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芳含着泪:好好好,老板娘是好人,就我小心眼儿事多呗?
郝学民微蹙着眉头,不悦地低声道:小芳,你这是闹什么脾气呢?
有火你冲着我来,怎么不相干的人也要牵扯其中?
江小芳恨恨地看向他:郝学民,你还记得结婚的时候,你对我说过什么吗?
你恐怕早就不记得了吧?整整十三年了,我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你说要跟我共度白头,携手度过每一个难关,绝无二心
我知道自己对待娘家没什么原则,但是我自问对你对孩子和对公婆尽心尽力我为这个家付出这么多,可是你们却只记得我的错
郝学民紧抿着唇瓣,确实如此,要不是看着她对小家还上点心,让家里人都帮着她说话。
当初她差点延误大哥治疗的事,他绝对不会轻易与她翻篇,哪能又有她后来继续的得寸进尺?
如今他们的婚姻除了无尽的吵闹,让他可笑地体会什么叫做贫贱夫妻百事哀,每天为了一点花钱的小事争吵。
明明他每个月工资已经升到二三百块,而她一个月也有百十来块的工资,比起厂里其他人家已经算是条件不错的了。
但是他们家里日子却格外拮据就,她舍得拿着自己的工资给娘家花,而她不能碰的他的工资,却死扣在手里,能不花就不花
郝学民现在连跟她吵架的力气都没有了,淡淡地看向她,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家再说不行吗?今儿个是你说要出来吃饭的。
郝学民,她声音压低咬着牙问道:昨天上午你外甥帮你从银行取走五万六千块,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又跟车去魔都买股票了?
你说我败家守不住钱,难道你这五万六千五块没有我的份,问都不问我,直接买股票?
万一赔了,我从始至终都不知道这笔钱,赢了也与我无关是吧?
你将我放在了什么位置?合着我一直是外人?
玩股票就是在赌,你难道不知道吗?
郝学民低笑出声:所以,江小芳你是盯上这五万六了?
江小芳瞧着眼前的男人,好像岁月格外宽待他,从她认识他到现在,他除了变得稳重成熟,身上的所有朝气和热情被磨得一干二净,在婚姻中越发沉默寡言,在别人迈入中年开始发福变油腻的时候,他却留在了原地。
他进厂的时候一身白色衬衫蓝色裤子,明明是下井工,却比地上的干事还有派头。
而他能力突出,研制出如何高效采煤,使得整个矿区每个月出矿量提升了两成。
他没有走任何关系,便凭借着如此大的功勋,自个儿调到地上,还以这般年纪坐到了副厂长的位置!
可是他们夫妻俩却渐行渐远,都不愿意在家里多待相看生厌,那儿就像是捆住他们彼此的牢笼。
五万六呐,她不吃不喝工作四五十年才能赚到的,即便是他,也需要二三十年。
她不相信这笔钱是干净的,下意识觉得他是利用职位之便搂金。
既然如此,那他贪污受贿的事情早晚要败露出来,凭什么她没有享受这笔钱,却要跟着受累被人指点?
江小芳也不遮掩了,直接道:郝学民,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要离婚吗?
我现在有些明白你的意思了,离婚后你就能正大光明拿着这笔钱挥霍了。
既然如此,我们现在离婚也不晚,你带着孩子净身出户!
郝学民愣了下,紧握着筷子,一字一句确认道:江小芳,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江小芳筷子放到桌子上,看了眼门外已经往这里走的弟弟,深吸口气迎着郝学民严肃的眸子,郝学民,当初我生阳阳的时候,差点没从手术台上挺下来。
可以说郝芝阳是用我的命换来的,能让她留在郝家,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但为了她以后的幸福,我们夫妻俩所有存款这套房子,以及被你外甥取走的五万六,都归我,等阳阳大了后我再给她,绝对不能让我辛苦守住的钱,被后人用!
他们俩说话声音特别小。面馆中声音嘈杂,除了束安阳并没有旁人注意到他们的不对劲。
束安阳忍不住无声笑了。
这女人明明是想一手捞钱,一手不想要闺女当拖油瓶,还换了一种清新脱俗的法子。
郝学民被气笑了,江小芳,凭什么啊?我下井的时候,冒着生命危险赚来的钱,被你毫不犹豫转手给了娘家。
现在,你要离婚,让我和闺女净身出户?真当我没脾气?
这时候江兴旺走到跟前,勾着椅子大咧咧地坐下,姐夫,你有什么脾气,给我瞧瞧呗?
他身后是几个五大三粗的兄弟,瞧着就不是好惹的。
面馆里的人们见状,纷纷寻老板娘要了袋子和一次性餐具打包带走,没多大会儿,只剩下他们一群人和束安阳了。
老板娘都有些心急,不停地跟束安阳使眼色,奈何小姑娘低着头认真地吃饭,还是细嚼慢咽的那种!
郝学民面无表情地瞧着他们的架势,冷笑声:所以,江小芳今天你一定要跟我离婚,还是打着让我净身出户的主意?
江兴旺嗤笑声:姐夫,不,很快你就不是了!郝学民,你那五万六哪里来的?
我们问你也不一定说实话,但是你玩股票,甚至可能着迷了,我不能瞧着我姐被你连累。
你们家不是一直想要儿子吗?正好,跟我姐姐离婚,你再找个矿里的女大学生,给你们郝家生个儿子,多好!
我姐的青春损失,是多少钱都买不回来的
我呢,不喜欢事情拖着,我兄弟们也不是时刻有空郝学民,趁着今天是工作日,你抓紧跟我姐签了协议扯证离婚!
郝学民扯扯唇角:离婚可以,孩子归我也没意义,财产对半,但是房子过继给孩子。
亲们,五一劳动节快乐
假期期间更新不稳定,见谅,作者君玩疯了