房旁边的那间屋子。
片刻就拿着两瓶好酒出来。
那轻车熟路的模样,看得于景严眼皮突突一跳。
敢情,那货不在的这段时间,就他一个人
找不着地吃饭。
这一发现。
让于景严心里极度不爽。
于政委辛苦了!来多吃点。沈知欢大方的替于景严夹了一筷子水煮鱼。
今天要不是于景严替她打杂,这饭估计还吃不上呢!
于景严心里稍稍舒服了一点点。
乖孙女,你吃你的,别管他,他两手空空来吃饭,帮点忙怎么了?!沈老爷子起身替沈知欢盛了碗鸡汤。
谢谢,爷爷。沈知欢仰脸冲沈老爷子笑了笑。
她习惯了饭前喝点汤。
于景严:
空手?!
酱油醋和辣椒面,不是他买的吗?
他怎么就空手了?
楚老爷子照例将汤碗里的鸡腿夹到了沈知欢的碗里,你爷爷说的对,你吃你的,别管他,宰个鸡,剁个排骨,刮个鱼鳞能累着他还是咋滴?!
于景严:
这两老头,一进门,往那一坐,然后就下棋喝茶嗑瓜子
哪来的底气嫌他一个忙到现在屁股才挨板凳的人?!
这水煮鱼真好吃。
又辣又麻,这味儿,太香了。
来这吃了半个多月,我都胖了两斤。
我也胖了。
隔壁桌,几人小声议论着。
半个多月
于景严突然觉得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