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机房内的烟雾散开,已经只剩下安室透和柯南,还有基德扔了一地的裙子和内衣。
安室透皱紧眉头左右环顾,才把枪插回腰后的暗袋里。
他瞥了一眼还在咳嗽揉眼睛的柯南,知道这是和唐泽玩的很好的那个小学生,随口问道:柯南君对吧?你有看见唐泽吗?
宴会厅的骚乱一发生,安室透第一时间就想起唐泽就在外头的走廊上,于是他也跟着推搡的人群走了出来。
还没等他找到唐泽,先找到了倒在救生艇里昏迷不醒的毛利兰。
他只好先把毛利兰搬下来交给警察,再一扭头,就发现通往机房的维修通道门户大开,结果一下来就看见怪盗装杯的场面。
柯南一愣,茫然地摇了摇头,他的脑回路还停留在刚才听到的信息里,本能地把接住的纸片往兜里塞,花了几秒钟才意识到,确实是有一会儿没看见唐泽了。
安室透深深叹气。
怎么跑到别人游轮上也能撒手没的,唐泽是不是太难抓了点。
搜查的警员正好检查到了维修通路这边,几个打着手电的警察噔噔噔地走下来,愕然地看着柯南这个小孩子手里用手帕包着的黑珍珠。
这是漆黑星辰哦!柯南眨巴着眼睛,用可爱的童音说道。
啊!你碰到了怪盗基德!几个警员惊讶道。
安室透退开几步,不管作为波本还是作为卧底的降谷零,他都应该尽量少在他人面前和警察扎堆出现。
柯南在余光中注意到了他有意躲避的行为,皱了皱眉。
正常的守法公民,会有像这样下意识躲避警察的举动吗?
但是几个警员的注意力都在他手中的珍珠上,柯南只能简单描述起自己是如何拦截住基德,保住了漆黑星辰的。
一会儿他要先去找一下唐泽问问看他了不了解这个监护人的情况。
柯南可还没忘了唐泽现在如履薄冰的处境。
安室透真的只是唐泽父母帮他找的监护人吗?
安室透没留意小学生投来的警惕注视,只是看了一眼拿着珍珠兴高采烈的警察们,暗自摇头,又忍不住头疼地想着,这么点大就敢一个人追着国际刑犯乱跑,是不是现在的小孩都有一个侦探梦,这个小男孩是这样,连唐泽都好像被传染了似的
他默默避开追寻来的警员们,低着头朝甲板走去,继续找不见踪影的被监护人。
唐泽此刻正站在甲板的侧面,含笑用第三只眼观察着换了一身黑衣的基德跳船的盛况。
等到基德啪叽落水,他才收回穿墙看人的视线,站在嘈杂的人群里,静静观察手中悬浮的塔罗牌命运之轮。
经过数位op的测试,他已经基本掌握了开启塔罗的话术,在杯户大饭店顶楼的时候,就诱导着基德说出了约战的回应。
谢天谢地,易容术真的嫖到了,还不快说谢谢基德哥!
多么给力的op啊!唐泽哪能让他宝贵的翅膀落网呢,用钩锁逃脱的时候哦就把基德也捎上了。
唐泽哥哥!比安室透先一步发现唐泽的,是被警察们问完话的柯南,他刚直呼完唐泽的名字才意识到这里还有很多其他人,一拐弯加上了哥哥两个字。
看来你有新的收获啊。唐泽蹲下身平视他,小声问,你又遇到基德了?
不是遇到,是我抓到了。柯南凑到唐泽面前,表情很严肃,而且joker果然也出现了。
说到这里,柯南看着唐泽,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今晚发生的事何止拦住怪盗偷窃那么简单。
首先,怪盗基德和joker之间绝对有一定的联系,看似joker的两次出现都是在阻止基德逃走,像是来抓基德的,但是从言行来看,他没有太多针对基德发难的意思。别的不谈,光看joker比基德更显敏捷的身手,他真想困住基德,完全没必要只拿走闪光弹。他的出现更像是特意来观察基德,像在验证什么事情。
其次,joker没有否认柯南对他预告函的评价,结合他的发言来看,此人行事的目的性比原先大家以为的都要强。有必要调查一下前几位被joker光顾的家伙,说不定可以找出joker的行动规律,划出他的活动范围。
最后也是最难和唐泽开口的,就是安室透了。这个人绝不只是一个普通的服务生,就算他是合法持枪,那种朝着烟雾果断开枪的决策,不可能是普通职业的人做的出来的。要么这是个危险的犯罪分子,黑帮之类的,要么就是有过长期的枪支训练,对自己的枪法有极大自信。
唐泽在他全权的控制下,总感觉十分不妙啊
唐泽并不知道脑筋发达的侦探同学又脑补出了什么错综复杂的剧情,只是点点头接话:所以你发现了什么吗?
柯南看着唐泽一无所知的笑脸,沧桑地叹了口气,觉得最终还是自己扛下了所有,还是等调查有一点结果了再和自己天真的小伙伴交流。
你啊。柯南沉重地拍拍唐泽的肩,长点心吧。
和危险分子相处那么久,怎么一点都没发现呢,你那种惊人的敏锐度哪去了?
啊?唐泽被他拍得莫名其妙。
哎,那个joker,可能正在监视毛利侦探事务所。柯南想起那个易容成自己样子的白发男人就不太自在,他可能发现我的真实身份了。
唐泽心知,这是因为柯南看见了自己当时的易容,心里笑得打跌,但面上却自然地流露出些微担忧的神色:确定吗?那他和袭击你的黑衣人会有关系吗?
不知道。柯南心情沉重地从怀中抽出那张预告信,递给唐泽。
唐泽对上头的内容再熟悉不过了,但还是有模有样地把它拿起来细看。
你似乎对暗中的乌鸦很感兴趣
给你一点抓住乌鸦羽毛的机会吧
在这两行字的下方,贴着一块明显是从报纸上剪下的豆腐块广告,内容是——
满天堂游戏发布会。
阿嚏!坐在救生船上的黑羽快斗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裹着毯子在寒冷的夜风中发着抖。
寺井黄之助无奈地帮他裹紧毛毯,说:不是准备好了滑翔翼了吗,怎么直接跳进海里了,这样会感冒的,少爷。
黑羽快斗吸着鼻子,闷闷地答道:出了点意外。
先是被一个小鬼看穿了伪装,又是被比他还能飞檐走壁的怪盗搞了一波心态,还差点挨了枪,今晚也过于跌宕起伏了一点。
他挠挠湿漉漉的头发,没有把惊险刺激的过程告诉爱操心的寺井黄之助,而是认真问道:我爸爸他,有过其他弟子吗,我不认识的那种?
小时候的黑羽快斗是见过自己的两个师姐的,但是盘点来盘点去,也找不出可能的joker人选。
总不能是有希子阿姨的儿子吧?他记得,那人不是个侦探吗?
就我所知,老爷除了少爷你,只有过两个徒弟寺井黄之助皱着眉,少爷你是遇上了什么人吗?
嗯,恐怕是遇上棘手的对手了。黑羽快斗看着手里被海水浸湿了边角的纸张,借着月色凝视着上头的字。
赤色的卡片上,龙飞凤舞的字迹与上次如出一辙,看得黑羽快斗喉头发紧。
一只飞向自由的鸽子
和吾辈这等只能在阴影中起舞的乌鸦
有什么相同之处呢?
答案是?
黑羽。他念出自己的姓氏,攥紧了那张红色的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