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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雪原部族
    族长!

    手里的烤鱼掉进火堆中,男人浑身抽了一下,露出可怖的表情,他要宰了这个鬼叫的小鬼。

    可是,当他看见那个躺在一堆物资上的男人时,他陷入了沉思。

    。。。。。

    我开始可以感受到温度,啊,我是已经到天堂了吗?

    可惜啊,你还活着,在地狱里。

    我从毛毯里坐起身,进入了短暂的呆滞的状态,这是一个典型的雪原冰屋,内部有一个下限的坑洞,此刻坑洞里正烤着鱼,煮着一壶奶酒。

    喏。

    我接过奶酒,浅浅抿了一口。

    你可真是命大啊,居然这样都能活下来。

    谢谢你们救了我。

    雪原上最不值钱的就是谢谢。

    男人向我伸出手,给点实际的。

    我摸了摸浑身上下,这具身体除了一件破衣服外,连一摩拉都没有。

    我要的是你脖子上那个。

    我愣了一下,低头看向脖颈上的吊坠。

    这个吊坠的材质看不出来,但是应该并不值钱,但是,说到底不是我的东西,我没办法就这么交出去。

    这不是我的

    我当然知道那不是你的。

    男人解释道,毕竟那个可是契底罗亚王室的象征,像你这种人怎么可能会是王室的人。

    契底罗亚?

    看吧,连那个勋章你都不知道是什么

    男人并不打算向我解释,对他而言,要不是我的吊坠,他甚至都不会救我。

    我不能给你这个吊坠。

    他不再低着头,如同野兽一样扑向我夺走我的吊坠,在手里把玩了片刻后,随手扔给我。

    我们一族受到契底罗亚关照,即使那枚东西不是你的,我也该对你有关照。

    男人举起酒杯,喝了吧,喝了我们就是兄弟了。

    。。。。。

    这枚吊坠到底什么来头。

    小哥!

    我本能从床上坐起,他们从帐篷外走进来,拎着一件兽皮大衣扔给我,那股让我有点想吐的气味让我有点想把衣服丢了

    穿着,出来。

    他的发音很怪,但是我能听懂,我犹豫地看了一眼衣服,还是决定套上了衣服。

    过来。

    这具身体实在太弱了,要是想要练到我本体那个层次,至少要花上两年。

    我是个既来之则安之的人,对于成为这个人倒也没什么排斥,毕竟我并不觉得我原来有多好。

    跟着这几个糙汉,我们离开了营地,乘着那个雪橇,我实在没忍住又打了个盹。

    喂,到了。

    我后脊一凉,从睡眠中醒来,我都不知道这具身体被下了多少药,连基本地打起精神都做不到。

    当我从雪橇中探出头,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这里到底是

    毫无疑问,这里是洞窟内部,但要说这里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洞窟,那不论是洞窟,还是普通这个词都会生气。

    这里应该是位于洞窟的核心,我也不知道那植物是什么,总之,那东西从洞窟底生长出来,向着天空而去,说是向着天空,是因为这个洞窟的顶部是没有封上的,那株植物的上端也决不能说是正常,而是被诡异的扭曲掰断一样,呈现出了螺旋状的裂口。

    像是被扭断了一样

    我几乎是下意识说了出来,可是,我的本能又在告诉我这是不可能的。

    这种所谓扭的动作所需要的力量大到不可思议,但是,我几乎是本能地觉得,那是某种生物做到的。

    而且那只家伙也绝不是仅仅扭断了这一棵植物,这棵植物被扭断,似乎只是因为连带着的关系。

    有什么本质的东西被扭断了,顺带着把这棵植物给破坏了。

    也就是说,这棵东西曾经连接过什么更加了不起的东西。

    那到底是什么,我并不知道。

    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我并不敢去知道。

    了解这个行为的本身有些时候是要代价的,全知之人是最接近完美的不完美之物,剔除不完美的残缺,从而做到全能,但是即使是这不完美的残缺也是不完美之物的一部分。

    完美之物亦是不完美。

    在大脑走神了片刻之后,让我反应过来的是他人拍了我一下让我意识到我走神了。

    这是古神的遗址,跪下吧。

    哈?!!!

    我还没反应过来,两边一人一脚踩在我的膝盖内侧,让我本能跪下,两人上来按住我,我试图挣扎一下,头顶到了硬的东西。

    向古神起誓,奉他为主。

    你在开什么玩

    剧痛感贯穿了我的后脑,我有一种被杀死的错觉,那个东西,似乎在刚才那一瞬间,让我以为我被杀了。

    我刚才好像,死过一次了

    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冷汗直流,这是一种极为强大的手段,我立刻下了这种判断。

    接着而来的是一种我要得到这种力量的欲望。

    向古神臣服。

    我咬紧牙关,慢慢低下头颅,现在,不应该硬碰硬。

    但是,我的俯首并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受得了的。

    我之所以这么说,倒也不是因为我有多了不起,而是我的直觉在告诉我,我的臣服,眼前的东西是受不了的。

    它裂开了。

    各种意义上的裂开了。

    那本来是被扭断的上半截对中间裂开,裂痕一直向着植物根部而去。

    好似被神斧中间劈开,不知道什么东西散落出来,似乎要把我淹没。

    是,什么

    我感觉不到身体的重量,抬起头,我看见了光,无尽的光,在光的尽头是影子,一块斑驳的影子。

    这并不是什么植物。

    不,说是植物实在是委婉了。

    这仅仅是一根绳子。

    一根用来栓住孤舟(神界)的绳子。

    那个需要数百人才能合抱住的不过是一根绳子,用来栓住孤舟的锚,本身是道具的同时,也是武器。

    作为神界与人界之间的连接之处,这里有着当年神残留的遗迹。

    比起那些魔术师无数次拟造的伪神界,眼前是货真价实的神迹残留。

    如果

    在周围的人因为异变匍匐在地时,我慢慢站了起来,向着那个阴影走去。

    你是谁?

    我的本能告诉我,那个阴影是人,或者说不仅仅是人。

    那是人,但也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